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著,無法動彈。


    她咬著牙關,心底壓抑著的所有憤怒與厭惡都不再掩藏。


    一字一句,字字像冰珠砸在徐願心頭:


    “徐願,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可以隨意介入別人的感情?


    對我出氣,隻能說明你可笑至極!”


    徐願惱了:“閉嘴!”


    她攥著木棍,想給許鳶一個痛徹心扉的教訓。


    可是她的話太刺耳了,讓徐願隻想用更殘忍的方法,弄得她生不如死!


    徐願想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陰狠的微笑。


    她推開門,朝著門外人招了招手:


    “你們幾個,過來吧。”


    隨後,瞥了許鳶一眼,似笑非笑。


    那一瞬間,許鳶已經反應過來她的意圖,心中警鈴大作!


    她用力挪動被捆綁的身體,徐願卻一腳踩在她膝蓋上:


    “想逃?許鳶,今天你哪兒都去不了!”


    一輪彎月掛在天幕中,夜色很濃。


    陳意拎著一袋夜宵,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許鳶,你在嗎?”


    “許醫生下班了,估計已經開車走了。”路過的小護士提醒她。


    陳意有些失落,衝著她點了點頭。


    她來到地下車庫,卻發現許鳶的車還停留在那裏。


    她疑惑了,走近才發現地上多了一串銀光閃閃的鑰匙。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就是許鳶的車鑰匙!


    陳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怎麽了?


    會不會出什麽事?


    心底的不安催促著陳意行動,她找到監控室的人,請求幫忙調取監控。


    值班人員為她調了晚間時段的監控,隻見畫麵內,許鳶獨自一人進入車庫,停在車門邊。


    她身後竄出兩個蒙著半張臉的黑影,一木棍打在她的後腦勺上。


    陳意心中一緊。


    畫麵顯示,許鳶暈了過去,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帶離了車庫。


    陳意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廢棄木屋裏。


    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把許鳶團團圍住,摩拳擦掌,臉上都是猥瑣的笑。


    徐願站在包圍圈外,笑得明媚:


    “既然答應了你們,可以動她,我當然不會作假。”


    她的目光透過包圍圈的縫隙,落在許鳶臉上:


    “許鳶姐,你不是很缺男人麽?那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幾個混混近在咫尺。


    許鳶聞到他們身上的汗味,越發不舒服。


    “放了我,徐願,你明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下場!你真的想犯罪嗎!”


    徐願莞爾一笑: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先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她話音剛落,幾個男人就如饑似渴地朝許鳶撲過來。


    徐願轉身走出去,又用力關上木門。


    許鳶拚盡全身力氣掙紮起來,混混們卻根本沒把她的掙紮放在眼裏。


    為首的嘿嘿一笑,扯著她的頭發,用黝黑的手掌按上她脆弱的喉嚨!


    這是不用挑明的威脅。


    許鳶卻並沒有放棄,她的手用力拽著背後的繩結。


    一點一點……


    就快要開了!


    她心中一喜,下一刻,那準備摸上她肌膚的手改了方向,抓住了她的雙臂:


    “臭娘們兒,死到臨頭了還想跑!”


    許鳶被混混控製住,沒有了辦法,隻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許鳶姐,你在裏麵嗎?”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警笛聲也由遠及近。


    許鳶渾身顫抖,是陳意!


    混混臉色一變,彼此對視一眼。


    條子來了!


    他們不敢再碰許鳶,拾起木棍準備防身。


    門外衝進來幾個訓練有素的警察,幾秒鍾的功夫就把混混們拿下。


    陳意也跌跌撞撞跑過來,看到許鳶,心疼極了:“許鳶姐,你沒事吧?”


    許鳶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那些混混沒真的碰她,但是,一想到他們觸碰過她的手臂和脖頸,她就犯惡心。


    陳意為她解開繩結,許鳶終於恢複了自由,甩了甩酸疼的手臂,腿還是疼得麻木。


    她對陳意說:“謝謝。”


    陳意搖了搖頭,瞧見她脖子上的掐痕,忍不住問:“他們……沒動你吧?”


    許鳶淡淡道:“拿命威脅我罷了,沒事。”


    陳意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點點頭,扶著許鳶走出木屋。


    警察們把混混帶回了警局,臨走前,和許鳶約定了做筆錄的時間。


    許鳶提醒他們,有人雇了混混,最後逃跑了。


    陳意打車把許鳶送到醫院,讓醫生幫忙檢查她的腿,還有擦傷的地方。


    她的大腿呈現一片青紫,小腿也擦破了皮。


    所幸徐願的力氣不算大,沒怎麽傷到筋骨。


    本來小臂處的創傷才好了一半,現在傷上加傷了。


    醫生開了跌打損傷藥,讓許鳶想起了藏在抽屜裏的進口藥膏。


    她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時琛澤,她也不會被徐願綁架。


    她準備把那支進口藥膏丟掉,以防後患。


    陳意扶著許鳶沿回廊走著,打算回休息間好好塗抹傷口。


    半路卻看到了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阿鳶,你受傷了?”


    時琛澤拎著便當盒,眼底的擔憂濃到快溢出來了。


    陳意是第一次見到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偷偷紅了臉。


    許醫生認識的朋友,好帥啊。


    許鳶疲憊地錯開視線,時琛澤卻不讓她走:


    “誰動的手?”


    許鳶苦笑一聲:“時總,你和你的願願,放過我吧。”


    聽到這句話,陳意微微一愣,眼底掠過幾不可察的暗色。


    她扶著許鳶走遠了,心裏還回想著那人俊美出塵的臉。


    忍不住回頭一看,發現時琛澤還停留在那裏,臉上一片落寞。


    陳意提醒許鳶:“你朋友好像很擔心你。”


    許鳶搖了搖頭:“我跟他不熟。”


    她們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時琛澤的視野裏。


    他終於垂下眼簾,許鳶的話始終在腦海回蕩。


    她暗示,是徐願做的。


    可他是親自把徐願送到了機場。


    時琛澤擰了擰眉,他直覺這其中有蹊蹺。


    算算時間,如果徐願乘了那次航班,應當到家了。


    便打開手機,給秘書張維發消息:


    “確定一下,徐願是否在國內。”


    過了大概五分鍾,張維回了電話:


    “時總,徐小姐已經平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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