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是寒葭派崔一刀與七神宗石蠻,同時對封玉書出手。


    但一轉眼,崔一刀就被石蠻偷襲,重傷瀕死,而所有站在寒葭派那方的結丹修士都昏迷倒地,生死未卜。


    除去七神宗一行人,也隻有封玉書與他護在身後的葉九秋幾人還好好的站在場中。陰暗的環境下,所有人的神色都仿若莫測,與心思一般難猜。


    這又是鬧的哪一出?葉九秋懶得去揣測,他的目光落到崔一刀身邊的“鳥籠”上,那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且看崔一刀方才被偷襲時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應是與七神宗有過什麽協議,甚至是契約,因此他才會信任石蠻,才會在剛剛對七神宗的人毫無防範。


    隻不過是七神宗的人大約是憑借什麽手段鑽了契約的空子。


    反正雙方都不是什麽好鳥,葉九秋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中的荀術與白然,扯了扯唇角,對手主動幫忙幹掉了另一批對手,這是好事。


    顯然,封玉書也是這麽想的。


    寒葭派與七神宗既已動手,那麽就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現在對立麵少了一個對手,但不是還有一個在的麽?


    於是毀去了骨刺的斬魔劍,半點猶疑也無,就席卷著浩蕩威勢,直接從半空調轉而下,果斷的朝石蠻當頭斬下。


    石蠻的本命法寶是一枚細長的骨刺,並非封玉書之前毀去的那枚,而是被他用去偷襲崔一刀的那枚。


    骨刺穿透過崔一刀的胸膛,卻半點血跡也沒有沾染上,白色骨質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灰色死氣,在斬魔劍襲來之際,被他的主人操縱阻擋,攔下了浩瀚的劍意,卻也發出“哢擦”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噗!”石蠻噴出一口血來,被殘留的衝擊力狠狠得扇飛到了後麵的“木牆”上,麵色慘白。


    師父如此厲害,葉九秋與有榮焉的彎起了眸子,心道這人為何不動動腦子?剛才師父就毀了崔一刀的彎刀了,難道他不會引以為戒?


    葉九秋卻忘記了,剛剛封玉書的劍勢凶猛又迅速,壓根就沒給石蠻思考的時間。


    石蠻在見到劍勢壓下來時,除了拿出骨刺抵擋外,根本做不出其他任何反應來。難道還要他英勇的挺起胸膛拿肉身來頂?


    這個七神宗的元嬰修士麵上又是陰沉又是憤怒,禦空飛離木牆,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見對麵冰雪般的男人麵無表情的手掐法訣,道道靈訣攜著恐怖的靈力波動朝他劈頭蓋腦的砸下,半點喘息也不給的,窮追猛打。這要是砸實了,他不死都得脫層皮。


    而那一柄似水長劍,仿佛在醞釀著某種風暴,靜靜的懸浮於半空,劍鋒邊緣隱約可見一層冰藍寒芒,朝空氣中擴散著淺淺的漣漪。


    看似美好,卻令他心驚肉跳。


    石蠻滿嘴狠話沒法放出,狼狽的運起身法躲過封玉書的攻擊,同時嘴裏叫道:“石相!你究竟要看到何時!”


    他話聲落下,斬魔劍也動了。


    如一道流光,一動就到了他身前。


    石蠻眼見著是躲不過了,千鈞一發之際,卻有一條長鞭從旁甩出,卷住了他的身子,將他扯到一旁。不知有意無意,鞭尾斜斜的擦了斬魔劍一下,仿佛在試探此劍威力。


    葉九秋看得真切。


    在石蠻被打到木牆上時,七神宗的五個結丹修士裏,忽然有一人的氣息驟變,爆發出元嬰期的修為壓迫來。


    葉九秋而今見識已廣,自然清楚這是一種封印自身修為的秘法。但封印之後,要再解開則需要時間。在厄難穀如此危險的地方,萬一遇到險境,說不定堂堂元嬰修士,就要因解開封印時間不夠而慘死,那才叫死得冤屈。


    七神宗的這個元嬰修士,不得不說膽子很大。


    不過大概在七神宗眼裏,這番賭注是值得的。


    比如現在,恢複了一身修為,拿長鞭救下了石蠻的石相就一臉成竹在胸的表情,笑著看向封玉書,一副你們沒希望了的篤定表情。(.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隻要你們配合,我們便不會拿你們怎樣。”他道,已經是塵埃落定的命令語氣。


    封玉書手中法訣一頓,抬手召回了斬魔劍。


    見封玉書如此,那石相滿意的笑了笑,以為封玉書認清了局勢,識趣了。


    “你們要如何?”封玉書聲音漠然。


    話裏沒有半分畏懼或者忌憚。石相皺眉,卻在看了一眼自己身邊正吞下丹藥調息的石蠻,又笑了,不管封玉書態度如何,現在這裏掌握生殺大全的是他們。


    他剛剛試探過封玉書的實力,他承認,石蠻打不過封玉書,他也同樣打不過。但現在不是單打獨鬥,而是他們兩個對上封玉書一個,他不覺得同為元嬰修士,封玉書這樣還能勝。


    你看,一知道他也是元嬰修士,這個封玉書不就老實了麽?


