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趙祺並不在身邊親自指導她,她也能夠獨立率領團隊,把實驗任務完成得很好。


    每個接觸過她的教授或同學,都稱讚她的學術能力。


    許鳶沒有驕傲,她知道水盈則虧的道理。


    帶著維克赴宴時,她也同樣帶了小禮物給趙祺和每一位師兄師姐。


    趙祺揣著孕肚,麵色柔和,臉上嚴肅感少了很多。


    她正和沈晴說笑著,看到她身後的維克,很是吃驚。


    許鳶適時推出維克,讓她給給趙教授打了個招呼。


    “趙教授好!”


    紮著雙馬尾的維克,認認真真給趙祺鞠了一躬。


    她的聲音脆脆的,聽得趙祺心裏軟軟的:


    “許鳶,我倒是要向你取取經了。女兒得有五六歲了吧,你身材還保持得這麽好。”


    她笑著摸了摸維克的頭發:“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隨你媽媽。”


    她隻知道許鳶和丈夫離過婚,一見維克,還以為她是許鳶和前夫的孩子。


    維克覺得趙祺親切,也不害怕了,嗓音甜甜地解釋:


    “她不是我媽媽哦,她是全世界最好的許鳶姐。”


    趙祺微微一愣,許鳶讓維克去拿自己喜歡的甜點,溫聲對趙祺說了她撿到維克的經曆。


    當然,她隱瞞了康多的變態行徑,隻簡單表示維克無家可歸。


    “可憐的小姑娘。”趙祺的神色暗了暗。


    自從懷了孩子,她漸漸地體會到為人母親的喜悅與快樂。


    自然,也看不慣那麽乖巧的小女孩被家人拋棄。


    眼看著氣氛變得沉悶,維克也抱著一盤子小蛋糕回來了,許鳶適時拿出一份微鼓的紅包:


    “教授,我們華國人有為待產婦送紅包祈福的習俗,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您不嫌棄的話收下吧。”


    她是真心實意感謝趙祺,如果沒有她的幫助,她不可能在和溫柔柔的對抗中勇敢堅持下來,取得最後的勝利。


    在學術當麵,趙祺也幫了她很多。


    趙祺當然不收,搖了搖頭把紅包退回去。


    許鳶還想勸,維克稚嫩的聲音響起:


    “趙教授,姐姐準備禮物準備了好久,一直在猶豫,怕你肚子裏的寶寶不滿意。所以,姐姐就換成紅包啦。”


    她拽了拽趙祺的衣角,一臉祈盼:


    “教授快收下姐姐的紅包吧!”


    趙祺聞言,心下感動,點點頭,沒再拒絕。


    聚會在融洽愉快的氣憤中結束了。


    許鳶領著維克去停車位開車。


    小姑娘在聚會上還挺活潑的,這會兒又有點怯怯的了:


    “姐姐,維克今天好高興,但是,話有點多,可能給姐姐帶來麻煩了……”


    她皺巴著小臉,別提有多可愛了。


    “怎麽可能?我還要謝謝你,是你說動了教授,讓她收下了紅包。”許鳶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臉頰。


    維克被她養得珠圓玉潤,臉頰嫩嫩的,手感特別好。


    維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見許鳶開心,她就開心。


    許鳶把她放在副駕上,為她係好安全帶。


    小姑娘又仰著臉,期期艾艾:“許鳶姐姐,我想去福利院……”


    許鳶不能理解,還以為哪裏讓她不舒服了:“嗯?為什麽要去福利院?在姐姐這裏呆著不好嘛?”


    維克拚命搖頭,半晌,又苦澀地低下了頭:


    “可是姐姐,你養著我,就沒辦法結婚,有自己的寶寶了,維克不希望這樣。”


    許鳶心頭一軟。


    她那麽小,骨子裏卻有些多愁善感,甚至做好了被送到福利院的準備。


    “維克,姐姐不想送你去福利院。”她搖了搖頭,“你放心,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開車把維克送回了單人宿舍,臨時又接到一通電話。


    小護士情緒十分激動:


    “許鳶姐,大事不好了,有個孕晚期孕婦大出血,還伴有胎膜早破,你快來看看吧!”


    “好,我馬上就來。”


    許鳶掛斷電話,披上外衣,在夜色中驅車去醫院。


    十分鍾後,許鳶和其他幾位婦產科專家聚集到病房,進行緊急會診。


    孕婦已經出現了先兆流產的症狀。


    還好其他人為她做了保胎措施,不然隻能強行終止妊娠。


    許鳶沒再多說什麽,而是讓人把孕婦推入手術室,親自操刀為她縫合止血。


    進手術室前,孕婦的丈夫拉住許鳶,急切地問:


    “醫生,我愛人會不會早產啊?我希望我的寶貝足月出生!”


    許鳶橫了他一眼,嚴肅道:


    “我隻能保證他們的生命!”


    漫長而緊張的手術時間過後,手術室內傳來嬰兒的一聲啼哭。


    “母子平安。”助產士報喜道。


    出了手術室,剩下的事都不歸她管了,許鳶卻不太高興。


    不是前置胎盤,不是胎盤早剝。


    通過對孕婦的檢查,許鳶排除了一些誘因,已經猜到了大致的原因。


    於是,質問她的丈夫:“你們最近有沒有同房?”


    孕婦的丈夫是個看似文質彬彬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鏡,眼神閃躲:“沒,沒有。”


    許鳶看著他就來氣。


    隻會用下半身思考,根本就不愛惜自己的妻兒!


    她冷聲斥道:


    “請你尊重你妻兒的生命,孕晚期同房,極易造成炎症感染,甚至有可能害你的孩子丟了性命!”


    男子聽了,臉色變得更不好看了。


    他忽然攔住其中一個助產士:“預產期不到,這是早產,我要投訴你們!”


    “家屬先生,這種情況肯定要接生的啊。”助產士覺得莫名其妙。


    男人蠻橫地道:“我不管,我愛人隻是出了血,我要我的寶貝足月,你們都沒聽懂嗎!”


    許鳶被這般無恥的家屬氣到了。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強人所難了!”她上前一步,打斷了他的怒吼,“你妻子孕晚期陰道大出血,還伴有規律宮縮,已經到了必須接生的地步。”


    “必須接生?還不是因為你們技術不好!”


    男人破口大罵,“做了保胎措施難道還不夠嗎?我要求我的孩子足月生,你們不按家屬要求處理,我要投訴你們!”


    許鳶皺了皺秀眉,強壓下怒火:


    “請你冷靜,你妻子還在休養!”


    許鳶的意思,是讓男人關注下他的妻子。


    “你威脅我?”男人卻像是根本沒聽懂她的話似的,惡狠狠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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