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寒玉門邊界,東大門門外。林澹遠遠地立著,仰起頭,視線從那新修建的玉石大門,緩緩地往上,挪到那懸浮在整個寒玉門上空、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白色建築上。他輕聲喟歎,滿懷感慨,“我來了。”第16章 玉石鎮坐落於寒玉門最東邊,在城鎮東側,有一座巍峨的漢白玉城門。那漢白玉城門是用來開啟護門大陣的陣基,之前被林澹用“吞噬萬物”給啃光了,如今又重新修建了一座。這新的城門上麵仍舊寫著“東門鎖鑰”四個字,還是用漢白玉雕刻而成,但是比原先林澹吃掉的那一坐還要高一倍、寬一倍,遠看像座摩天大樓似的,蔚為壯觀。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這大門上鑲嵌了密密麻麻的玄鐵鍛造的楔形釘。每根釘子都有手臂那麽粗長,青黑色的玄鐵周身閃爍著冷冽的寒光,散發出很濃烈的攻擊性氣息,簡直像在向林澹叫板你敢再吃我,我就紮爛你的嘴。林澹笑笑,搖了搖頭,將手伸進乾坤袋裏,指腹摸了摸裏頭一塊冰冷的玉牌。他看一眼正排隊接受檢查的入城修士們的背影,然後轉身走到一處隱秘的角落,取出一張喬裝符。這張喬裝符是他過來寒玉門之前,在附近集市上買的,耗費了他半數的積蓄,是最高級別的偽裝符,效果可以維持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他之前是當著所有守城修士的麵,啃光那扇城門逃出去的,雖說如今再回來,他手中又有了宗門的通行令牌,而且這事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那守城的修士恐怕都換了兩撥了,未必能認得他。可是保險起見,林澹還是決定做個喬裝改扮。他將那符紙在掌心用靈力化開,喊一聲“障”,周身的氣息和樣貌立即被改變。林澹扯了扯衣擺,伸了伸手臂,提起一口氣,然後挺起胸膛,邁步往那漢白玉大門前走去。“通行令牌。”隊伍終於排到林澹時,其中一名守城的修士上前一步,散發著靈力的畫戟橫在林澹麵前,擋住他的去路。林澹從乾坤袋裏將早早攥在掌心的那白玉令牌拿出來,交到對方手中去。守城修士接下令牌,遞交給背後的同伴,同伴將那令牌卡入一個石台的凹陷中。“哢噠”一聲,令牌的大小與石台的凹陷完美吻合,其中嵌入的林澹的靈氣也契合,看起來確實是寒玉門派發給對方的通行令牌。那舉著畫戟的修士一聽到那“哢噠”的清脆聲音,立即將手中畫戟舉起來,將路讓開,“通過了,可以”“等等!”背後那石台邊上的修士這時開口打斷自己的同僚,然後拿眼神示意對方,這通行令牌,有蹊蹺。那擋在林澹麵前的修士立即又將手中畫戟重新橫在林澹麵前,“稍等。”然後傳音入密,問同伴:“怎麽了,什麽問題?這令牌不是他的?”那同伴同樣傳音入密,回他:“令牌確實是他的沒錯,石台上明明白白寫著‘林小犬’幾個字,隻是……”“隻是什麽?”“隻是,這……這通行令牌的字號,寫著、寫著……”“寫著什麽?”舉著畫戟的修士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對同伴這吞吞吐吐的回話感到十分不滿。那同伴吞了口口水,舔了舔幹燥的雙唇,然後才艱難吐出一個詞:“天之上!”聽到這三個字,舉著畫戟的修士也是臉色一白。天之上……這是隻有那位高居雲端的掌門尊上,才有資格分發的通行令牌。這麽個修為隻到煉氣期,看起來十分窮酸的糙漢,為何會有掌門的令牌?要知道,他們在這個崗位上守了十多年了,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字號是“天之上”的通行令牌。想到這裏,兩個守城修士同時看向林澹,目光中滿是探究。林澹被兩人那樣看著,有些局促,但仍舊勉力擠出一個憨憨的笑來,問:“兩位大人,可是有什麽問題?”麵前的修士沒有說話,隻是將畫戟調換一個角度,指向與城門入口相反的另一側。他身後那個拿著林澹的通行令牌的修士,則是先將石台的核驗工作交給同僚,然後領著林澹往背後一處黑漆漆的小門走去,“麻煩隨我走一趟,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確認。”這……這是要被關小黑屋了?林澹心中忐忑,可一句多的話不敢問,唯恐說的多錯的多,隻能默默跟在那修士背後,走進那昏暗的小門,進到城牆裏頭的一間逼仄的茶歇室裏。那房間裏除了一張矮方桌和一個小圓凳之外,什麽也沒有不像茶歇室,倒像個審訊室似的。