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修仙盛行的世界裏,作為一個修士,不管是男是女都還依舊是個人,既然是個人就很難做到清心寡欲、不動凡心,所以在碰到心動之人的時候,互贈禮物以表愛慕之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莫長風說出“看這小妞長的俊,所以送她幾顆烈焰果”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聽到莫長風的話,心月微微一怔,秀麗的玉顏上幽然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紅暈,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一轉,心中釀起女兒紅般醉人的心事:“這個家夥說話怎麽這麽直接?唉!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嘻嘻!我早就說過,這家夥是看上心月姐了。恩,一定是這樣!”孫小婉緊緊攥著一雙秀拳,握著手中的一方絲帕,眼中帶著驚喜和激動的神色,低低的呢喃著。


    “什麽情況?難道此人在追求心月?難道他不知道玄心宗現在的處境嗎?”


    堂內堂外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這個身著白衣的平凡少年,露出驚訝之色,在雁沙嶺心月是出了名的美女,暗戀傾慕者不可勝數,可是卻無一人敢公然追求,因為他們都清楚玄心宗的處境,也了解心月的脾氣,知道她是斷然不會拋棄玄心宗的。


    所以,一旦娶了心月就得為玄心宗的事情而操勞終生,操勞也就罷了,關鍵是在玄心宗混下去是斷然不會有前途的,這是那些才華橫溢的天驕之人所萬萬不能忍受的。


    然而,歐陽明月作為一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滑頭,在聽到莫長風的話之後卻產生了與別人不太一樣的想法,他早在之前就已經計劃著將心月和這個名叫莫長風的少年聯係起來,關係越親密越好,這樣在處罰莫長風的時候就可以連上心月,順便拿下玄心宗,來個一石三鳥,此時聽到莫長風的話,當真是正中下懷,忍不住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於是,歐陽明月幽幽一笑,笑聲很冷,很陰森,如同妖魔得意的長嘯,他冷冷望著莫長風削瘦的身影,陰聲陰氣的說道:“嗬嗬!本官早就聽說你們兩個有奸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還不乖乖將你們二人如何勾結私通,如何殺害青玉門少門主,如何偷盜青玉門烈焰藤的事情從實招來,等待本官寬大處理!”


    “有奸情?還勾結私通?”心月作為一個女修,向來守身如玉,此時聽到堂堂府丞大人這樣侮辱她的清白,忍不住秀眉一凝,又羞又怒,如果能夠,她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了這個信口開河的家夥。


    “狗官!你怎麽可以這樣侮辱我的心月姐姐,我跟你拚了!”孫小婉一臉憤怒,狠狠攥著一雙粉嫩的拳頭,撅著小嘴,氣呼呼的張牙舞爪,似乎要找那府丞拚命一樣。


    “心月和這個少年有奸情?”眾人紛紛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側目看向高高在上的府丞大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眼神中很是不屑和鄙夷。


    心月的為人怎麽樣,整個雁沙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人們的印象中,她是一個清冷的女子,一個端莊的女子,溫良淑德又尊師重道,苦苦支撐玄心宗六年來無一句流言蜚語站得住腳,很讓人欽佩。所以,沒有人會相信她會和一個男子在私下有奸情,在人們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歐陽明月煞有介事的說著,還說的津津有味,似乎真有那麽一回事一般,莫長風聽後忍不住暗暗震怒,暗歎這廝混跡那麽多年官場,竟然沒有學到半點好東西,淨學了些陰損的玩意。


    對於這樣的栽贓嫁禍,這樣的歪曲事實,莫長風倒還承受的起,畢竟這些和他以前在莫家之時受的流言蜚語和委屈一比,實在是不算什麽了。可是,人家心月姑娘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哪能承受這樣的不白之冤,這玩意對於一個女子的貞操可是有著致命的影響,所以這事今天必須說清楚。


    於是,莫長風當即勃然大怒,一指歐陽明月,憤然罵道:“有你大爺的奸情!老子和你全家都有奸情,你信不信?”


    “大膽刁民!你膽敢辱罵聖官,信不信本官現在就能將你抓起來,就地正法!”歐陽明月麵色一正,一拍驚堂木,肅然喝道,儼然一副公正法官的模樣,隻不過這模樣卻是有些做作,很讓人作嘔。


    “聖官?哈哈······”


    莫長風冷笑不已,孤寂的眸子漸漸聚起濃濃的殺氣,緊緊盯著歐陽明月,蒼勁的拳頭緊握,怒然一甩衣袖,不屑的說道:“你這種信口開河,歪曲事實的雜碎也配當聖官!”


