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沒有時間去練瑜伽的時候,就坐在辦公椅上用腹式呼吸法調吸減壓,還是蠻有效果的。


    “不要著急,慢慢的做。”


    經過幾輪呼吸調整,華琪真的覺得沒有剛剛那麽緊張了。


    她露出招牌式的慣有笑容,眼中也有了幾分期待,“五姐姐,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方法?”


    “如果你覺得緊張睡不著覺的時候,就在心裏數綿羊,或者想像著那些軟綿綿的綿羊就在你的身邊,你一隻一隻的數它們。”


    這也是華錦覺得前世覺得工作壓力大,睡不著的時候用的仿佛,還有一種是臆想法,“如果你覺得緊張放不開的時候,就想像著自己在冒著熱氣的浴桶中洗澡,暖暖的,周身被滿是香氣的花瓣包圍。”


    這個辦法,是華錦給華琪洞房花燭的時候用的,誰讓她的五姐姐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現代人呢,自然要比這個時代未出閣的女子多懂得點。


    可也就是多懂得那麽一點點,隻不過這在華錦那個手忙腳亂的洞房花燭夜才明白,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而華琪的洞房花燭夜,倒是相對安穩一些,畢竟肅王是已經娶過妻子,又近過很多女子身子的過來人。


    肅王一向喜歡成熟明艷一些的女子,對於華琪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總覺得是索然無味的,不過也就是為了履行義務,淺嚐輒止。


    新婚翌日,華琪自然要隨著肅王去宮中拜見太後、皇帝、皇後和淑妃。


    隻不過這日,華琪卻沒有見到帝後。


    倒不是這位皇帝有意怠慢自己的新兒媳,而是在這個本年最後一個的上朝日,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皇後最近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皇帝本就揪心著這件事,可今日當朝就有禦史遞上摺子,說當今皇後乃無子之後,應該早日廢除。


    又提醒皇帝應當早立太子,以免形成皇子奪嫡,危害到大楚國的存亡。


    永康帝一向是個好脾氣的,卻免不了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以那禦史妖言惑眾之罪拖到午門直接杖斃了。


    這邊皇後已經病入膏肓,那邊居然連這將死之人都不放過,怎能讓永康帝不生氣。


    隻是這邊剛杖斃那個禦史,那邊就傳來皇後有些不好的消息。


    永康帝也有些後悔,此時應該多為皇後積福的。


    來到了坤寧宮,看著整個人瘦得跟一張紙片,沒有半點生機的皇後,心裏就跟被捅露了一個大洞一樣的難受。


    永康帝走到皇後的病榻前,拉住皇後的那骨瘦如柴的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皇後比劃了個手勢,讓伺候的宮女上前來扶她起來。


    永康帝也比劃了個手勢,不過卻是讓眼前伺候的宮女都退下去的。


    他親自扶了皇後半坐起來,又拿了一個明黃色的大引枕倚在她的身後。


    而自己也坐在了榻邊,與皇後並排倚著,就像他們剛剛成親那兩年,夫妻倆靠在一起說話。


    多麽簡單而溫馨的事情,可是在這帝王家,卻又這麽的難。


    此刻,享受著短暫而溫情的一幕,皇後才捏了捏永康帝的手,有些無力的開口,“皇帝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禦史的脾性,幹嘛為了臣妾一個將死之人,動那麽大的氣呢。”


    永康帝知道什麽事都瞞不住皇後。


    “適當的發發脾氣,有時候也是利於身心健康的。”


    永康帝一兩撥千金的話,讓皇後有了一絲笑顏。


    不過有些話放在心裏,還是得說出來,不然會成為別人心中永遠的愧疚。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辰


    “四郎……”皇後嘆氣叫了一聲,他已經有許久沒有這般叫他了。


    永康帝握緊了皇後的手,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不過,相識多年,又做了這麽久的夫妻,永康帝對於皇後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此刻也知道她想說什麽。


    “萍兒……”永康帝叫著皇後的小名,“四郎知道,萍兒從來都沒有怪過四郎。但是……”


    “不要覺得對萍兒有什麽內疚,是萍兒虧欠了四郎。”


    “不要說什麽虧欠不虧欠的。”永康帝側身,用食指蓋在了皇後那已經沒有了血色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她的萍兒,再也不是那個人比花嬌的小姑娘了,可是他不在乎。


    隻要能一直這樣牽著她的手,她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不在乎。


    但是可以嗎?


    他們這對夫妻註定不能享受常人所有的幸福。


    “好,萍兒不說了。”皇後卻是換了一種說話的方法,“太子的事若不是為了臣妾,恐怕拖不了這麽久。四郎雖身為一位丈夫和一位父親,卻更是一國之君。”


    永康帝卻幹脆側身攬住了皇後,“四郎知道,什麽都不用說了。”


    是啊!都知道。


    兩個人都為對方著想,太子的事讓兩人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對方。


    可這就是天家,普通的家事會被放大成國事,讓人唏噓又無奈。


    此時,也真的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


    永康帝寧願就這麽安靜的攬著皇後,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做,管它什麽後宮爭寵。


    而皇後也隻想這樣貪戀的躲在皇帝的懷中,最後任性這一次……


    …………


    翌日清晨,皇後薨逝的消息自宮中傳了出來。


    在京四品以上文武官命婦,麻布大袖,圓領長衫,麻布蓋頭,晨詣思善門外,哭臨三日,素服二十七日而除。


    大夫人王氏這次產一子一女,本就是高齡產婦,身體折損了不少。


    又適逢臘月裏最冷的幾天,這三日去思善門折騰得夠嗆,回來就病倒了。


    華錦不是命婦,自然不用像王氏那般去思善門哭喪。


    可對於皇後的薨逝,也不禁有幾分感慨。


    她與皇後並沒有什麽接觸,不過也覺得皇後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特別是她第一次進宮那日,還記得皇後在太後麵前替飛解過圍。


    而這幾日又聽大伯父提起過,說是皇後在薨逝的前一晚還曾召見過飛。


    這就讓她覺得有些意外了。


    答案總得再見到飛的時候才能知道。


    這幾日裏天氣比較冷,華錦索性沒有出屋,和丫鬟們在陳媽媽的監督下做做繡活。


    因著先皇後的事情,京城中這個年也是過得冷冷清清。


    那些為兒女準備婚事的勛貴,也隻能暫且停止,等著一年之後再做打算了。


    不過這對飛和華錦卻是沒有什麽影響的,他們本就打算一年之後他辦了弱冠禮,她辦了及笄禮之後再做打算的。


    過了年,就要到華錦的生辰了,也是哥哥的生辰,這幾日華錦便特別的想念華琛。


    不過年前的時候哥哥就已經派人送信來了,說是這個生辰不能陪著華錦一塊兒過了,還差人一道送了禮物回來。


    眼看著第二日就是華錦的生辰了,飛那邊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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