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沒壓住震驚:


    “時總,您確定?那個合作還沒有處理……”


    時琛澤淡淡道:“我自有安排,幫我訂機票。”


    “好的時總。”


    張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壓根不知道總裁在想什麽。


    正核對航班信息,徐願的電話打了進來:


    “都多久了,阿澤到底讓不讓我回來!”


    張維覺得煩,他後悔一開始收了徐願的好處,給了她自己的聯係方式。


    不然,也不至於天天被徐願催著問時琛澤的情況了。


    “徐小姐別問了,總裁現在很忙。”


    張維不敢再耽誤時間,掛了電話。


    徐願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怒氣無處釋放。


    她給時琛澤發了個消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卻換來了一句簡單的回複:


    “我去a國出差幾周,照顧好自己。”


    出差出差,又是出差!


    徐願氣得甩下手機,跑到公司,衝進總裁辦裏撒野:


    “阿澤,你才從a國回來多久又要出差,到底有什麽那麽急著辦啊!”


    時琛澤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神色冷淡而倦怠:


    “不是你闖了禍,我還要去a國找合作商?”


    時琛澤並沒有騙她。


    自從徐願搞砸了項目,時琛澤在尋找合作商時處處碰壁。


    國內的公司以為時氏樹倒猢猻散,大多不願意再與之合作。


    時琛澤忙得心力交瘁,也動了去a國物色找合作商的想法。


    順道,他還能看看許鳶。


    聽了他的嘲諷,徐願臉色一白,不好意思了。


    “阿澤對不起,我不攔你就是了……”


    徐願自知理虧,隻能強顏歡笑,為了表示自己知錯能改,還主陪送時琛澤到機場。


    候機時,時琛澤一言不發,徐願隻能主動找話題:


    “阿澤你不是有私人飛機嘛,怎麽還坐頭等艙啊。”


    時琛澤沒應聲。


    時氏如今就像是行走在刀尖火海上,每一步都需要謹慎細致。


    他今天坐私人飛機去a國,明天就能被國內媒體冠上高調出行之類的名頭。


    徐願居然還問,實在是蠢透了。


    時琛澤無端端感到一陣煩躁,這種煩躁是他麵對徐願時從未有過的。


    他說:“不想坐。”


    徐願的臉色暗淡了幾分。


    她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得出來時琛澤對她有多敷衍。


    徐願強撐笑臉,等飛機起飛後,她主動去找機場的服務人員。


    她報出了時琛澤的身份信息,問:“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男朋友具體去了a國哪裏?”


    服務人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查詢後告知:“這趟航班目的地是c城,最終會停在c城國際機場。”


    徐願心跳驟停。


    c城,他果然去了c城!


    “這位小姐,您沒事吧?”


    望著徐願扭曲的俏臉,服務人員忍不住問。


    徐願哪兒還有功夫再理會別人!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c城。


    時琛澤去c城,說得天花亂墜,結果隻有一個目的——


    他又想見許鳶了!


    徐願氣得心口一陣疼痛,頭也疼得要爆炸!


    他怎麽能騙她,他怎麽能和許鳶繼續糾纏不清!


    明明許鳶才是失敗者,為什麽一切都顛倒過來了!


    “你好,我要訂票,下一班去a國,c城的票!”


    訂完票,她的氣還沒有消。


    徐願暗暗發誓:


    許鳶,你等著吧,我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離婚了還勾搭我的男朋友!


    晚間很快到來,徐願為維克在身上有傷口的地方抹藥膏。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維克已經全心全意地依賴上了她。


    剛開始露出腿上的傷口時,還有些忸怩,現在已經大方多了。


    或許是白天受到了驚嚇,維克很快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許鳶打算一夜守在維克床邊。


    熄燈後,睡意下意識襲來,許鳶便趴在床頭小憩了一會兒。


    “嘎吱——”


    夜色中,有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地推開了窗戶。


    那道身影跳入窗內,三步並作兩步衝向維克,將床上的她從摟在懷裏!


    “救命啊!”


    極度恐懼的求救聲迫使許鳶醒來,在一片黑暗中,她模模糊糊看到了康多扭曲的笑臉!


    “姐姐,別過來!”


    許鳶心疼維克,想也沒想就循著她的聲音撲過去。


    銀光一閃,她的小臂劇痛,有濃稠的鮮血流了出來。


    許鳶抱著手臂,這會兒功夫,康多已經帶著維克跳窗了。


    “啊——”


    窗外傳來女孩的慘叫聲,許鳶心頭一慌。


    這裏是二樓不假,但是貿然跳下去,也很有可能受傷!


    傷口處還在汩汩流淌著鮮血,許鳶摸索著打開燈,用布條按住傷口止血。


    她找到一個備用的醫藥箱,拿出創傷藥和紗布,簡單地包紮好傷口。


    隨即撥通了警方的電話,簡單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那邊問:“許小姐,請問你和失蹤的女孩是什麽關係?”


    許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是她的親屬,但是……”


    那邊也解釋:“是這樣的,許小姐。我們在網上看到了有關你的新聞,經核實,康多先生和你收留的女孩之間確實存在父女關係……”


    許鳶打斷了他:


    “他隻是維克的繼父!而且他在維克生病的時候把人帶走,還持刀傷人,請你們務必調查!”


    警方答應了。


    維克的消失很快在醫院裏傳開了,許鳶想暫時掩飾也無法掩飾。


    她隻能壓下對維克的擔心,打起精神來工作。


    另一邊,時琛澤抵達c城,卻沒在h大見到她。


    他用各種方式打聽許鳶的下落,終於找到了她工作的地方。


    便風塵仆仆趕到醫院,經人指路來到婦產科的休息間。


    他敲了敲門,門內傳來許鳶禮貌的聲音:“進來吧。”


    時琛澤推門而入,和許鳶對上視線。


    她正在換藥,濃鬱的藥膏味兒盈滿了整個房間。


    瞥見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皺了下眉:“怎麽回事?”


    許鳶愣了愣,斂去所有異常的情緒。


    “時總來看病?”


    他跨過門檻,坐在她身邊,眼神微涼:“阿鳶,我擔心你。”


    語氣很誠懇,眼中更是溫柔滿滿。


    許鳶勾起嘴角笑了笑:“時總不用擔心我,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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