兩人談了些妖獸之亂中發生的事,葉冰得知,天陽派後來又隕落了三個結丹修士,本派首座太上長老發怒,五大元嬰修士,兩位出戰,這才遏止了天陽派附近的形勢。


    打了三年,妖獸之亂算是初步平定了,森林不再有無數的妖獸支援,天脊大大小小的門派實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劉靜遠說,此次大戰超過以往的規模,估計百年內不會再與妖獸之間發生戰事了。


    為此,葉冰心中暗暗慶幸,幸好她在空間中躲避了兩年,否則的話,不說能不能把命留下,像三位師姐一般,隻怕幾年內受傷次數極多,修為在幾年內估計也是停滯不前。


    “葉冰,你可真是幸運,如今還三十未到,就已經築基中期,真讓大哥羨慕。”


    葉冰搖頭:“機緣而已。”


    “機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不必如此謙虛。”


    “……”


    兩人一路說著話,一路前門嶺駐地而去。


    這一路上,劉靜遠與她交流了築基中期之後的心得,又囑咐了許多注意事項,讓葉冰第一次領受到他的羅嗦。不知是不是昨天見過了那小古子的原因,看著劉靜遠一件事往往說上好幾遍,葉冰不由將兩人的形象重疊,暗自好笑。


    兩人還沒進前門嶺駐地,就見一人衝來:“兩位師叔!”


    葉冰定睛一看,是昨天那個小古子。這孩子一把抓住兩人,叫道:“兩位師叔,不好了!”


    葉冰與劉靜遠對看一眼,劉靜遠伸手拉住他,問道:“怎麽了?”


    小古子扯著兩人到一邊,低聲道:“你們是不是跟靈劍派修士起衝突了?”


    劉靜遠點頭,眉頭豎起:“怎麽,那姓萬的還敢來告狀不成?”


    小古子一臉無奈:“可不是?我們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可這姓萬的把靈劍派的都叫過來了,一口咬定是葉師叔你想要殺人奪寶,打不過他們又喚來同門。青元師兄肯定是不信的,可姓萬的擺明了就是要以勢壓人!”


    劉靜遠聞言冷哼:“此處前門嶺是我天陽派主事,要論築基修士比他們靈劍派還多上一點,他們居然敢這樣做!”


    小古子麵露不屑,附和道:“就是!他們就是吃定了青元師兄不理事,再說,就算出了事,青元師兄作為主事者,是要受責難的!”


    葉冰冷笑:“恐怕他們就是因為心虛,怕我們對付他們,所以幹脆提早一步發難。如今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那姓萬的擺明就是拉上靈劍派與我們天陽派作對,如此升級到門派之爭,別人也就不管是不是他要殺人奪寶了!”


    “確實是這意思……”劉靜遠思索一陣,看向小古子,“青元師兄是什麽態度?”


    小古子無奈道:“青元師兄不想理,可他們非鬧著……”


    “既如此,不如就動手!”劉靜遠掃了葉冰一眼,看她沒反對,便接著說道,“小古子,你去跟青元師兄說,此事不得善了,倒不如下狠手!”


    小古子悚然一驚,下意識地看向葉冰:“這……”


    葉冰知道,劉靜遠待她雖和氣,但當年一見麵便對劫持她的李玉山下殺手,就可以看出是個殺伐決斷之輩。再說,她自己也動了這心思,便對小古子笑笑:“他們有幾個人,都是什麽修為?”


    小古子看他們二人滿不在乎的模樣,吞了吞口水,才幹巴巴地說:“他們一共有五個人,兩個築基中期,三個築基初期,還有些煉氣弟子……”


    “五個人就敢動手?”葉冰有些不解,“那我們呢?我和劉師兄是築基中期,青元師兄是築基後期,白師弟是築基初期——可還有別的築基修士?”


    “嗯,還有兩位師叔也在此處,不過近日不在……”小古子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兩位師叔,青元師兄和雲師兄是不怕的,可如今我們號稱結盟,動了手如何交待?”


    “交待?”劉靜遠哼道,“他們都死了,自然是由我們交待!”


