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聲叫嚷著:“保安呢?保安在哪?把這不知廉恥的女人趕走!”


    “陳夫人,趕走有邀請函的客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賀霖一雙含笑的桃花眸瞬間結滿了寒冰,氣質變得截然不同。


    陳蘭英不認識賀霖,隻當他是許鳶帶來的野男人,更是怒不可遏: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偷邀請函進來的?趕緊給我出去!”


    忽而,一道嬌柔的聲線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幹媽,他們確實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啊。”


    陳蘭英驚愕,任由徐願將她扶著坐下,好生解釋,


    “幹媽你誤會了,許小姐與她的男伴真的隻是朋友關係,而且許小姐才華橫溢,h大進修不說,還在c城最好的私立醫院當主任醫師,她


    可不是等閑之輩。”


    徐願字字句句看似讚美許鳶,實則都是諷刺。


    尤其是所謂的朋友關係,由徐願來澄清,更像是許鳶在欲蓋彌彰了。


    陳蘭英不由得嘴角一撇,盯住許鳶和賀霖,冷笑: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也懶得跟你們計較了。”


    說罷,她故意朝著許鳶送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對大家招了招手:


    “大家盡管享受晚會,不要為這種沒有規矩的人打擾了興致!”


    聞言,周圍的客人們看了看彼此,紛紛發出低低的恥笑聲。


    賀霖麵色一沉,緊接著就要起身,許鳶及時攔住了他。


    徐願盈盈笑著,靠近許鳶:


    “許小姐,今晚來到會場的每一位客人都給幹媽帶了禮物,你呢?”


    許鳶既沒有冷下臉,也沒有生氣,她拿出一份紙質文件,遞給徐願。


    聲音不高,但是足夠清晰,能讓所有人都聽清楚:


    “陳夫人檢查報告單,這就是我送給她的禮物。”


    徐願看了眼手裏的檢查報告單,直接愣在當場。


    她臉上充滿尷尬,讓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什麽檢查報告單?陳夫人生病了?”


    “許鳶可是婦產科的,難道……”


    眾人望著徐願難以啟齒似的模樣,更是好奇了。


    有人湊過去看了一眼,一字一句地讀出來:


    “陰、道、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到沸騰的水,瞬間激起了極大的水花:


    “不會吧,陳夫人這個年紀,怎麽可能……”


    “還是黴菌性陰道炎,是不是私生活不幹淨啊?”


    “噓,這可是人家的主場,你想被趕出去?”


    陳蘭英再也忍不住了,霍的一聲站起來,指著保鏢命令:“我現在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去休息室。”


    保鏢很快帶著她離開,徐願瞥見眾人都是難以言說的臉色,心裏有點煩躁。


    好端端的生日宴,又被許鳶攪亂了。


    她一不高興,就想找許鳶的事兒。


    她舉著一杯紅酒,緩緩走近許鳶。


    看似在和她碰杯,實則用陰冷的語氣,低聲問:


    “許鳶,作為前兒媳出席幹媽的生日宴,你感覺怎麽樣?”


    許鳶的目光和她交錯,既鎮定又冷靜:


    “挺好的。”


    徐願笑了:“挺好的?許小姐,你不要強裝高興。”


    許鳶也笑,笑意不達眼底:


    “徐小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我能徹底遠離他們家,僅僅作為客人出席,有什麽不好嗎?”


    徐願臉色一變,正欲說什麽,身後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願願,生日宴馬上開始,跟我去看看幹媽。”


    時琛澤握住徐願的手,把她帶離許鳶身邊。


    他抬眼看向許鳶,眸裏的情緒湧動,複雜得說不清:


    “許小姐,打擾了。”


    他第一次這麽叫她,生疏客氣到像個陌生人。


    許鳶靜靜凝視著他二人,男帥女美,一雙手緊緊牽著,的確像是一對璧人。


    她微微垂眸,點點頭。


    “阿澤,我不走,我就是跟許小姐說說話,你幹什麽啊……”


    徐願被時琛澤生拉硬拽著走了,在一個空房間裏,時琛澤鬆開了徐願。


    她的不忿難以平息:


    “怎麽了?我和你前妻說說話而已,你怕我欺負她?”


    時琛澤皺了皺眉,點到為止:


    “願願,別鬧。”


    徐願覺得那聲“願願”特別刺耳,聽起來和“鳶鳶”很像。


    更是好笑:


    “時琛澤,你告訴我,你心疼了是不是?到底我和她誰才是你現在的女人,你得分清楚啊!”


    他俊眉蹙著:“願願,不要多想。”


    徐願氣急了,直接撇開他的手,惡狠狠地咬著牙:


    “好,我不多想,隻要你告訴我,我和她到底誰更重要!”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徐願的眼眶紅了:


    “你說啊,我是你女朋友,難道還不如一個離了婚的前妻重要了嗎?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什麽找我!”


    最後一句話,她是壓著嗓子說的。


    可惜憤怒已經讓她的俏臉扭曲到快變了形。


    時琛澤眼底詠起驚濤駭浪,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對於她和許鳶兩個人,他心裏的秤已經不知不覺偏移了。


    徐願氣得渾身發抖,寒涼像是一陣海波漫上心頭。


    冷得她眼淚朦朧:


    “阿澤,她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為什麽還不明白!”


    她期望破滅,一口氣說完,轉身奪門而出。


    隻留下時琛澤一個人站在室內,神色沉鬱。


    徐願狂奔出門,看到遠處有人,立刻擦了擦淚,努力保持平靜。


    有人攔下她:


    “徐小姐,陳夫人呢?我怎麽沒看到她?”


    徐願知道宴會的主角不能缺席,隻能答應下來:


    “幹媽在休息,我去找她。”


    她匆匆趕到休息室外,門裏傳來一陣急躁的男聲:


    “多久了,我問你多久了?”


    陳蘭英聲音低低的,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年輕的男聲陡然拔高起來:


    “我可不管這些,你說要給我的必須給我,不然,違約的下場你也知道!


    這次,就別怪我心狠了!”


    徐願聽得一陣緊張:


    發生什麽事了?


    幹媽難道是被人威脅了?


    她破門而入,陳蘭英拿著手機,一臉慌張地看著她:


    “願願?”


    徐願故意大聲說:


    “幹媽,生日宴要開始了,我們趕緊走吧!”


    陳蘭英不住點頭,順手掐了電話,跟著她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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