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暢忙回道:“定下了,是杜泊含。”周蓮生對電影圈了解不多,麵色有些茫然,顯然不認識。沈晏用目光詢問裴淵,不過這次裴淵也微微搖下頭。倒是夏彰接話解釋:“杜泊含去年拿了龍騰獎和鳳鳴獎的最佳新人。”龍騰獎是人氣電影獎,鳳鳴獎是業內評選,兩個獎項都能拿到,說明又有人氣又有實力。而且,新人獎通常被看作影帝影後預備役,同樣受圈內關注。夏彰其實也有些驚訝,玩笑道:“沒想到楊導能請到他。這樣看,我們組裏這回片酬最高的該就是他了。”因為前麵四個簽的全是分成合同。楊思暢跟著笑:“倒也沒有多高,還是比他現在該有的身價低不少。是百影推薦他,試戲之後我覺得不錯,就簽了。”製作人解釋:“杜泊含就是百影的。百影這次在我們的投資中占有近一半份額,得知你們都簽過合同後,就把他推薦過來。我估計著,是看你們人氣高,男四戲份又少,想讓杜泊含過來蹭個熱度。”雙方再聊過幾句,就掛斷了視頻。眾人一邊往餐廳去,楊思暢一邊想起來說:“裴老師,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你看,要不要先把人叫到一起,提前做個訓練什麽的。”裴淵:“按你現在的拍攝安排,以我們四人的能力,在片場的空餘時間提前套招就行了。杜泊含我不了解,如果你覺得他要提前練,我可以過去。隻是,也得看他那邊願不願意。”聽製作人剛才的說法,那邊對這部片不一定重視,未必肯多花這種時間。楊思暢當然也知道,他和製作人對視一眼,回道:“那我先和他商量一下。”裴淵:“嗯。”*吃過午飯,裴淵三人繼續討論。沈晏歇過午休,下午跟著聲樂老師學習發聲。晚飯前楊思暢和製作人就告辭了,還是沈晏和裴淵兩人自己吃。吃完帶上小貓出門散步,回來一同在大廳裏挨靠著,各自放鬆娛樂。很快到了平常睡覺時間。沈晏洗好澡出來,看看已經躺在窩裏閉眼睡著的小貓,猶豫片刻,沒像先前那樣將它移到它的房間,而是直接上床熄了燈。他在黑暗中按亮手機,調出日曆看看,離進組還有半個月。開機之後,預計要一直拍到過年前。如果拍不完,年後還要繼續。也就是說,又要連著忙至少3個月。那有些事,也該先有個結果。裴淵應該也不會反對?沈晏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回想談上戀愛的這半個月,忍不住有些好笑。還真就和以前差不太多,除了會牽手、會親吻。而裴淵的吻,連沈晏都覺得,時常會過於小心。沈晏有點想不明白,他是否還有什麽顧慮。四周很安靜,對麵裴淵的房間沒有傳出一點動靜聲。沈晏在這一片安靜中克製著睡意等待。終於,他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沈晏閉上眼睛。裴淵在沈晏房門口停步,先觀察一下房內情況。黑暗中,沈晏背對門口側躺著,裴淵隱約能聽到綿長的呼吸聲。床邊的貓窩裏,一小團白色沒有動彈,該是也睡著了。裴淵壓著腳步聲走進來,在床邊細看一會兒沈晏的睡顏,才蹲下身,抱起整個貓窩,隔著窩將小貓托在臂彎中。他再緩緩轉身,繼續壓著腳步出門,將貓窩送進小貓的房間裏。小貓拱拱身子,不過沒醒,轉個方向繼續睡。裴淵唇角淺淺一彎,起身出門。不過,剛轉向自己房間,他就突然頓住。