    “這……”小古子自進了門派,就跟著青元師兄展雲以及小妹在一起。青元和展雲除了修煉之外,著重修習的煉丹療傷之術,他與小墜很少經曆鬥法,就連這幾年妖獸之戰,他們都是在後方,眼下聽到劉靜遠與葉冰麵不改色提起圍殺其他修士,不免心驚膽顫。


    葉冰看他這模樣,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小古子,你去跟青元師兄報訊,然後我跟劉師叔假裝剛回來,到時怎麽做,你悄悄提示我們。”


    “……好吧。”小古子咬咬牙,“既然兩位師叔這麽說,我去轉告青元師兄就是。”這種事,他總要習慣。


    劉靜遠含笑點頭:“麻煩你了。”


    看著小古子走進駐地,葉冰與劉靜遠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殺意。


    經過剛才一番聯手,劉靜遠對如今的葉冰已有了新的認識,眼前的葉冰,已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修士,出手之準,心機之決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葉冰,你等下要小心,他們靈劍派的萬象星辰陣很難對付,最好在他們擺出劍陣之前就殺了,否則就幹擾他們。要是等到他們擺好劍陣,我們都無可奈何,那就立刻遁走。”


    “嗯,劉師叔,你也小心。”


    兩人默默地等了一會兒,給了彼此一個眼色,一同走進駐地。


    神識鋪展過去,葉冰立刻撞上他人的神識。不知這神識屬何人所有,她沒有挑釁,但也沒有避讓。


    跨進大殿,裏麵一片安靜。傷員已經被移走了,幾個靈劍派的修士站在一起,敵視地望著他們,小古子和小墜在最後頭,展雲擋在他們前麵,青元則坐在桌前,仿佛其他都不存在一樣調製著某種藥膏。


    葉冰往小古子看過去,看到這孩子望了望靈劍派的修士,再擠擠眼。


    她與劉靜遠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青元師兄是同意了。


    謝謝cerer同學的打賞。放假了好忙啊好忙啊,為嘛有那麽多事呢……


    大殿內安安靜靜,隻聽到青元調製藥膏發出的瓶瓶罐罐相碰的聲音。


    葉冰與劉靜遠站到展雲麵前,望著對麵的靈劍派修士。兩人神色都很平靜,可正是這種平靜,讓他們無法平靜。


    那萬宏安是見識過兩人手段的,再加上青元這個惟一的築基後期修士,不禁有些不安。轉頭看看自己的同門,眼中又掠過一絲狠色,站出來叫道:“青元師兄,就是這兩個人截殺我的同門,請你給我們靈劍派一個交待!”


    青元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仍然低下頭攪來拌去。


    這樣的反應,萬宏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怒聲道:“青元!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出聲的是一向不太說話的展雲,他冷漠地掃過這些人一眼,聲音清平,“你說這些話又是什麽意思?有必要說出來讓大家沒臉嗎?”


    這話毫不客氣,萬宏安頓時惱羞成怒:“你——”


    葉冰輕輕抬了抬眼,露出諷刺的一笑。真是好笑,什麽戲碼,大家都清清楚楚,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不是更好,到頭來免不了打一場,還裝什麽蒜!


    萬宏安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同門,眼中掠過狠色,一瞬間,五名青衣的靈劍派修士瞬間都拔出劍來變幻走位。


    葉冰與劉靜遠一見,各自法器出手,幹擾他們的站位。


    葉冰的雲幻梭操縱靈巧,飄忽不定,一出手便奔著其中一個築基初期修士而去,同時,幾枚飛針出手。劉靜遠的飛劍則是直奔萬宏安。


    兩人這一出手,他們的站位便被打亂。葉冰見狀,一抖手再度打出無數的飛針。


    可惜的是,這裏地方太小,無法使用符籙。這對於劍修而言沒什麽損失,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修士來說,卻是減弱了一部分實力。


    “站好,他們我來擋!”萬宏安叫道。


    劉靜遠冷笑:“你擋得住麽?”


