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裏,許鳶打開手機,發現趙祺在群裏布置了一連串的實驗任務。


    她拿起手機,剛要回複收到,趙祺又發了一段長語音。


    她點開語音框,聽著聽著,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趙祺這段語音的大致意思,是先向大家公布了懷孕的喜訊,後表示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專心養胎,無法繼續主持實驗。


    最後,她說,大家可以自行組隊,選擇心儀的實驗任務,作為導師,她將會不定時監督。


    師兄師姐們紛紛賀喜,表情包和祝福不斷刷屏。


    許鳶也勾起嘴角,敲下一行字,送上對導師一家三口的祝福。


    隨後,沈晴小窗call她,並發來整理好的實驗文檔:


    “鳶鳶,你對哪個實驗感興趣?”


    她想和許鳶組隊,許鳶當然也樂意至極。


    翻了翻文檔,她的目光停留在某處,複製了實驗名發過去。


    那是一項拓展性實驗,課題是對青春期女生常見婦科疾病的研究,屬於婦產科下的婦科分類。


    沈晴蹦出一個問號:


    “大家都在關注高危妊娠或者難產如何預防,你倒是角度清奇。”


    “越是別人很少關注的課題,對我來說越有趣,我想挑戰自己。”


    沈晴答應得爽快:


    “有道理,那我們一起突破自我。”


    兩人和另外一個經驗豐富的學長組了隊,正式敲定了研究課題。


    遠在千裏之外的華國,京市。


    天降大雨,滾滾烏雲下雨幕迷離,徐願撐著傘進了別墅躲雨。


    “砰砰——”


    門縫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徐願看了一眼窗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鬼天氣,還有誰能過來拜訪?


    “姐,開門,是我!你最親的弟弟啊!”


    聽到徐誌雄的聲音,徐願才沒那麽害怕了,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你來幹什麽?我沒錢給你了!”


    徐誌雄把門拍得越來越響,喊得淒厲:


    “姐!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去找你婆婆,找你那個有錢的男朋友!”


    徐願心頭一緊。


    他怎麽知道的?


    她怕露了餡兒,無奈,隻能咬咬牙把他放了進來。


    徐誌雄渾身都濕透了,臉上更是泥濘不堪。


    徐願嫌棄地扔給他一個毛毯裹著,整個人都離他遠遠的:


    “你幹什去了?”


    徐誌雄披著毛毯,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麵前:“姐,求你了,條子要抓我!”


    徐願臉色一變:“你打群架了?”


    徐誌雄搖了搖頭,下三白的小眼睛在眼眶裏轉了轉:


    “有個女的指證我強/奸,她家人要把我送進去,姐,隻有你能救我了!”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劈落。


    “你瘋了?你敢犯罪?”徐願腿一軟,嚇得麵無人色。


    “我沒有!我冤枉啊!”徐誌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絕望,“姐,我是混了點,可是我沒這麽大膽子!那女的被人拖到巷子裏上了,她讓我報警,我沒理她,她就告我強/奸!”


    徐願不敢信他:


    “不可能!你跟她什麽關係?”


    徐誌雄瘋狂搖頭:“我根本不認識這女的,我隻是路過!那個強/奸犯跑了!md,她爸媽想找替罪羊!”


    “姐,我求了你,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徐誌雄頭頂在地上,磕得砰砰響,恨不得磕出血來。


    徐願呆住了。


    她頭一次看到自己弟弟這麽絕望。


    “徐誌雄,你要是騙我,我就……”她咬緊了牙關,終於沒再說下去,想扶起徐誌雄,“我怎麽幫你?”


    徐誌雄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姐,我知道你又和時琛澤好上了。他那麽厲害,肯定能幫我證明清白!”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完全沒法拒絕徐誌雄。


    再遊手好閑,那也是她弟弟,她也沒法看著他被拽到沼澤裏。


    她抿緊唇,緩緩點頭。


    ……


    晚上,時琛澤風塵仆仆趕回家。


    徐願趴在沙發上,素白的臉上都是淚痕。


    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整個人癱在他懷裏。


    他放柔了聲音:“願願,誰欺負你了?”


    “阿澤,我弟弟他被人告了……”徐願神情呆滯,像是被抽幹了靈魂的傀儡娃娃,“他們要把我弟弟抓起來,怎麽辦,怎麽辦?”


    時琛澤眼神一涼:


    “你弟弟,他犯了什麽罪?”


    徐願抱著他,眼淚滴答滴答掉下來,染濕了時琛澤的西裝:“有人要拿他頂罪,強/奸罪!他要是進去了,我們家就完了!”


    時琛澤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徐願的弟弟,他已經不記得有這號人物了。


    懷裏的女人讓他心軟,他冷靜地為她分析:


    “願願別怕,相信警方,如果情況屬實,隻要你弟弟配合調查,很快就能無罪釋放。”


    “不,不……”徐願拚命地搖著頭,她還記得徐誌雄透露的細節,“那個巷子裏沒監控,嫌疑人到現在都沒抓到,我弟弟看到之後沒報警,被那女人的家人記恨上了,要讓他替罪賠錢,還想把他抓進去!怎麽辦,他是我爸媽唯一的兒子!”


    時琛澤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願願,就算案發地點沒有監控,嫌疑人也不會飛簷走壁。”他拍了拍徐願的背,“如果受害者保留了證據,也可以通過dna提取定位嫌疑人的信息,洗清你弟弟的嫌疑。”


    徐願哭得一塌糊塗,什麽也聽不進去:“如果她沒保留呢?阿澤,我怕,你救救我弟弟好不好?”


    “願願,沒有有效證據,法院不會隨便判刑。”時琛澤蹙著眉,為她解釋。


    徐願說的這些,又天真又想當然,還都是她的一麵之詞。


    未知全貌,他不會站隊,或者衝動插手。


    “別擔心了,乖。我看著你睡會吧。”


    “不要啊,阿澤,你是我男朋友啊,我隻能靠你了……”徐願一頭紮進他懷裏,顫抖著求他,“我弟弟真的是無辜的!救救我們,不要讓他被頂罪抓進去!”


    她幾乎哭成了淚人兒。


    沉默半晌,時琛澤歎了口氣,妥協了:


    “願願,我當然相信你……”


    徐願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然抬頭:“那你給他請律師好不好?你幫忙澄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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