    聽到莫長風將雁沙嶺的府丞兼聖堂的大都督罵為雜碎,在場眾人紛紛倒吸著涼氣,震驚不已,忍不住為這個少年的大膽而而讚歎歡呼,但是沒過多久就化為一絲又一絲的擔憂。


    說起這個歐陽明月,他上任雁沙嶺府丞十年以來撈了不少油水的同時又幹盡了壞事,得罪了不少了人,人們對他早已是怨恨不已,但是礙於他是聖堂的大都督,又不敢把他怎麽樣,隻得在其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此刻聽到有人狠狠的辱罵這狗官,當真是爽到了爆。


    可是,這少年竟然當眾辱罵歐陽明月,也未免太狂傲了吧!所有人都為這少年的命運暗暗捏了一把汗,畢竟歐陽明月對待反對自己的人,那手段真叫一個狠!


    “來人,將這刁民困住,大刑伺候!”歐陽明月冷冷瞪了莫長風一樣,怒然一拍驚堂木,麵色陰沉的下令道。


    話音落,兩個官差模樣的男子走來,抬手間取出條黑色鎖鏈,那鎖鏈刻畫著一些奇異的符文,符文幽幽閃爍著黑芒,看起來頗為詭異的樣子,不用想都知道,一旦被其困住下場必然會淒慘無比。


    “拿下老子?就憑他們兩個,你想多了!”


    莫長風凜然一笑,看也不看那兩個官差一眼,任憑那黑色鎖鏈加諸於身,一動不動,神色泰然,眸子幽靜,似乎古井不波的泉水一般。


    他···他竟然不反抗!難道傻了不成?在場眾人再次露出震驚,露出疑惑,他們實在是看不懂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更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動不反抗,難道他真的不怕黑暗鎖鏈?


    眾人搖了搖頭,這黑暗鎖鏈即使困在築基大圓滿的老怪都綽綽有餘,難道還困不住這麽一個黃毛小子?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家夥的修為得多高,在這種年紀修成這麽高深的修為得需要什麽樣的天資,如果擁有那樣的天資,不要說在雁沙嶺,就算是在整個東道大陸也足以稱嬌。


    看到莫長風沒有任何反應,最焦急的莫過於心月,餘大偉和玉玲瓏遲遲不來,莫長風已經成為她現在唯一的支柱,她不能看著這個支柱倒下去,絕不能!


    “仇公子,小心吶!這是聖堂關押犯人用的黑暗鎖鏈,一旦加諸於身,再想掙脫可就難了!”心月焦急之下,竟然失聲喊了出來,等到喊出來之後又感覺有些不妥,忙羞澀的垂下頭去。


    “無妨!”


    莫長風聲音平靜,話語隨意,似乎根本沒有將這黑暗鎖鏈當成一回事一樣,準確的來說根本就是它的存在。


    他說什麽?無妨!什麽叫無妨?難道他的修為真的可以無視黑暗鎖鏈?眾人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們隻感覺大腦轟轟作響,思維一片混亂,似乎世界觀正在崩塌。


    在眾人的震驚中,不可思議的唏噓中,兩個官差已經將黑暗鎖鏈鎖好,他們向著歐陽明月抱拳一拜道:“稟告大人,已經捆好!”


    “很好!大刑伺候!”歐陽明月得意一笑,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無法無天、恣意妄為的仇風就這樣抓住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這讓他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


    兩個官差聽到歐陽明月的話,剛想動手,卻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你們剛剛想捆也捆了,老子沒有還手是看你們修為太低,故意讓著你們,現在輪到我了。”


    話音落,莫長風邪邪一笑,孤寂的眸子之中突然殺機密布,隨即燃起一團炙熱的火焰,幾乎是轉眼間,那火焰蔓延全身,一副烈焰騰騰的鎧甲赫然浮現,鎧甲上閃爍著赤紅的烈焰。


    那黑色的鎖鏈在碰到烈焰之時,如若碰到了天敵,立刻傳出哢哢之時,轉眼間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紋,在眾人一臉驚異的目光中砰然斷裂開來,落在地上,化為一滴滴通紅的鐵液,引得地麵滋滋作響。


    莫長風看也不看那墜落的鐵液一眼,佇立此間,橫目一掃,烈焰寶體、烈焰鎧甲轟然祭出,頭頂血紅的“誅”字熠熠閃光,幽暗的眸子之中殺機已然如同驚濤駭浪,抬手一指眾人,厲聲喝道:“都他娘的給我聽好,老子現在要殺人,不想死的馬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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