隨即便不自覺地感到身體發僵背後有腳步聲,是沈晏。其實這也沒什麽,他隻要如常轉身,如實說出自己剛剛把小貓搬走就好。可,也不知道為何,裴淵心中總壓著點沒來由的心虛。但沈晏沒有給他多思考的時間。腳步聲很快來到身後。裴淵暗暗吸口氣,強迫自己放鬆。然而,就在他要轉回身的刹那,一雙手臂從後方伸來,環在他腰間。緊接著,背後貼上一片溫暖。裴淵頓時僵得更厲害。下一秒,他感覺到沈晏將下巴搭上自己肩膀,輕淺的氣息吹拂過耳畔和臉頰。那氣息仿佛帶著高溫,所過之處,簡直如同燃起一片火海。隨後,一聲很輕的笑鑽進耳中。像是帶著電,一路麻痹到他的心髒。裴淵隻覺腦中響起轟的一聲驚雷,好似整片視野都有電光在四處奔竄。一直被他強壓在心底深處的那團火,騰地衝開其上重重桎梏,從心底直燒到眼底。裴淵猛然轉身。沈晏原本感受到他的僵硬,正想著怎麽讓他放鬆下來,沒料到裴淵突然就動了。失去倚靠物,沈晏不自覺地向前傾。正正跌進裴淵懷抱。沈晏抬頭,在黑暗裏和裴淵對視。裴淵眼中不知反射著哪裏不安定的光,猶如兩簇跳動的火焰。沈晏剛想開口喚他。卻在這一刻,裴淵微一屈膝,直接將沈晏打橫抱起。沈晏輕抽口氣,反射性抬手樓住他肩膀。裴淵低頭看著沈晏,腳步卻是堅定地走向對麵房間。進了門,他稍停,抬腳勾起房門輕踢。哢嗒。力道剛剛好,門發出一聲輕響,關上了。室內的光又暗一分。不過兩人眼睛都已適應,依舊勉強能看清彼此。裴淵仿佛不需要多看,每一步都走得毫不猶豫。他很快來到床邊,帶著沈晏一同摔在床上。沈晏原還想逗他兩句,不料突然就摔進極富彈性的床墊。身體微微反彈,緊接著又被壓按下去。強勢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下。裴淵火燙的雙唇用力壓在他的額間,再親過眼睛,順著臉頰往下,最終堵上他微張的嘴。光太暗,距離又太近,沈晏實在看不多分明。但似乎也不需要多看,感受就好。他抬手,抱住裴淵後背,熱情回應。氣溫仿佛一下就升高許多,好似有熱浪在四周翻滾。沈晏感覺體表一片火燙。不過,裴淵的皮膚也是同樣的溫度。這個認知讓沈晏感覺很愉快。當然他很快就再思考不了什麽。裴淵的吻難得像第一次那樣凶狠。沈晏先前已經學會的換氣技巧,在此時似乎都失去效用。他隻能完全跟隨裴淵的節奏,在裴淵貼近時與之唇舌相纏,再趁裴淵略略撤離時本能地大口吸氣。不停不斷的吻中,沈晏感覺自己仿佛在漸漸化成水。手臂已經垂下,全身各處都提不起一分力氣。然而,與之相反的卻是,心中的火被撩得越燃越烈。隻苦於無力動彈,隻能被壓著悶悶地燒。像是一種,舒服到極致,又難受到極致的,神奇感受。再一次喚氣之時,沈晏聽見自己逸出一聲嗚咽。不,或許不該說是嗚咽。可能更像一種催促。在這一聲後,裴淵終於肯放開他。沈晏抬高頭,努力呼吸著。狠狠吸過一輪氣,沈晏終於感覺本已遲鈍的五感恢複了一點知覺。他聽見裴淵在自己耳邊喚。“君玉。”“君玉。”“君玉。”一聲接一聲,聲聲沙啞,卻又像永遠喚不膩。他感覺到裴淵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描過眼、鼻、口,如同撫摸珍寶一般地小心翼翼。沈晏睜開眼,卻發現有些看不清上方的裴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