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的婚禮定在八月初。自從和吳寒舟在一起,薑黎便沉浸於愛情的甜蜜裏,整日郎情妾意,如膠似漆,與過去判若兩人。


    薑黎對吳林溪說:“我終於知道你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麽感覺,別說一天不見,就算一刻見不到他的信息都會想念。”


    “肉麻——”吳林溪嗔怪著,卻打心底為薑黎的幸福而高興,“薑警官不是忙得吃飯都沒時間嗎,還有那麽多時間談情說愛。”


    “魯迅先生說: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隻要你願擠,總還是有的。”薑黎臉上的笑容不斷,“再忙,也不要忽視愛人,一個問候也花不了幾分鍾。


    吳林溪動情的望著薑黎,“我真不相信這是你說的話。”


    正說著,薑黎已經接到吳寒舟的電話,隻聽她在電話裏嬌媚的回複:“沒吃,沒收到你的信息吃不下。”


    “那晚上吃小龍蝦——”


    “不行,你又跟誰加班?繪圖拿回家繪不行嗎?不準跟女生一起加班。”


    “我今天休息,反正我等你,你不回來我就不吃飯。”


    掛斷電話,吳林溪托腮看著薑黎,“好羨慕吳寒舟,回到林城,得了個暗戀了十一年的女神做老婆,這女神還那麽黏他。”


    薑黎甜蜜的回味:“吳寒舟特別暖心,我每次晚班回家,他都給我準備宵夜;遇到我的特殊日子,他每天都熬好紅糖水讓我喝。”


    吳林溪感慨:“幸福呀,親愛的。婚禮準備得怎麽樣了?”


    “裝修全部弄完了,就剩最後的軟裝和家具。要不是為了父母的麵子,咱倆都巴不得省掉結婚這種繁文縟節,反正已經領證就是合法夫妻了。”


    吳林溪一副無語到極點的樣子:“薑警官,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在我麵前那麽秀恩愛,你不怕傷我心呢。”


    薑黎忙坐到吳林溪身邊抱著她,“別生氣,我就是不由自主的就跟你說了。曾奕凡對你的好我也是看見的,他是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裏,你就接受他好不好,能得他嗬護你,我們也能放心了。”


    吳林溪拍著薑黎的手,嘴角帶笑,“放心吧,我沒事了,不需要曾奕凡的安慰。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你結婚,我要看你做新娘子美美的樣子。”


    薑黎側身看了看吳林溪:“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多了,你是放下了祁向天,還是自己想通了?”


    吳林溪淡淡的笑,“薑警官,我想給你提供一條線索,你要不要聽?”


    薑黎瞬間坐直盯著吳林溪,“什麽線索?”


    “祁向天失蹤那晚,能不能查到宋喬然和宋思堯有什麽特別的舉動?章克岩失蹤了那麽多年,在你們警方是怎麽記錄的?現在的章克岩,他之前的身份是什麽?”


    薑黎皺起眉,“你怎麽會問起這些?”


    吳林溪抿嘴,“你就當我多嘴。如果你覺得有用就試著查一下。”


    薑黎審視她,“吳林溪,你不正常啊。”


    吳林溪一本正經的表情:“這一年多,我現在才是最正常的時候。”


    ——


    那些天,薑黎的同事王越穀到監獄找相關人員調查案子時,無意中看到一份兩年前出獄人員的報告,陳耀輝,男,42歲,二十年前入獄時左腿脛骨骨折實施手術,放置內固定鋼針。


    王越穀的思維一下子就跳到了一年半前的爆炸案,當時的一具屍體就是發現了有內固定的鋼針,但是無法查找鋼針的出處。


    兩年前出獄,時間吻合;沒有家人,所以這一年多無人報失蹤案,背景也吻合。這會不會是爆炸案中的一具屍體。


    王越穀立馬打電話跟薑黎溝通,薑黎欣喜若狂,讓王越穀複印了陳耀輝的所有的資料回到刑偵大隊。


    第二天,他們組就開始著手查陳耀輝。


    陳耀輝家在林城近郊的小鳳村,二十年前因偷盜殺人被判入獄


    二十年。僅有的親人是他父親,在兩年前已經患病死亡。因此,陳耀輝根本沒有任何親人,周圍的鄰居鄉親大多已經不記得這個人,他出獄後沒有回到村裏的老屋裏。


    他出獄後去了哪裏?薑黎拿著陳耀輝的資料發呆,王越穀一邊開車一邊說:“薑姐,我們可以再去看看天元集團的化工廠的人員資料。”