那守城的修士將林澹送進房間以後,便關上門離開了,他找到望塔上的守城長官,將這事講了,問長官應該如何處置。那長官冷著臉想了想,“此事,可能要稟報給長老。”他口中的長老,自然是指負責掌管玉石鎮的長老。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一名修士靠近過來,“找我何事?”守城的長官和修士回頭望過去,就看到掌管玉石鎮的長老緩步走過來,身後……竟然還跟了另一個身份更加尊貴的男修士。“長老!左護法!”兩個修士嚇得慌張行叩拜禮,心中卻萬分激蕩左護法這個級別的大佬,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東門的城頭上?難道是寒玉門有什麽身份極為尊貴的客人要來了?可是,需要堂堂寒玉門左護法親自接駕的,必定是其他宗門裏掌門宗主峰主級別的大佬了,這種級別的修士,都是乘著自己的鑾輿坐騎,從天上穿過那護門法陣,直接飛往寒玉宮的,根本不會來他們這東大門啊。兩個守城的修士正疑惑著,就聽到頭頂左護法渾厚的聲音響起來:“你手裏拿的什麽?令牌?”“是、是。”守城的修士立即將白玉令牌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左護法自掌心渡入一縷靈力進那令牌裏,然後挑起眉毛,“天之上?掌門令?”.........城牆裏昏暗的茶歇室中。林澹坐在小小的玉石凳上,挺直了脊背,手邊的茶水一滴沒喝。已經過去十多分鍾了,外麵一點動靜沒有。他這是真的被嚴查了?他在穿越之前的世界,曾經有個朋友,跟著工程隊一起出境做工,身上帶了點違|禁|品,過海關的時候被查了,關在小黑屋裏,一整天都沒放出來,差點把施工的時間都延誤了。想想,他現在這個情況,該不會也要被關在這裏盤問一整天吧?他的喬裝符可撐不了那麽久……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咪咪給他的那通行令牌是假的?應該不會,他相信咪咪不會害他的,那……砰!正想著,麵前的門被重重地砸開了,緊跟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風風火火衝進來,不由分說,雙手伸出來,用力握住林澹的手,“你就是傳說中的壯……小犬?“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林澹被對方這架勢給整懵了。林澹自己一米八七的大個子,麵前男人竟比他還高出大半個頭,目測身高逼近兩米了。和林澹那一身搬磚鍛煉出來的健碩肌肉不同,男人那小山一般的身材,一看就是天生的,或者是修了什麽特殊的功法。男人身上披著件獸皮大氅,身後背著一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玄鐵長刀,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和絡腮胡連在一起,遮住大半張臉,配合著那龐大的身軀,乍一看,像一頭棕熊朝著林澹撲過來。林澹被對方用力握住手,骨節都快被捏斷了,可是見對方熱情,又不好將手直接抽出來,隻能忍著痛,齜牙咧嘴笑著。他心想“林小犬”這個名字,是他今天才剛現編出來的啊,怎麽就久聞大名了?在哪聞的?可腹誹歸腹誹,來人的氣息一看就不凡,必定是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林澹隻小心地問:“……敢問您是?”“關滄海!”左護法字正腔圓地報上姓名,省去了自己的職級道號名號,一副誠心要以朋友的身份與林澹結交的架勢。林澹自然不懂對方的用意,隻恭敬回一句“幸會”,正想問是不是自己的通行令牌出了什麽問題,就見左護法關滄海將那通行令牌塞進他掌心裏,不由分說推著他往外走。有關滄海護著,一路走出去,哪還有半個修士敢阻攔。那些守城的修士們一看到兩人靠近,都紛紛行叩拜禮,各個噤若寒蟬,默默退至兩側,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兩人旁若無人地穿過東大門,正式踏入寒玉門地界。關滄海朝著林澹深深稽首,“壯……小犬,我就送你到這了,後會有期!”說罷,關滄海背後長刀一甩,禦刀飛行至半空中,遽爾消失在視野裏。.........離開玉石鎮東門,關滄海一刻不停地衝到寒玉宮偏殿去,扯著嗓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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