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登:“如果你對吸血鬼感興趣,為什麽不直接來問我呢?我會告訴你我的能力與弱點,以及…如何控製我、殺死我。”“讀過故事書的小孩都明白你們懼怕十字架、銀器與大蒜,這對我而言並非需要了解的知識。”裴爍饒有趣味的等待著布蘭登的回答。“當然,但隻是這樣可殺不掉我。”布蘭登說,“這些會讓我感到痛苦與折磨……或許,你想換個新的玩法?”“嗯?”裴爍眯起眼看著布蘭登拉著自己的手撫摸他的犬齒,“隻要你今晚有空,你可以隨意在我身上發泄自己的好奇心。怎麽樣?很有趣不是嗎?我不會輕易死掉。”“那隻吸血鬼就被神父殺死了,用銀刀紮進心髒。”裴爍笑了笑,“或許我也可以對你這樣?”“當然。”布蘭登湊近青年,猩紅的舌頭舔舐對方的耳根,“不過我沒有心髒…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模擬它的跳動,砰、砰、砰…隨著這個聲音來g我。想想就很刺激。”享受欲望的黑暗生物在此刻變得浪-蕩不堪,他極力的引誘人類試圖博得一點點的好處。布蘭登等待著裴爍的答複,並不存在的心髒竟然開始緊張的發顫。“聽上去很有趣。”裴爍開口道,“讓我再了解你一點吧,布蘭登。”銀器被毫不留情的按在皮膚上發出滋啦的灼燒,黑色的煙霧順著接觸的部分向上飄散,極致的痛苦讓布蘭登失去了人類的外表,他的獠牙長出瞳孔變紅,蒼白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來自靈魂深處的刺激讓吸血鬼發出哀鳴,但他並沒有反抗,隻是靜靜接受著裴爍賜予的快樂。“會留疤嗎?”青年的手指輕輕觸碰殘忍的燙傷,那一塊血肉粘粘著開始愈合。“不會。”布蘭登喘了口氣,“吸血鬼的愈合能力很強。”“是嗎?”裴爍揚起眉梢,重新將銀器按了上去。“呃、嗬,親愛的,你可以再重一點……”布蘭登痛苦的向上挺腰,試圖壓抑自己逃避的本能,拉著裴爍的手放在胸前,“燙這裏,讓我的心髒印上你的痕跡。”青年覺得沒什麽意思,將銀器扔到了地上,活動了下手腕正想說些什麽下一秒就被吸血鬼撲倒在了床上,鋒利的獠牙危險的觸碰自己的側頸,薄嫩肌膚包裹的血管下是甜美上-癮的的血液。“乖孩子,我可以享用你嗎?”布蘭登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理智,手指發顫的按住了裴爍的手腕。裴爍溫柔的順了順毛,輕聲道:“繼續吧。”獠牙紮進皮膚,與第一次一樣的洶湧快-感瞬間包裹著青年,他難耐的皺緊眉頭,潮紅染上臉頰,四肢發軟的環住了布蘭登的腦袋。布蘭登這次顯得要冷靜很多,他的指甲變長劃破掌心,紅色的鮮血順著流到了床單上,他趁著裴爍失神的間隙想為青年喂食自己的血液完成初擁,將其同化成自己的種族,下一秒卻看見青年變了臉色,不顧脖子的傷口,一巴掌打到了布蘭登臉上。由於快感還未消散,裴爍的動作軟綿綿的,可那雙冰冷的棕眼卻猛地讓布蘭登墜入冰窟。“你在做什麽?”青年抹掉了滴落在下巴上的血液,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吸血鬼,“想同化我嗎?”此時床上已經暈染了大片血跡,宛如恐怖的凶案現場。布蘭登跪坐在中央,掌心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但那雙紅色的眼睛依舊貪婪的注視著裴爍的臉:“這樣不好嗎?成為我的同族,擁有吸血鬼無限的壽命與能力,與我一起停留在黑暗中……”“我們可以搬離這座城市,尋找一個小鎮或村莊,沒人會記得我們、沒人會阻止我們。我們可以結婚,組建家庭,甚至隻要你喜歡,你可以去找別的男人,讓他加入我們。”“我不會阻礙你的快樂,我會幫你更加快樂。”“你隻是想占有我。”裴爍的話卻毫不留情,“但我不想成為見不得光的生物。”“那你究竟想要什麽?”布蘭登又粘了上來,舔掉已經凝固在皮膚上的液體,“我會奉上自己的靈魂來幫助你。”