    天陽派弟子,都不是純粹的劍修,劉靜遠也是如此,他飛劍出手,手中又握了一種法器,專往萬宏安身上打去。


    他原來就是被萬宏安截住,如今又惡人先告狀,故而對萬宏安心生恨意,招招式式都往他身上打去。


    葉冰掃過他一眼,心知如此,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打亂那幾個人的步法,以免他們布成萬象星辰陣。


    此時他們已打得熱火朝天,展雲則警戒地護在小古子和小墜跟前,若是不小心打到他們這裏,便一一擊回。青元此刻卻仍然埋首桌案,仿佛什麽也沒看到,鼓搗著他的瓶瓶罐罐。


    葉冰與劉靜遠二人實力都超過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便是麵對那五人,都鬥得棋鼓相當,過不多久,靈劍派修士便焦躁起來。有人看到小古子和小墜兩人縮在角落,叫道:“打那兩個煉氣的!”


    葉冰與劉靜遠都是一蹙眉頭,展雲抬起頭,往青元看去,青元停下了搗鼓藥膏的動作。


    劉靜遠收回飛劍,靈氣往劍身灌注而去,雪亮的劍身上忽然浮起幾乎肉眼可見的靈氣,一道一道,粘在劍身上不停地轉圈,仿佛漩渦一般。靈氣成形,其實整個過程隻有一瞬,劉靜遠便一揮手臂,靈氣旋渦忽然漲到到一丈見方,結結實實擋在他們跟前。靈劍派的眾修士所有的攻擊都被旋渦卷進去,靈氣也被旋渦帶偏,等到旋渦慢慢消失,剛才眾多的攻擊也全數失效了。


    靈劍派修士麵如土色,但很快就收回了飛劍,繼續攻擊。


    葉冰祭出白手絹,忽然有無數的磚塊從空中落下,磊成一道磚牆,再度將所有的攻擊擋下。


    靈劍派的修士已經驚慌了,如果他們不是鬥法比之普通修士更出色的劍修,此時已經倒下了。萬宏安叫道:“劍氣,劍氣!”


    他話音一落,便見靈劍派的修士一變劍勢,頓時一道道劍氣充斥在大殿中。


    這些劍氣還未近身,便感覺到森森的寒意,大殿的石柱、玉磚,皆在這劍氣之下刮出一道道的痕跡。


    葉冰再度祭出白手絹,然而,這劍氣幾乎充斥了整個大殿,不管她擋哪一麵,都有漏網之魚。


    劉靜遠亦是如此。這些劍氣對他們這些築基修士來說不可怕,便是出了也突破不了他們自身的靈氣防禦,然而對煉氣修士卻很可怕,不管展雲左擋右攔,小古子和小墜身上都出現了傷口。


    葉冰不禁怒上心頭,一收白手絹,連雲幻梭也收了回來,探出神識,已準備直接下殺手!


    就在此時,她隻覺得眼前閃過一片衣角,卻見青元瞬息之間便站在他們的麵前,雙袖一震,袖中飛出無數粉狀物,漸漸交織成一張網。看似輕薄的粉霧,卻實實在在地擋住了他們的飛劍。


    等到粉霧平息,被灑了一身白粉的萬宏安怒道:“青元!”


    青元淡淡勾起嘴角,即便是憤怒,他做來仍然讓人覺得優雅:“滾吧!此處留不下你們!”


    這下不止是萬宏安,其他靈劍派的修士都是一臉怒色,另一人叫道:“青元,你憑什麽趕我們走!”


    青元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就憑你們的命!你們暗地裏相鬥也就罷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沒看到,居然鬧到明麵上來,那就撕破臉,不必再玩這個遊戲了!”


    “你——”萬宏安扭曲了臉,“你別以為你築基後期有多了不起!我們這麽多人,未必會輸給你們!”


    青元輕飄飄一笑:“再說一句,我便取你們性命!”


    這聽起來隻是一句威脅,靈劍派的修士亦是這樣理解,可是青元冰冷的神情透著一股死意,竟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最後打破沉默的劉靜遠,他站上前一步,道:“青元師兄,你是好意,照理我該聽從才是,可我卻想將他們全部留下。”


    萬宏安臉上再度浮現怒意,但又藏著一絲怯意,其實他已經有些後悔了,以為憑劍修鬥法的能力,可以占一占上風,卻沒料到這幾個人都不是庸手。青元和劉靜遠,他本就知道這兩人厲害,沒想到天陽派新來的這個女修也這麽厲害,這三個人境界本就在他們之上,便是劍修本身鬥法厲害,勝算也小得可憐。


    青元淡淡看了劉靜遠一眼:“你要殺那就殺了,省得看著煩心!”


