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是個可愛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在學習表達愛,表達她的情感。


    這讓她看在眼裏,甜在心裏。


    許鳶忍不住就彎起眉眼,笑得溫柔,眸中充滿了無法遮掩的喜悅。


    陳蘭英心底起了疑惑。


    看她笑得那麽開心,在跟男朋友發消息?


    她對許鳶才好轉起來的印象又急轉直下了。


    跟琛澤分開沒多久吧,就跟別人處對象。


    鬼知道她沒離婚的時候,認不認識這個所謂的男朋友。


    陳蘭英替自家兒子不平,望向許鳶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譴責。


    許鳶沉浸在幸福裏,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匆匆對她道了別。


    陳蘭英更不爽了。


    什麽男人比琛澤還好,值得她那麽牽腸掛肚?


    她悄無聲息跟在許鳶身後,看她沒有去地下車庫,而是一路走出醫院大門,路口右轉……


    陳蘭英走得疲倦了,許鳶才停下腳步。


    她麵前是一座幼兒園,正是放學的時候,人聲鼎沸。


    許鳶輕車熟路地穿過人群,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那裏停下來。


    “媽媽!”


    維克一聲清脆的呼喊,把陳蘭英雷得外焦裏嫩。


    她挑高了半邊眉毛,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景象——


    那個大眼睛的黑發小女孩歡快地撲騰著,跑到許鳶麵前,而許鳶溫柔地抱住了她,應道:


    “維克想不想吃糖葫蘆?”


    她給女孩買了一串糖葫蘆,像其他家長一樣,再正常不過地牽起了女孩的手。


    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陳蘭英渾身發冷。


    許鳶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她粗略地算了算時間,一股邪火湧上心頭。


    怪不得說離就離了,原來是早就在外麵有了野男人,還有了雜種!


    自己拿一百萬要求許鳶離婚時,她還裝模作樣說什麽懷孕了。


    真不要臉!


    陳蘭英怒火攻心,要不是怕被人識破身份,她恨不得上去給許鳶兩巴掌!


    她按捺著怒氣,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在許鳶注意到這邊之前,陳蘭英迅速關了免提,躲進人群中。


    來到偏僻的巷尾,她才開口,對打來電話的好友怒道:“我們一家都被許鳶給騙了!”


    “許鳶,那不是你那個兒媳婦麽?”陳蘭英的貴婦好友慢悠悠地回憶道,“三年都懷不上孩子,肚子不爭氣。”


    陳蘭英聽到“孩子”兩字,立時冷笑一聲:“她哪裏是沒有孩子,她的孩子都有四五歲了!可憐我家阿澤,在名媛眼裏不知道多炙手可熱,給不知羞恥的女人接盤了!”


    這位好友也曾經試圖給時琛澤說媒,想把自己親戚家的千金嫁給他,直接婉拒了。


    現在一聽,八卦之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她故意道:“真的嗎蘭英,千真萬確?別是什麽親戚家的孩子,誤會了。”


    陳蘭英怒火中燒:“她都叫媽媽了,怎麽可能是親戚家的孩子!早知道我不會讓琛澤選她,你表妹家的閨女論家世,論品性,哪個不比她好多了!”


    好友咋舌:“哎呀,真是沒想到啊,看上去那麽沉穩一人,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蘭英啊,這回可真是你兒子吃虧了。論許鳶的家境,原是怎麽也攀不上這門親事的!”


    陳蘭英想聽的正是這些,當即就含恨咬牙道:


    “當時他非要和許鳶結婚,那麽多名媛千金我沒堅持指給他,誰想到成全了許鳶和外頭的野男人,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陳蘭英的抱怨在貴婦圈子裏很快就傳開了,她的牌友和密友們平素閑來無事,最喜歡八卦是非,一聽有瓜可吃,當即一個比一個興奮。


    “人不可貌相啊,我印象裏,許鳶挺沉靜的,人端莊大方,話也不多,誰能想到……”


    “嘖嘖,我早就說過,看上去越是高潔,其實反差越大,你看看,我說中了吧!”


    “真是委屈時家那位了,好端端的給她接了盤。當初那麽多姑娘都想進時家的門,原本怎麽也輪不到她的。”


    ……


    c城國際機場。


    徐願抱著寶寶,身邊跟著時琛澤派的隨行保鏢,不情不願地候機。


    腦海裏還回響著時琛澤的叮囑:“願願,我給你訂了機票,明天就回國吧。


    等我忙完公事,就回來和你訂婚。”


    一想到少則十幾天,多則幾個月見不到她的阿澤,沒法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更沒法阻止許願或者其他女人靠近他,徐願就沮喪難耐。


    經過九個小時的航程,她從c城返回到京市,火紅的晚霞已經遍布了半邊天。


    別墅裏空蕩蕩的,她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便打算去找幹媽作伴。


    司機把徐願送到老宅,管家卻告訴她:“夫人這幾天都不在家。”


    “她在哪兒?”徐願想也沒想就問。


    管家推了推老花鏡,謹慎地搖了搖頭:“徐小姐,這恐怕不方便告訴您。”


    徐願不高興了。


    幹媽去哪兒,居然不讓她這個幹女兒知道。


    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實不相瞞,我在c城的這幾天都想念幹媽,她老人家身體不好,我總擔心她。”徐願故作憂慮,“作為幹女兒,我也想好好照顧她,您不告訴我她去了哪裏,我今晚怕是擔心得睡不著了。”


    眼見著管家嚴肅的神色有了緩和,徐願又善解人意地補充:


    “您不說也沒事,職責所在,我也能理解。”


    管家動容了,微微躬身:“徐小姐,實際上,夫人她去的就是c城,她近來身體抱恙,去找c城名醫看病。


    多的,我就不能說了。”


    徐願微微一愣。


    幹媽居然在c城!


    如果她和許鳶對峙的時候,幹媽也在,她一定不會铩羽而歸!


    她有點惋惜,又動了返回c城的念頭。


    謝過管家,徐願給陳蘭英去了個電話。


    一上來,就熱切地問候:“幹媽,您去c城,怎麽都不通知我一聲啊,要是我知道,肯定給您好好安排安排!”


    陳蘭英有點諱疾,不冷不熱地說:“不打緊的,我回來就去看你和寶寶。”


    徐願更遺憾了:“幹媽,您怕不怕無聊?我過去陪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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