克萊斯特跪坐在懺悔室中朗誦禱詞,暗金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高高在上俯瞰人類的雕像,他的麵容冷靜,繃直的嘴角卻訴說著內心的顫動,他猛地垂下頭握緊了發燙的十字架,原本熨貼的黑袍也布滿褶皺,神父聲音艱澀的質問神明:“主,你到底要做什麽?”在無限的死寂中,一道光芒從玻璃窗射了進來,帶著純潔的神聖,白色影子逐漸具現在克萊斯特麵前。男人愣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在夢裏或某些幻覺中被神注視,但現在……上帝真正出現在了自己麵前。他的心中有崇拜、仰慕、讚美和熱愛,除此之外,還有深深的嫉妒與醜惡的不甘。他說:“主,我的父……我會竭盡所能侍奉您,請告訴我吧,您的指引。”帶著光暈、類似觸手的不可言狀的東西逼近克萊斯特,神父閉上雙眼,靜靜等待神罰。就在觸手碰到額頭的一瞬間,克萊斯特睜開雙眼,神,不見了。老神父焦急的站在門前,剛才主教室的神像突然綻放光芒,祭台旁的蠟燭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燃燒,房間裏的法陣開始運作,一切的一切都宣告著答案神降。這是自從百年前的動蕩後,神第一次降臨人間。懺悔室的門由內打開,克萊斯特走了出來,老神父的心中有諸多疑問,可當看見男人那雙眼睛的時候全都停下了,他按捺震撼與敬畏,沉默的單膝跪在地上,親吻十字架:“主,我是您最忠誠的仆人,您這次前來有什麽指示?”克萊斯特沒有說話,偏了偏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金色的眼睛充斥神性與冷漠,黑色瞳仁徹底消失不見,唯獨留下的隻剩淡金色的紋路清晰可辨。他的眼中倒映萬物,人間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世人都說上帝和善慈悲,但高高在上的神明又怎會真正賜予人類善意,至高種族帶來的壓迫讓老神父身體顫抖,他捏緊發燙的十字架,讓信仰去抗衡神的強大,而很快他就鬆了口氣,克萊斯特消失在了原地。一如往常,裴爍坐在街角的咖啡店,撐著下巴在靠窗的位置享受陽光。在咖啡被端上來的時候,他看見了站在角落靜靜觀察自己的克萊斯特,青年有些恍然,他注意到對方金色的眼眸,帶著神性的光暈,就像夢裏出現的那雙眼睛,上帝的眼睛。裴爍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神父,為什麽不坐過來呢?”他邀請著,注視著克萊斯特一步一步走近,聖潔而強大的力量讓他的神情逐漸嚴肅,但裴爍依舊勾起嘴角溫和的與克萊斯特對視。“有任何頭緒嗎?關於我的夢境。”裴爍用湯匙攪動咖啡,繼而側身看向坐到自己身旁的克萊斯特,“那雙眼睛和你現在很像…你一直在注視我嗎?神父。”克萊斯特神情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麽,高不可攀的姿態下是被封禁的靈魂。良久,男人才終於與裴爍對視,抬手捏住青年的下巴,金色瞳孔冷淡的打量裴爍的外表,他的力道不大卻無法讓人掙脫,亦或是說隻要看到那雙眼睛,便沒人能擺脫他的桎梏。裴爍輕笑,任由熟悉的視線包裹著自己,深棕色的鹿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克萊斯特陌生的容顏,然後淡淡道:“你想做什麽?”克萊斯特微微蹙眉,說:“人類,你不該與惡魔為伍。”他察覺到對方身上深刻又淺淡的契約,以靈魂為媒介換取惡魔生命的共享。黑暗的力量覆蓋著他,如毒蛇般陰冷的詭異中卻飽含著某些曖/昧的情愫,克萊斯特看不真切,隻能繼續警告道:“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裴爍勾起嘴角,長時間的仰頭讓他的脖子有些發酸,但青年隻是靜靜道:“我已經付出代價了不是嗎?接受著詛咒而出生的我,不被上帝垂愛的我,這是唯一的方法……”裴爍垂眸,遮蓋住眼底的情緒:“我隻想活下去,這並沒有錯。”“你可以尋求教廷幫助,讓神注視你。”克萊斯特眉頭緊鎖,一刻不能鬆開。“可我不信上帝。”裴爍說,“如果神真的存在,為什麽放任我受到傷害呢?”