    劉靜遠露出笑容,向他輕輕一揖,轉頭看了葉冰一眼,葉冰回之一笑。二人各自祭起飛劍或法器,透出殺意。


    青元見他二人殺意蓬勃。便身形後退,隻和展雲一起將小古子和小墜護在身後,繼而移形換影,帶著這兩個煉氣期的修士站在了大殿的門口處。


    劉靜遠和葉冰見狀,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青元師兄將小古子和小墜這後顧之憂解決了,並且連人家的退路也封死了,他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而相比之下,靈劍派修士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豈料青元似乎還覺得不夠打擊對方士氣,滿不在乎優雅十足的丟出一句原本應當殺意滿滿的話:“遲早是送他們上路,我們便快些吧。”


    話落,不待他動手,便有靈劍派一個沉不住氣的築基初期修士大吼一聲:“不要欺人太甚。”滿眼通紅的衝著青元去了。


    那築基初期的修士衝上前來時,萬宏安已是大吼:“布陣。”但終究還是吼慢了一步。


    築基初期對上築基後期,那修士自然是沒什麽勝算,甚至那幾乎化為實體的劍芒也隻是在刺到距青元上有一劍之地時,被青元輕描淡寫一揮袖散出的粉狀物纏住。


    看似輕薄的粉霧能如實質般擋住飛劍已經足夠讓人驚愕,現在居然如荊棘一般將劍修與神識合一的劍纏住,不光是靈劍派的修士,就連葉冰和劉靜遠也相當驚訝。


    而葉冰和劉靜遠這一驚訝,也使得下意識布陣的靈劍派修士劍陣就要完成。


    便聽青元優雅冷靜的聲音道:“便助你們布一陣。”


    話音尚繚繞。那築基初期修士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往已快成形的劍陣撞去,其身後還拖著薄薄一道粉霧,靈劍派另一個築基中期修士見同門撞過來,自然伸手去接應,人很輕鬆便接住了,卻沒人發現那粉霧也隨之附著在了那修士身上。


    青元這一舉動自然提醒了有些分神的劉靜遠和葉冰。


    葉冰趕緊控著雲幻梭往站在劍陣星位上的另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撞去,那修士自然不敢硬接這一撞,隻得生生放棄了好不容易站穩的星位,還被葉冰趁亂射出的飛針傷了。


    萬宏安被這一幕氣得咬牙切齒,既然不能布陣,便隻能逐一攻破,想著既然同是築基中期修士,自然是女修更好對付些,竟是並著雙指朝著劍身一抹而去,一道殷紅的血色侵入他的劍內,與此同時,萬宏安更是將持劍之手換成了受傷的左手,緊接著,便是一道道由劍氣化成的飛刃帶著殷紅血色朝著葉冰鋪天蓋地而去。


    “萬師兄,你……?”靈劍派最年輕的那個築基初期修士大驚。


    葉冰對這不同尋常的血刃大是警惕,懸在頭頂的白手絹迅速在身前布下一道磚牆,豈料磚牆邊緣處的血刃竟繞過磚牆朝著葉冰直奔而來,葉冰一麵急速後退,一麵控著護體真氣暴漲,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護體真氣僅僅是很微弱的減緩了血刃的速度,便有兩枚血刃閃避不及。“嗤啦”兩聲分別傷在了葉冰左肩頭和小腿處。


    見一擊得逞,萬宏安咧嘴給了一個猙獰的笑:“蕭凱,今天要想活命必先拚命,你還想全身而退不成?”


    名喚蕭凱的年輕修士聞言,便也如萬宏安一般自傷祭劍。


    那方與劉靜遠纏鬥在一處的三名靈劍派修士,見到這般動靜,竟也配合著如萬宏安一般自傷祭劍。


    一時間之間血刃亂舞,劉靜遠和葉冰被壓製的有些控不住場麵,而靈劍派的五人更是仗著血刃開道,又開始想要布陣。


    一推手之後再沒出手的青元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從懷內摸出開戰之前搗鼓出的那瓶丹藥,倒出幾顆青碧色的丸子,一揚手往場中扔去。