    “他坐過牢,不可能正式入職,正式員工的資料不會有他。”薑黎突然想起什麽,“化工廠是天元集團的,天元集團是姚弘的,地下錢莊也和姚弘有關。陳耀輝是出獄人員,當天在爆炸現場的人員,會不會和黑社會的某種交易有關?”


    王越穀說:“那——你說的祁向天呢?另外一具屍體如果是祁向天,他是計算機博士,欽和的高層,這樣的社會地位,怎麽會與這種剛剛出獄的人員見麵。”


    薑黎扶著頭陷入冥思苦想中,過了一年半的案子,剛剛有點眉目,轉眼又陷入難題。


    如果其中一個人是陳耀輝,另一個人是誰,如果是祁向天,客觀情況不太符合,如果不是祁向天,那麽祁向天去了哪裏?


    她猛地想起吳林溪給她的線索:祁向天失蹤當晚,宋喬然和宋思堯的行蹤,吳林溪為什麽這樣引導她,難道她知道什麽。不管她是什麽意圖,查一下也沒什麽損失。


    薑黎查姚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自從得到線人提供的地下錢莊的線索,她已經帶隊去過現場五次,每次都是不同的地方,每次都撲空,總是有人能提前告知信息而逃之夭夭。


    天元集團本來就是一個空殼,沒有實體產業,廠房和地盤都已經相繼賣出,然而卻有一幫人每天都在運作。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一群人能夠每日聚集,他們在做些什麽。


    為了吳林溪,也為了能破解自己唯一未能偵破出結果的懸案,薑黎決定再次翻出爆炸當晚存檔的錄像。


    整晚,全組的人加班看監控錄像。


    吳寒舟的信息不斷發來:


    “就算加班,也要適當閉目養神。”


    “你買來的花架和廚房置物架,我已經一個人全部安裝完工了,等你回來檢驗成果。”


    “睡不著,不想騷擾你,又忍不住給你信息,想你。”


    ……


    淩晨兩點多,薑黎實在忍不住給他回了條信息:


    “吳工,好好休息,明天回來補償你。”


    熬了一晚上,總算沒有白費,天快亮的時候,王越穀發現了端倪。號牌為林a的賓利車,八點五分在化工廠附近的三環出現過一次後消失,期間的相鄰路段在這個時間段內沒有發現該車的行駛痕跡。


    而在化工廠爆炸的一小時後,這個車牌在距離爆炸地點較遠的北邊出現,之後再次消失,找不到該車的行駛路線。


    該車的行駛證車主,核實是宋思堯。


    薑黎的思維停住,吳林溪讓查當晚宋思堯和宋喬然的行蹤,難道當晚宋思堯也在現場嗎?


    王越穀突然來了精神,他繪聲繪色的說:“我想大膽的猜測一下當晚的情況,假設屍體中的一人確實是陳耀輝,另一人是陳耀輝的同夥,宋思堯是益德的董事長,依他的地位和兩人是絕不會有交集的。但是有一種可能,當天見麵的地方是姚弘天元集團下麵廢棄的化工廠,陳耀輝是坐牢出獄的人員,如果是姚弘找了陳耀輝和另一個同夥綁架了宋思堯,或者是約見了宋思堯。這就不一樣了。”


    肖萌萌問:“你的意思是,陳耀輝的同夥是祁向天?”


    薑黎說:“這怎麽可能。”


    肖萌萌說:“那——祁向天的車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還有祁向天的隨身物品?”


    “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薑黎說:“越穀猜測的可能性非常大。姚弘讓兩個見不得光的人約了宋思堯談話,結果化工廠爆炸,宋思堯幸免於難。”


    “那萬一爆炸是人為的呢?”王越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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