    如此一想,石相心中暢快,抬手指向葉九秋:“叫你的徒弟出來說話。”


    封玉書偏頭看了一眼葉九秋,無多少情緒的眸子愣是叫葉九秋瞧出了淡淡的好奇。


    好像在問:你又惹上了什麽麻煩?


    葉九秋抬頭望了一眼高聳入雲的黑色樹幹,歎了口氣,然後慢吞吞的走上前去,站到封玉書的身邊,道:“我記得我並未見過你。”


    石相道:“你見過石中刃罷?”


    葉九秋茫然臉。


    石相臉色黑了黑,又道:“你不記得也罷。他算是我子侄,五年前參加了靈墟盛典,卻未能在三月後走出,離奇失蹤。然而半年前,他回到門派。”


    他提起靈墟盛典的時候,葉九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當時帶了一批人離開往生沼,那個石中刃,大概就是那行人中之一。


    “可惜了。”他低聲歎了句。


    他當時帶走的那行人,皆是有傲骨與原則的天之驕子,那些人承諾了不暴露他的存在,就會守口如瓶。雖道人心異變,但這麽快就變了的,也是罕見。因而最大的可能,便是石中刃入錯了門派,攤上了一群心狠手辣的長輩們。


    石中刃大概是被門派搜魂,或者類似如此手段,被抽取了記憶。因而七神宗才知曉了“葉九秋”這個人的存在。


    葉九秋歎可惜,是因為與他同出往生沼的那行人,皆有將來縱橫一方的資質。石中刃也應是如此,現在卻可能已經……廢了,或是死了。


    他還是沒往人性最惡毒的方向去猜測。一是因為他相信九幽看人的眼光,二是因為他不願懷著最大惡意去揣測。雖然他見多了人心黑暗人性不堪,卻也不會當世界已經汙穢得無可救藥了一樣。


    而石相卻以為他說可惜,是可惜當時好心救出了那些人。


    在他看來,不獨享往生沼秘密,居然多此一舉將眾人帶出來的葉九秋,簡直就是傻子!那些人與他何幹?就讓他們困在往生沼中慢慢等死又何嚐不可?


    不過他必須得說,傻得好!不然他們七神宗如何才能得知葉九秋這個人?如何才能得到往生沼的秘密?


    “說罷。”石相壓抑著激動,“你是怎樣進出往生沼的?”


    “七神宗,這次進入厄難穀,就是為了這個?”葉九秋答非所問,“寒葭派知道你們的打算麽?應該是不知道的罷。唔,你們應該舍不得把我能夠進出往生沼這個消息告訴別的門派的。”


    寒葭派大概就是為了所謂的凰血仙晶,不過並不打算多個人分享,於是利用完封玉書的武力值後,就打算與同盟七神宗聯手對付封玉書。隻是不想七神宗另有圖謀,還是想要獨占的圖謀,所以崔一刀被捅了刀子。


    大概是這樣罷?


    葉九秋眨巴下眼,知道七神宗為何盯上他們就足夠了。他揚起唇角,朝石相比劃了一下,神色認真的說:“嗖的一下,就進去了。嗖的一下,又出來了。就這樣,嗖――”


    封玉書的斬魔劍在他的“嗖”中,被主人握在手中,朝兩人斬去。


    “你竟敢動手!”石相本來專注激動的聽著葉九秋回話,卻等來了不知所謂的回答與鋒銳劍芒,頓時惱怒,“也好!我就先殺了你,再抓你徒弟回去慢慢拷問!”


    封玉書麵無表情,幾個大招扔過去,將兩人拉開到遠方,以一敵二大戰起來。


    石蠻與石相似乎也有所顧忌,在這裏施展不開,於是跟著封玉書另辟了戰場。


    這裏剩下的,便隻有葉九秋他們,與對麵清醒著的七神宗的四個結丹期修士。


    元嬰修士已經在遠處了,那還等什麽呢?


    七神宗的修士當即就要動手,卻忽然感知不到自身的靈力了。呆怔了一瞬,隨後四人捂住小腹慘叫出聲,隻見那處破開了個大洞,血肉模糊。


    不遠處,在花涼的身前,四顆金丹整整齊齊的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我的金丹……”一個修士目眥欲裂的盯著其中一顆,痛苦的低吼,然而下一秒,手臂粗的雷霆如靈蛇般將他纏繞,失去了靈力支撐的肉身不過一息光景,就灰飛煙滅了。


    一眨眼功夫,七神宗結丹期修士全滅。


    葉九秋笑眯眯的算:“我們這邊也有兩個元嬰修士呢。而且是一個可以打兩個的。”


    此時,葉九秋的水晶宮殿中。


    葉明春蹲在床前,仔細的瞅了瞅床上男子猶如安睡的麵容,遲疑的喃喃:“不會是我看錯了罷?剛剛這人睫毛似乎動了一下?這人是小秋的朋友麽?”


    作者有話要說:暈乎乎寫噠,有邏輯問題的歡迎指出呀m(_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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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親愛噠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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