    靈劍派的幾人自然是惶惶閃避,而被攻擊的葉冰和劉靜遠卻沒有那麽幸運,既然已閃避不及,兩人隻好硬撐接這一擊,豈料那丸子在觸到護體真氣時化為粉霧,順著打鬥時溢出傷口的血氣往傷處一撲而入,葉冰和劉靜遠被入體的清涼驚了一驚,再看時,傷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而青元這一扔之後並未停手。便見場中綠霧一陣繚繞,血刃瞬間消失不見,靈劍派的修士愕然的看著愈合的手指,戰鬥力銳減。


    劉靜遠和葉冰有點哭笑不得,第一次知道醫修的治療也可以當做攻擊手段。


    青元師兄溫文爾雅的一笑:“我今日也算更上一層樓了。”


    萬宏安卻猙獰之色不改的露出一笑:“這血止得也恰是時候,我就不多謝了。”


    言畢,竟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一口心頭之血噴在大殿中央的地上,瞬息,之前血刃留在地麵上雜亂無章的痕跡竟如活了一般蠕動起來,萬宏安爆出喪心病狂的大笑:“既然布不成萬象星辰陣,讓你們嚐嚐我們靈劍派的萬象修羅陣也是一樣的,哈哈哈哈!”


    靈劍派的另一位築基中期修士臉色大變:“萬宏安你瘋了!我派禁法你也敢學,還設計我等上當!”


    地上血刃自然不是萬宏安一人可以完成的,明知已無活路的萬宏安,為了擊殺對手,不僅以自身為祭,更是將同門直接采為了萬象修羅陣的血媒。


    萬宏安看著大殿內地麵上迅速蠕動的血跡,笑得幾乎力竭,卻仍道:“既然活不成了,便隨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靈劍派幾人惶然變色,葉冰尚不明就裏,門口的青元清喝道:“小雲,護法。”


    隻這一息,萬宏安腳底的血跡便以他為中心圈出一個圓,並以此為圓心變化出透著一股森冷之氣的文字往外迅速蔓延。


    盤膝而坐的青元雙掌一推,一股白霧從他所處之地迅速往劉靜遠和葉冰站立之處漫去,而那白霧也很及時的遏止了血字的繼續蔓延。


    靈劍派的修士見到那白霧便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飛撲過來。卻隻來得及撲到一半,便被已經蔓延開的血字覆蓋了身體,繼而定在了原地。


    葉冰駭然的看著被定住的靈劍派修士臉上迅速失去血色,而地上的血字則更有活力的往大殿的牆上,以及被青元白霧覆蓋的地區蔓延。


    眼看著操縱白霧抵製血字的青元師兄額上冒出汗珠,葉冰和劉靜遠對視一眼,自然知道此時的關鍵就是萬宏安,葉冰正待祭出法器給笑得聲嘶力竭的萬宏安致命一擊,卻被小雲大喝一聲:“不可!”


    葉冰滿眼疑惑的望過去,小古子從護法的雲師兄身後探出腦袋道:“這萬象修羅陣隻有師兄這等無形之物可以稍加克製,一旦碰到實體,便會以實體為觸媒……”小古子頓了一頓,沒找到合適的詞語,隻得指指被采為血媒的幾位靈劍派修士道:“就會變成那樣。”


    劉靜遠也解釋道:“他腳下那圈血環看似隻在地上,若真有人攻擊,便會從地上形成一個圓柱來抵擋攻擊,同時將攻擊之人經過觸媒采為血媒。”


    言畢,劉靜遠又說:“萬象修羅陣是極為惡毒的血煉之陣,此陣在數百年前的妖獸之戰中一鳴驚人,卻最終因為破壞力太大,而且血煉陣主容易魔化等弊端,被靈劍派列為禁法。不過,葉冰你並不是在西天脊長大的。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這等危急情況之下,劉靜遠竟還有心情解釋不在西天脊長大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讓葉冰很是無語。


    葉冰腦內正心如電轉,卻聽劉靜遠又在耳邊嘮叨道:“葉冰你精通陣法,若有陣法內的幻獸倒是可以一擊,隻是這裏地方太小,陣盤之類也是實體,可惜了。”


    葉冰聞言一喜:“幻獸可以?”


    劉靜遠點頭道:“沒有實體的都可以。”


    葉冰又問:“那神識也可以了?”