克萊斯特一愣:“神不可能隻將目光放在你一個人身上。”裴爍掙脫了對方的桎梏,摸了摸發紅的下巴,笑得愉悅:“所以我選擇隻會注視著我的惡魔。”“您現在要抹殺我嗎?神。”克萊斯特從沙發上坐起來,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扭頭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裴爍,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裴爍粉嫩的臉頰,沒有發燒,看上去做了個好夢,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甜蜜與美好。男人鬆了口氣,他想起了懺悔室裏神的模樣,刺眼的金光讓他看不清楚高等生物的表情,隻能從無盡的威壓中察覺對方的心情。神似乎……很迷茫。作為高高在上被敬仰的神靈,見過太多醜惡與美好,但裴爍的身體雖然與惡魔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內心卻純潔無比並未沾染絲毫汙穢。應該守護人間不遭受地獄的侵-犯,讓聖潔的光耀驅散陰暗的潮濕,應該懲罰異類、天堂的叛徒,可麵對裴爍那雙稚嫩迷惘的眼睛,給了青年第二次機會。克萊斯特的房間裏擺滿了十字架與聖物,由神親手布下的保護陣讓任何惡魔無法前行。光亮寬敞的空間中鋪滿了柔軟的羊毛地毯,壁爐裏的柴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輕炸聲,給安靜的空氣增添幾分溫馨舒適。暖和的被窩讓青年深陷其中,被珠寶點綴的毛毯包裹著他的身軀,整個人就像睡美人一樣期待王子的吻。裴爍被換上了神父的長袍,莊嚴肅穆的雙手交叉疊放在小腹處聖經上,脖子上帶著十字架項鏈,拇指也被套上純銀製成的首飾,惡魔賜予的紋身被神清除,脊椎往上的蝴蝶骨逐漸浮現出金色的紋路,咒紋攀附著白皙的肌膚從上到下每一處都被神明庇佑。青年表情恬靜,粉嫩飽滿的嘴唇有些幹涸,克萊斯特接了水為裴爍滋潤,用湯匙一點一點浸潤他皮囊。神父虔誠的注視著青年,看著對方濃密纖長的睫毛如蝴蝶振翅微微顫動,眼皮正不安的滾動,似乎很快就要蘇醒。克萊斯特開始緊張,甚至希望裴爍永遠不要醒來,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接受自己細心的服侍。他會用毛巾清潔對方的肌膚,每一寸都被很好的照顧,他會為對方解決欲望,不造成一絲困擾。他會是最好的仆人,沒人能夠勝過他。裴爍睜開自己淺棕色的眼眸,他似乎有些疑惑自己身處何地,以及為什麽會換上神父的衣服,他的大腦很亂,部分記憶被封存,剩下的斷斷續續像被蒙上一層霧,看不真切。“這裏是?”裴爍低聲詢問,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轉頭看向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克萊斯特,像頭受驚的小鹿,“神父,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被依靠、被寄托、被信賴、被期待……克萊斯特說出了謊言:“這是神的指示,需要你和我呆在一起。”“神?我記不清了,在保護我嗎?”裴爍迷茫的問。“對,隻有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克萊斯特略帶狂熱的說,“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主,我讚美您、侍奉您,我是您最忠誠的仆人……感謝您對我的恩賜。]第100章裴爍全身浸透在溫熱的池水中, 岸上燭火搖曳,聖潔的十字架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格外明亮,他身後是用聖水為他洗除汙穢的克萊斯特。