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問題到了嘴邊,又問不出口,最後隻問:“尊上,你怎麽過來了?”靳言冷冷看他,“你這宅子金貴,我來不得?”“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澹想要再笨拙地解釋一通,但體內源源不斷注入的那絲絲縷縷的靈氣,吸引了他的注意。靳掌門的靈力,至純至陰,灌注進林澹的經脈中,清清涼涼的,非常舒服。又能鎮痛,還……頂飽。林澹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抬起手,攥住對方細瘦的手腕,五指收攏,將對方細嫩的皮膚都壓出凹陷了,開口講出來的,卻是:“尊上,別浪費靈力在我身上了,我身上的傷,養兩天,很快就好了。”靳言沒理他,隻輕聲問:“痛嗎?”林澹笑起來,“不疼,我皮糙肉厚的,這麽點小傷,一點都不疼。”靳言盯著他的臉,停頓片刻,收回了手。止痛又解渴的靈力被收回了,林澹心底舍不得,麵上倒是不顯,仍舊嘿嘿地笑著。下一刻,靳言的身體往前壓過來,臉貼近到林澹麵前。那張漂亮的臉倏然在林澹麵前放大,林澹頃刻間屏住呼吸,怔怔地望進對方眼中,“……尊上?”靳言這時抬起手,修長的食指虛虛地落在林澹臉頰上,輕聲說:“本座有辦法,可以讓你很快痊愈,你可想試試?”對方的話仿佛帶著很強的蠱惑作用,林澹喉頭上下滾了滾,懵懵地問:“……怎麽試?”靳言冰涼的手指沿著林澹溫熱的臉頰,一路往下,托起他的下巴,“像上次那樣,將你的識海打開,讓本座進去。”第49章 ……像上次那樣?林澹的腦海中,倏然浮現出之前在寒玉宮偏殿的那些畫麵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識海……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那些曖昧的聲音……還有粘膩的氣息……林澹感到口幹舌燥,他吞咽一下,分明還什麽也沒做,聲音已經有點嘶啞,“尊上,我隻有築基境,沒辦法開啟識海……”“無妨,”靳掌門的聲音很近,氣息撩在林澹耳廓上,“本座可以幫你。”……又像上次那樣,拔苗助長嗎?林澹清楚地記得,上次他迷迷糊糊地,像個醉漢似的,循著本能,莽莽撞撞,衝進對方的識海中,然後又因為那些不堪的原始欲|望,對那白色身影,做出那樣的事來……他的識海很不成熟,一旦被強行打開,他很可能又像上次那樣,控製不住自己,冒犯到對方……他還清楚記得,上次他是如何惹得掌門震怒,神識被甩出來之後,對方的威壓是怎麽險些要了他的小命的。現在林澹丹田處幾乎沒剩多少靈力了,想要用禦物之術十分勉強,實際上不要說禦物飛行了,他身上還到處纏著繃帶呢,根本連靈活行動都很困難,現在這雕花床上又沒有青龍傳送法陣,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逃離現場……總之,如果他現在又像上次那樣,惹得掌門震怒了,威壓打下來,他是躲不過去的。所以,林澹聞言,朝對方笑了笑,“尊上,還是……不了吧,我這點小傷,養一養就過去了。”說著,他又小心翼翼地挪著屁股,再次朝著遠離掌門的方向動了動。將對方那明顯躲閃的動作看在眼裏,靳言的雙眸微微眯縫起來,盯著對方的臉,看了一陣,冷冷問:“你怕了?”“我……”林澹下意識想回一句“是”,他確實怕。可是回想到之前在寒玉宮偏殿,他隻是躲遠了一些,便惹得掌門大怒,發了一通脾氣,林澹又不敢隨便開口了掌門好像挺不喜歡林澹躲著他。見林澹吐出一個字,便不再繼續了,靳言倒也沒繼續逼問,他的視線從對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上,緩緩地往下,挪到對方身上去林澹身上纏著繃帶,沒穿上衣。兩側小臂上都裹著紗布,另外有一條繃帶斜著纏在身上,從右側脖頸處拉到腰腹處,這樣唯獨將右側肩膀完整地露出來,便越發凸顯出那處肌肉的起伏線條來。常年勞作的手臂,肌肉虯結。對方平時搬磚或是下地的時候,應該總會習慣性地將袖子擼得很高,直接卷到肩頭上去,因而在肩頭起伏的肌肉線條邊緣,有一條明顯的分割線胸前的皮膚還算白皙,手臂的皮膚則明顯被曬得黝黑。靳言打從記事起,就已是練氣境,尚未習字,便先築基,因而他身體很早便不再發育了維持住了少年時白皙清瘦的身材。他很少這樣近距離觀察一個成年的底層築基境修士的身體,此時微微偏著頭,眼中帶上幾分探究神色。