    劉靜遠苦笑:“那是自然,但,論起神識,劍修修劍的同時。也修神識,就算是築基後期的青元師兄,也不見得能鬥得過築基中期劍修的神識。”


    葉冰心道,有了五行訣,她恰恰不是普通修士。


    但五行訣是如今葉冰唯一壓箱底的東西,自然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暴露自己神識強大的這點秘密,便借著劉靜遠之前的精通陣法一語順勢道:“陣法也是可大可小的,倒不如一試。


    劉靜遠對於陣法之事不甚了解,對於葉冰之言深信不疑,大喜道:“那快些一試。”


    卻不知道能招出幻獸的陣法,無一不是繁雜大陣,光是陣眼就不是幾人立足之地可以擺布的。


    葉冰觀青元的神色,知道小雲和他二人已是不能支撐多久,不敢遲疑的從乾坤袋內掏出幾塊靈石,布成一個能感覺到靈氣的金行陣法,對劉靜遠道:“葉師兄,煩你為我護法。”


    劉靜遠心中著急,也沒有想到為何布個陣還需要護法,便點頭應下。


    葉冰迅速調出神識,將五行訣修煉出的神識唯一殺招往毫無防備的萬宏安元神發去。元神之脆弱自然不如柔體強橫,更何況毫無防備的元神。五行訣一出,自然是一擊必殺。


    青元感覺渾身一輕,睜開眼便看到萬宏安已倒在地上,周圍的血煉之字也失去控製,往萬宏安的身體逆衝而去,青元連忙雙掌一合一開,白霧隻來得及堪堪擋住幾人,那萬宏安便已爆體而亡。


    築基期修士的爆體威力之大,竟將前門嶺的大殿夷為平地,而身在青元白霧之外的幾位靈劍派修士,沒直接死於萬象修羅陣,卻也算死於萬象修羅陣的反噬之下。


    待爆炸餘波過盡,衣袂飄飄的青元師兄站在廢墟之上,看一眼趕來的其他門派修士,什麽也沒說。


    劉靜遠與葉冰自然也不會去解釋,但這些築基修士也不是傻子,他們的神識一直關注著此處。大略可以推算出事情經過。


    “萬象修羅陣,這是萬象修羅陣!”有人低聲自語。


    然而即便自語,以築基修士的耳力都聽得清清楚楚,都不禁臉色發白。


    如今萬象修羅陣的餘波還能感覺得到,雖然不知究竟為何事竟發動了萬象修羅陣,但,連萬象修羅陣都能破陣而出,可見這位很少出手的醫修實力之強橫。


    前門嶺駐地內靈劍派幾大友派,自然也不敢貿然出頭;而一個築基期修士都不剩下的靈劍派餘眾,更是三緘其口。


    前門嶺駐地內一下子便死了五個築基期修士,即便是平時,這也不是可以一語帶過的,更何況經過妖獸之戰,靈劍派內的築基期修士也是大量隕落,加上之前葉冰和劉靜遠在駐地外殺的兩個築基初期修士,靈劍派竟在一次內訌中隕落了七個築基期修士。


    此事傳回門派,靈劍派掌門大怒。竟是不惜千裏直奔前門嶺駐地而來,欲將直接參與此事的青元幾人斬於劍下。


    屋中六人,四個築基修士,兩個煉氣修士。


    “我們還是快走吧,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他們靈劍派的修士肯定會趕到此處來,到時我們就麻煩了!”


    “不行啊,哥,如今已經驚動了結丹師祖,我們怎麽跑?”


    “那怎麽辦?總不能蹲著等他們殺過來吧?”


    “這……就算我們想跑也跑不掉啊!”


    四個築基修士一言不發,兩個煉氣修士嘰裏呱啦。小古子和小墜兩人爭了半天,誰也沒說服誰,最後大眼瞪小眼,兩人蹲一邊較量眼力去了。


    青元掃了他們一眼,道:“此事已經告知掌門,你們不用頭疼了。”


    小古子和小墜兩人同時轉過頭來,瞪大眼:“那你不早說!”害他們爭了半天,嘴巴都說幹了。


    青元輕飄飄地回了句:“你們又沒問。”


    兩人同時無言,各自氣憤地哼了聲。


    兩孩子都生氣地不說話了,展雲有些無奈地看看他們,轉向青元:“師兄,掌門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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