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看似普通卻又不普通的袍子,這要花上多長的時間啊,也不是一般的地方能做出來的。


    難道宣飛真的不是直男,而是臭美又傲嬌的孔雀男?


    不知怎麽,她突然想起了那任憑千呼萬喚,也不肯開屏露出漂亮尾翼的傲嬌雄孔雀。


    又想起他那抹如孔雀開屏般難見的笑容。


    華錦也不由勾起唇角笑了,接過白桃遞過來的陣線一針一針縫起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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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錦將那衣袍縫好再次抬起頭來,“送回去吧,宣公子若真是懂得藥性,恐怕也應該甄別出來那香囊到底有何古怪了。”


    她忽略那不太精緻的針腳,將衣袍教給之桃,反正他也不會在乎這一件半件的,也不過就是穿回去便扔掉罷了。


    之桃應聲出去了之後,華錦才端起手邊的茶喝了。


    一盞茶沒有喝完,之桃就跟在華琛的身後回來了,看到哥哥那張冷肅的臉,想必事情非同一般。


    華錦依然穩坐在炕邊,“哥哥忙了一個上午了,快坐下來喝杯茶吧。”


    “妹妹……”華琛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這香囊到底是誰做的?”他緊張的在地上踱著步子,“竟有人要害你!”


    他們經歷了這麽多,本以為清除了羅氏這個大毒瘤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些,沒想到羅氏歿了不過月餘,竟然又出現這等陰毒的手段。


    “哥哥,宣公子在香囊中發現了什麽?”華錦聲音依然輕柔和緩似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哥哥總要說出來我們才能夠商討下一步的應對措施啊!”


    華琛看著華錦的眼神多了幾分內疚和心疼,他點點頭這才坐到了炕桌的另一側,聲音沉悶開口說道:“香囊中除了普通的香料之外,還有兩種毒草。”


    “什麽毒草?”這樣的答案絲毫不出華錦預料,但她想要知道她們究竟要害她到何種地步,單純傷了她的容貌還是?


    “一種叫木天蓼。”


    “木天蓼?”


    “宣大哥說木天蓼又名金蓮枝,入藥外用可治風濕,卻有微毒。天木蓼如果被貓嗅到,便會誘發貓出現興奮發狂的狀態。”


    華錦微微蹙眉,“外頭的野貓本就不是那麽乖順,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癲狂的狀態。”所以羅氏死後北院的貓才會發狂傷了廚房養的雞。


    她勾起一抹譏誚的笑來,“那另一種呢?”


    華琛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另一種是花溪草,又名化血草。”


    “這種也是毒草?”


    “這種草顏色淡紫,有極其優雅的香味。”


    華錦等著下文。


    華琛緊緊的握著拳頭,“這種毒草在無外傷的情況下沒有任何危害,可一旦遇到明顯傷口,就會中毒。而且……中毒後血管成紫色,被沾染的傷口血流不止,直到毒發身亡,它的毒性絕不亞於砒霜。”


    話音剛落,白桃和之桃忍不住發出驚呼之聲。


    原來剛剛,她再一次站在了死亡的邊緣。


    如果她恰巧被貓抓傷了,而傷口又不小心碰到了香囊,那麽如今的她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裏嗎?


    華琛也再次從炕邊站了起來,“妹妹快告訴我,是誰送給你的這隻香囊?哥哥定饒不了她。”


    華錦的表情卻仍如往日那般淡然。她不是不怕,人就沒有不懼怕死亡的,隻有死得其所。


    她隻是斂住心中情緒不讓關心她的人更加的憂慮。


    端起茶盞輕啜了口茶,壓住心中那絲絲驚懼,華錦才再次開口:“哥哥,既然那人起了謀算的心,又怎麽會輕易招認呢?”


    華錦的話雖然說的輕緩柔和,華琛卻覺得被兜頭澆了冷水一般的難受,他要如何才能剪除異己,護得妹妹周全呢?


    “也不是沒有辦法。”


    焦急之中他再次聽到那總能撫慰人心的聲音,總算舒展了眉頭看向她,“妹妹想到辦法了?”


    “按兵不動便是第一步,那人害我一次不成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再次動手的時候我們便能收集了證據,將其一網打盡。”


    “雖然有些危險,卻不失為好辦法。”華琛又有些不放心的道:“既然妹妹已經知道是何人了便就告訴哥哥,省得哥哥在迷局中更加擔心憂慮。”


    華錦頷首,傾身在華琛的耳邊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


    華琛聽了之後眉頭鎖得更緊,握拳重重的砸在炕桌上,上頭的杯盞叮叮噹噹響了一陣才停下來。


    院中的西廂房內,宣飛換了衣服從內室出來。


    他看著袖口處那不算精緻卻也熟悉的針腳,端起茶盞用長指掀開杯蓋,熱氣氤氳中他冰山般的臉柔和起來。


    用完午膳又喝了會兒茶,華琛又去田間看了看,一行人才從安陽鎮的莊子返回。


    出了安陽鎮拐上平整一些的大路,馬車行駛便穩當了許多。


    華錦剛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忽的馬車一停,車內人皆向前一個趔趄。


    之桃掀開車簾,看到華琛的馬前跪了一個少年,便回過頭來向華錦稟道:“五姑娘,有個少年攔了我們的馬車。”


    “哦?”華錦微微挑眉,“是個什麽樣的少年?”


    之桃靈巧的把身子又探出去些,隻是這次沒等到人回來就高聲叫道:“是懷山。”


    懷山是老朋友啊!華錦揚唇露出一抹譏笑,“聽聽他要說什麽。”


    之桃應聲是又靈巧的下了馬車,來到華琛的馬前屈身一福,“四少爺,五姑娘讓他把話說出來。”


    懷山聽了之桃的話連忙向華錦馬車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多謝五姑娘成全了。”哪裏還有當初在府中那種囂張跋扈。


    “你有什麽話便快說。”華琛居高臨下的覷著他。


    懷山的眼珠子轉了轉,微微抬眸看了宣飛一眼,卻被他冷冽的眼神嚇得馬上垂下了頭。


    “我在前邊等你們。”話說完,宣飛已經揚鞭驅馬而去,隻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這樣也好,華琛知道懷山說的也不過就是之前內院裏的那些陰謀詭計,就像妹妹說過的,家醜不便外揚。


    如今羅氏一派倒了,他倒是想來賣個好。


    “有話快說!”華琛最厭惡像他這種牆頭草一般的人。


    懷山再次抬起頭來,臉上已經多了剛剛沒有的諂媚,他嘿嘿一笑,“四少爺,小的有點兒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兩位主子。”


    華琛斜睨了他一眼,細細的打量著懷山的衣著外貌,見他穿著孝子白鞋,不禁問道:“你可是給杜媽媽戴孝?”


    懷山收起訕笑,用袖子抹起眼淚來,“是姑母,她老人家無兒無女,唯有小的披麻戴孝。”


    羅氏歿了之後杜媽媽也歿了?


    隻是懷山千辛萬苦來攔了他們的馬車要說的絕對不僅僅這個消息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努力


    杜媽媽雖惡毒卻也是個對主子效忠的,羅氏死後便傳出她重病的消息,如今竟也追隨羅氏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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