他以前不太瞧得起那些主修鍛體術的修士,覺得空有一副皮囊,沙袋似的,實際上根本不經打。可此時看著麵前這副身體,靳言卻不討厭,相反,他覺得十分有趣。這不是那種靠鍛體術打造的“虛假”的肌肉,壯壯的壯碩,是實打實靠風吹日曬的勞作鍛煉出來的,因而肌肉的起伏不會很突兀,看著非常和諧,養眼。他看得入神,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輕輕撫過對方肩頭的一處細小的被雷電劈出的傷口,渡入絲絲縷縷的靈力進去。北鬥大陸最巔峰的渡劫境,又是天級至|陰|道|體,靈力的效果自然不容小覷,幾乎在靈力注入的一瞬間,那處細小的傷口便愈合了。隻是在傷口愈合的同時,對方肩膀上的肌肉也迅速繃緊了,塊壘分明,硬邦邦的,靳言指腹在上頭輕點了點,對方便嚇得渾身一抖,喉嚨裏漏出一聲輕喘。靳言撩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將對方神情中的慌亂看在眼中,莫名地心底多出幾分愉悅來,眉宇間的陰霾散去,眼尾微微向下彎起來。他將手往下伸,停在了對方腰腹處,兩條繃帶之間的一條細小的傷口上,指腹按上去,想要渡入靈力幫助那傷處愈合。冰涼的指腹剛碰到對方溫熱的皮膚,對方身體下意識一彈,塊壘分明的腹肌立即緊繃起來,仿佛要在瞬間構建出一張堅硬的防禦鎧甲似的。靳言輕聲笑起來。他忽然想,對方怕他,忌憚他,也不是什麽壞事。現在這樣驚慌失措的神情,還有微微顫抖的身體反應,都挺有趣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現在他直接傾身壓過去,將對方困在這狹窄的雕花床上,做一些……對方的身體承受不住的事情,可對方又因為畏懼而無法抗拒,隻能顫抖著默默承受……好像,也不錯。他浮想聯翩,唇角勾起來。下一刻,他作亂的手指被對方用力攥住了。林澹像是忍耐到了極限,控製不好力道,手上握得緊了,將靳言白皙的手背都勒出紅痕來。“尊上……”林澹用沙啞的聲音低喊了一聲,壓抑得狠了,尾音都在顫抖。他緊緊盯住靳言的眉眼,喉頭滾動著,呼吸急促,滾燙的氣息吐出來,在空氣中形成明顯的白色霧汽。隻是這樣,就已經受不住了?靳言將剛才那些念頭壓下去。還是不要這麽急著逼這笨蛋到那一步了,先哄他將識海打開。這樣想著,靳言手臂用力往回收,想要抽回手,掙了兩下,力氣沒有對方大,竟然沒能將手抽回來。原本彎成月牙形狀的雙眼,睜圓了一些。“放開,本座不碰你便是。”林澹卻沒有放開,手指像金屬鉗似的,緊緊箍住對方的手,絲毫不敢鬆。他現在丹田處空虛,饕餮道體不知餓了多久,對靈力的渴望,根本不是其他人能想象得到的。對方剛才悄然來到他床邊,那清涼中透著香甜的氣息,勾得他在睡夢中都能不自覺上手,將對方死死抱住,可見他心底壓抑的欲|望有多強。。偏偏對麵對此毫無所覺,還拿手指在他身上亂碰。靈力從對方指腹渡入林澹腹部的時候,林澹的丹田處都快燒起來了。他的腦袋都快被燒糊了,理智的那根弦都要被燒斷了,對方竟然能對著他言笑晏晏?……放開?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敢鬆手,唯恐鬆開了,腦袋裏那根弦就跟著斷了,之後……能做出什麽事來,他現在一點都不敢想。然而,林澹正苦苦地忍耐著,掌心倏地被對方的手指輕輕撓了撓。小貓的爪子似的,撓在他掌心,卻像是過電一般,酥麻的感覺一路蔓延到他心底去。林澹呼吸一滯,緊接著,眼前便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周圍再次被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他迅速垂頭,看到自己不斷冒著黑霧的雙手,意識到他再次被對方“拔苗助長”,拉進了自己這片不成熟的識海世界。抬起頭,林澹下意識在識海的邊緣處尋找著,果然就看到一點白光,緩緩地靠近過來。啪!林澹嚇得往後一跳,頃刻間竄出去幾千米遠,背抵住識海的邊界。遠處傳來一聲輕笑。分明隔著幾千米遠,可這是林澹的識海,對方的笑聲仿佛就在他腦海中,清晰可聞。下一刻,那白色身影走近了,停在林澹麵前。林澹的神識凝成的黑色小人,想要往後躲,然而退無可退。他兩股戰戰,身體緊緊貼著牆壁,往一側橫移,想要從白色身影麵前逃開,下一刻,臉側就被一隻橫過來的白玉似的手臂堵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