信仰虔誠的神父用濕潤滴水的毛巾細心打濕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暗金色的眼眸注視著青年脊背上的咒文, 淺淡的咒文猶如上帝的影子纏繞著完美漂亮的軀體,從下到上的延伸直至喉結,最尾端的扭曲字體仿佛觸手環住脖頸, 親昵而冰冷。克萊斯特神情晦暗不明的撫上裴爍後頸的棘突,溫柔、帶來不可言喻的顫栗。他微微湊近注視青年發尾的濕潮,柔軟的尖端被水滴壓迫,隨著重物落下而稍稍回彈,最後重新浸滿液體。神父口舌幹澀, 閉上眼感受難得的靜謐,裴爍身上散發的清香是最好的催.情藥,克萊斯特呼吸一滯,將毛巾放到石台上, 向後退了一步,濕重的長袍粘在身上, 透明清澈的水中清晰可見他的變化。“怎麽了?神父。”裴爍不明所以的轉身, 男人的視線停留在他的鎖骨處,凸起的皮膚上帶有淡淡粉紅,他上身赤.裸隻戴有十字架, 銀質項鏈緊緊貼合他的胸口, 開始沉默的發燙。接著, 青年的眼神向下, 露出笑意:“看來神父也是正常男人啊…需要我幫幫你嗎?”他所謂的幫忙不言而喻,克萊斯特略帶難堪的側過身去, 低聲說:“不用,它會自己消下去。”裴爍勾起嘴角,直直地看過去:“神父是對我有欲.望嗎?但我聽說宗教不允許同.性戀。”克萊斯特皺眉:“從來沒有這樣的說法。神並不在乎人類的取向,是慈悲、包容、強大的…”況且在之前相遇後,他還……克萊斯特捂住下半張臉,他感覺自己快紅的爆炸了。裴爍:“所以神父承認了嗎?是什麽時候有的事情、上次你對我的親密也出自欲.望嗎?”克萊斯特:“……沒錯。”他緩緩放下手,“我不僅僅是神的仆人,我會服侍你。”“哦……”裴爍眨眨眼,“你想和我做?”直白的問題一出,克萊斯特更加不敢麵對裴爍了,他垂眼看著平靜的水麵泛起漣漪,說:“我需要保持處.子之身以等待神的降臨。”男人行事古板果斷,平靜嚴肅的外表下壓抑著一顆瘋狂的心。克萊斯特咽了口唾沫,甚至有些期待的看向裴爍:“但我可以幫你。”他溫和的笑了笑:“用我的手、或者嘴。”他們所處的房間在教堂庭院最中心的位置,幾百年前建築下錯綜複雜,為了躲避戰爭與黑暗生物的侵犯,人類依靠天堂的力量布下重重法陣,地下通道猶如蜂巢迷宮,隻有被神欽定的人才能找到正確的道路。老神父提著煤油燈走在通道中,以往他都可以找到正確的道路,但今晚卻迷了路,前後幽深靜謐的黑暗中似乎潛藏著某些巨大的變化。上方雷聲轟鳴,承載著憤怒的情緒宣泄到人間,瓢潑大雨稀裏嘩啦的灑了下來,老神父腳步一頓,煤油燈掉落到地上,玻璃破碎,火光蔓延,最後消失不見徒留一片黑暗。他緩緩跪下低聲禱告,乞求神的恩典:“主,請為您的仆人解惑,您為何生氣?”“怎麽不動了?不是說要幫我嗎?”裴爍眯起眼盯著克萊斯特,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裏,不像人類,更像來自地獄裏的魅魔。汗濕的黑發黏在臉上,潮紅的皮膚無法抵禦情.欲的快樂,他不滿的哼了一聲,抬腳踩上男人的肩膀,“你在騙我嗎?”男人有些迷茫的抬頭看向青年,金色眼眸暗淡一瞬,開口道:“欲.望會讓人走向墮落。”他的手還放在裴爍的大腿上,掌心的溫熱幾乎要將他灼燒,男人五指大張捏著肉感的內側,紅色的印子出現在對方細嫩的肌膚上。怎麽看,都是一副沒什麽說服力的樣子,更何況,男人也正因為信仰忍耐著。“你不應該做這樣的事。”克萊斯特跪坐在床上,放開了對裴爍的束縛,眉頭緊皺,“我讓你來這,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而不是和……”他有些說不出口,作為萬物主宰,見慣了野蠻的欲.望,卻第一次直麵人類的身體。克萊斯特:“或者說,你本來就隻享受這樣簡單的愉悅?無論對象是誰?”裴爍被弄的不上不下,他與那雙金眸對視:“你在譴責我嗎?克萊斯特。”作為神最忠誠的仆人,克萊斯特本身應該是純潔善良的,可每次見到裴爍時,那從靈魂深處出現的渴望便將他拉進了深淵,他很早就墮落了,他早就不該被神注視,他應該墜入無間地獄,接受罪惡的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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