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五湖對這位靖安侯既佩服,又感激。


    得知她是聖上的謀士後,馮五湖便明白過來,靖安侯正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


    是她堅持更改計劃,讓呂有良提前現身,他和他的家人才得以逃出生天,他才得以繼續科考。


    他有今日,全拜靖安侯所賜啊!


    馮五湖正發愁不知怎麽向靖安侯表達他的感激之情,畢竟人家是個女子,他也不好貿然上門求見。


    如今總算有機會報答她了!


    馮五湖暗暗發誓,一定要辦好龍門書院,以報答靖安侯的救命之恩,聖上的知遇之恩!


    他興衝衝地去求見靖安侯了。


    南宮清和遂擬旨,翰林院編修馮五湖調任國子監司業,兼任龍門書院山長。


    馮五湖來到東廠隔壁那座宅院,此時大門外已掛上“龍門”的牌匾,這兩個字寫得龍飛鳳舞,鐵畫銀鉤,正是出自江璃筆下。


    江璃聽說龍門書院山長求見,大喜:“快快請進!”


    她開心極了,總算能將龍門書院這個巨大的攤子甩出去了!


    謝長安斜睨她道:“是誰日日抱怨事務繁忙,又是誰醫局、書局、書院,開了一個又一個?”


    誰叫她想一出是一出,龍門這塊大餅才會越攤越大。


    錦衣衛的衙門離此不遠,謝長安每日都會來陪她用膳,夜間也是宿在此處。


    蓮姑姑已經不想管了,眼不見為淨。


    江璃一邊感歎自己就是個勞碌命,一邊叫珍兒和珠兒把午膳撤走,奉茶待客。


    馮五湖進得正堂,隻見一個美貌絕倫的少女,正和錦衣衛指揮使謝長安並肩坐在上首。


    他不禁麵紅耳赤,早就聽說靖安侯美若天仙,沒想到竟是如此絕色!


    謝長安不悅的目光瞥過來,馮五湖這才回過神來,他不敢再看,連忙撲通跪下。


    “下官馮五湖,侯爺救我全家之恩,下官沒齒難忘!”


    江璃有點意外:“馮五湖?聖上竟是派你來當山長?不錯不錯!”


    她笑道,“快快請起!日後我們便是同僚,當不得馮山長如此大禮。”


    馮五湖定了定神,站起來又向謝長安施禮:“見過謝大人。”


    謝長安略一拱手:“馮大人有禮了。”


    馮五湖不敢直視江璃,低頭拱手道:“下官蒙聖上垂青,委以重任,實在惶恐之至,是以特來請教侯爺,不知侯爺對這龍門書院可有章程?”


    江璃見他靦腆,不禁暗暗好笑,也不欲難為他,便從案頭取出一本冊子。


    “這是我對書院的初步構想,供馮山長參考。細節部分,還需馮山長與墨郎中商討之後,列出詳細章程。”


    馮五湖大喜,恭恭敬敬地接過冊子。


    隻見上麵字跡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不由讚歎道:“好字!正所謂字如其人,侯爺胸中有丘壑,巾幗不讓須眉,下官實在汗顏。”


    江璃笑道:“怎麽人人都誇我字寫得好?看來日後我若被貶謫了,也可賣字為生了。”


    謝長安冷哼一聲:“侯爺怎麽不盼自己好?莫忘了,下官還等著你養呢。”


    江璃吃吃笑道:“難道你要學我爹?”


    她爹現在可是著名的“軟飯男”,還因“軟飯硬吃”被罰在家閉門思過。


    謝長安又哼了一聲:“在那些說書人口中,我不就是侯爺養的小白臉麽?”


    馮五湖見這二人打情罵俏,不禁滿麵通紅,連忙匆匆告辭。


    江璃嬌笑道:“長安哥哥,你又吃什麽幹醋?若是把我們馮山長嚇跑了,我唯你是問!”


    被他冷嗖嗖的目光在一旁盯著,害得馮五湖都不敢看她。


    謝長安長歎一口氣,他家小狸奴如此出色,日後定會扶搖直上,翱翔萬裏。


    到時盯著她的目光不知有多少,他也要早點學會習慣。


    他微微一笑:“小狸奴每月給嶽父大人一百兩零花,打算給為夫多少?”


    江璃臉色微紅:“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想怎麽花便怎麽花唄。”


    橫豎她也不怎麽花錢,吃的用的穿的,全是自家店鋪送過來的。


    首飾頭麵江璃自己也是數不清的,宮裏賞賜的,謝長安送的,廖無庸送的,方儀留給她的……


    雖然蓮姑姑說每年都要打新首飾,她覺得就目前這一大堆,她一輩子都戴不完。


    要養謝長安,還是卓卓有餘的。


    謝長安也是個不知道如何花錢的主,兩人一合計,幹脆今日翹班,逛街花錢去!


    兩人帶著幾個侍衛,大搖大擺地騎馬來到內城棋盤街。


    這裏有全京城最大的商業中心,雲集著各種高端店鋪,專門服務達官貴人。


    雕梁畫棟,簷角飛翹,各色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從珍稀珠寶到名貴綢緞,從精巧瓷器到進口香料,應有盡有。


    更有典雅富麗的茶樓酒館,香氣四溢,雅間內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街道上,人潮湧動,貴人們身穿錦衣華服,或乘坐華麗的馬車或轎子,或輕搖折扇,三五成群,談笑風生,緩緩穿梭其間。


    江璃跳下馬,拍了拍小紅,說一會兒給它買糖,小紅高高興興地跟著侍衛走了。


    謝長安也把韁繩扔給一個侍衛,和江璃一道並肩而行。


    著名的胭脂鋪“紅袖招”、“含芳館”,成衣鋪子“錦繡坊”都在這條街上。


    經過含芳館,江璃好奇地走進去。


    她從未進過胭脂鋪,見到那些精致的小瓶子小罐子,便摘下帷帽,仔細地看看這個,又摸摸那個。


    含芳館的掌櫃,被這個穿著華貴、容顏絕美的少女晃花了眼,這是哪家的貴女?竟然沒有丫環婆子跟著?


    及至見了陪著她的謝長安,這才恍然大悟。


    掌櫃不認識江璃,但昔日著名的東廠煞星、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謝長安,這些專做達官貴人生意的店鋪掌櫃,自然是認得的。


    那麽他陪著的,自然便是他的未婚妻,那位更著名的福慧郡主兼靖安侯了!


    含芳館掌櫃隻覺蓬蓽生輝,他滿臉堆笑,連忙上前恭敬行禮:“給侯爺請安,給謝大人請安!


    江璃笑道:“免禮。這些瓶瓶罐罐,都是些什麽東西?掌櫃可為我介紹一二?”


    店裏的客人聽說是那位女侯爺來了,都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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