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回嶺南了！昨天視頻電話，看起來氣色還不錯！”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的低頭，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下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來吃菜！吃菜.........”
對麵的平頭，已經端著酒杯，醉醺醺的來到我跟前，“叔.......這些年啊，這是........過得最富裕的一個年了.........都是因為.......跟了你........”
我趕緊架住他，“喝不了，喝那麽多做什麽？”
“再喝不了，這杯酒我也得幹了！謝謝........謝謝........叔.........”
“好了，好了，喝一口算了，喝一口算了.........”
可是他非不聽，真的是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緊跟著，虎子，三郎也都走了過來，沒有那麽煽情的話，就是一句話，都在酒裏了.........
貌似這是我們一家第一次這麽熱鬧。實際上我家沒什麽親戚。比較近的幾個都在外地安家，比如我兩個舅舅，一個姑姑，一個叔叔。都在外地過得不錯。好幾年都沒回來了。
我當警察之後的同學同事什麽的，越是過年越是忙，根本就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以及這麽放鬆的心態這麽肆無忌憚的過年。
吵吵鬧鬧的，嘻嘻哈哈的，扯皮拉鉤的，歡聲笑語那叫一個鬧騰，一直從中午鬧騰到了大家橫七豎八的躺下了，才算完........
我其實是最後一個躺下的，我是親眼看著他們所有人都躺下了之後，像是沒有了念想了一樣，一個趔趄，然後就人事不省了........
........
過年有一個最大的壞處是，睡不了懶覺。
從天一亮，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就不絕於耳。
連著兩天喝了這麽多，確實腦袋有些昏。睡又睡不著，隻好掙紮著起床，我媽剛好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杯水，臉上都是關切，“醒了？不舒服吧？看你喝的.........這是蜂蜜水，趕緊趁熱喝了........”
我聽話的接過了蜂蜜水，確實是很渴，水溫剛好，咕嘟嘟的一口氣喝光，感覺燥熱的身體舒坦了很多，“謝謝媽！”
我媽開始責備起來，“你看看你那些朋友，喝酒不要命一樣！喝得三個去了醫院打點滴，可把你弟弟給忙壞了，下午幫人開車回文州，回來又去醫院照顧你朋友，後半夜才回來.......”
“抱歉啊，媽！把你跟爸累壞了吧？”
“我倒是沒事，倒是曉茹昨天跟我說，她想跟你和好，你不答應，你怎麽回事？”
我是哭笑不得，“媽，你不是看好沈清藍嘛，說她好生養.......”
“就是啊！可是兒子多幾個女的喜歡，當媽的哪有不樂意的！我是覺得今年你都三十的人了，趁著媽還能動彈，還可以幫你帶帶孩子.........”
我直接擺手，“媽，我去刷牙去了.........”
於是，趕緊起身，就跑到了院子裏，居然看見蒙蒙還在，我笑著問，“你沒回去嗎？”
蒙蒙有些靦腆，“四叔，我昨天跟你說我想在這玩幾天，你答應了啊！”
我一拍腦門，“是嘛？”
真的是喝多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蒙蒙笑笑，“四叔，你喝斷片了........”
我笑笑，走了過去，給他捋捋有些亂的頭發，“你啊，想待到什麽時候都行！吃早飯了嗎？”
“吃了！奶奶做的荷包蛋肉絲麵，可好吃了！”
我媽跟了出來，“蒙蒙可比你聽話懂事多了，一大早的起來，還幫忙給劈柴，幫我燒火，幫我挑水........”
小時候，蒙蒙來過我家。也是過年！那個時候的他天真爛漫，第一次來農村，被村霸大鵝攆得飛跑的模樣，至今想起來都忍俊不禁.......
我簡單的刷牙洗臉之後，吃上了老媽做的麵條，整個人跟還陽了一般。
想了想，我今天得去文州拜年。師父，大師哥，三師哥家都得去。
我問蒙蒙，“我今天得去文州拜年，你跟我一起去嗎？”
他笑笑，“我不去！爺爺說一會帶我去地裏挖荸薺.......”
他似乎笑得總是不開懷，可以理解！也讓人心疼。
我試探的問道：“怎麽過年不回去陪媽媽幾天呢？”
他默默垂首，“我媽說，我得提前適應........”
我也默然，摟住他的肩膀，十幾歲的孩子就得提前適應沒爸沒媽的生活，真的很殘忍.......
“嗯！好孩子！我可能晚上回不來，明天估計也回不來，後天回來應該，你要是待得住啊，等我回來帶你去仙石山上套鳥去！”
“好！”
.........
不記得是多久沒回來文州了。熟悉的城市，似乎又有一種拒絕我的姿態，哪怕我穿行在城市之中，依舊有這樣的感覺。好像，環境總是隨著心境變化的.......
當然是得先到師父家。
院子門是虛掩的，興國似乎聽到了引擎聲，正好探出腦袋來看，看到是我，立馬喜氣洋洋的喊了句，“四哥來了........”
然後趕緊朝著院子裏喊，“爸，媽，四哥來了........”
這裏是郊區，還是可以放鞭炮的。興國扛著一個十萬響的鞭炮，“四哥，專門給你準備的！祝你今年紅紅火火！”
十萬響的鞭炮炸起來真的是紅紅火火，震得我都不得不蒙住耳朵........
師父正在院子裏泡茶，看到了進來的我，立馬衝我招手，“過來，過來，茶都給你泡好了！”
我趕緊哈腰，“師父！徒弟給您拜年了！今年還有沒有紅包啊........”
師娘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端著一個果盤，“有，有，沒結婚一直都有壓歲錢........”
“是不是啊！那我可得晚結婚幾年，多訛點壓歲錢........”
“你爸爸媽媽不嘮叨死你！”
“可不是，一大早就在嘮叨........”
“你爸爸媽媽身體還好吧？”
“還好！”
師娘今天話很多，“上次聽說你爸住院了，我們還準備去看看！得到消息的時候都已經出院了！你小子這麽大的事，連你師父師娘都瞞著........”
........
寒暄中，看到了安妍居然戴著圍裙走了出來，給我打招呼，“江總好！”
我笑笑，“都成女主人了？”
她居然一臉紅，跑開了。
師娘倒是滿臉喜色，“安妍這姑娘不錯！雖說是二婚吧！但是管得住興國！之前我這當媽的半個月能見兒子一次，那就是萬幸！現在吧，每天早出晚歸的，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好得很，好得很........”
師父似乎也很滿意，“聽說，她倆現在幹的工程，是你給他們倆的？”
“我一個朋友的工程，剛好要人做事！興國剛好找我，我就牽線搭橋了下........主要還是興國能幹！”
師父給我倒杯茶，“興國啥都跟我說了！你不要謙虛！”
師娘插話了，“就是就是！興國就跟你弟弟一樣！你照顧他賺錢，就跟師娘我照顧你一樣，都是家裏人的家事，謙虛什麽！”
我隻是笑笑，“師娘說得對！”
師娘又問，“我聽興國說，後麵還有什麽宿舍樓的工程，江遊，你得繼續幫襯點你這個弟弟啊.........”
師娘最疼兒子，興國一吹風，師娘肯定是要辦的！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師父幫我解圍，“又不是江遊的工程！已經給麵子做了一個了！你這人，老是難為孩子做什麽？”
“興國說了，那工程本來就是人家老板照顧江遊的。是江遊主動給人家那個什麽姓王的老板的，那個姓王的老板，什麽都聽江遊的！”
說完，看著我，“江遊，師娘說得對不對？”
我撓撓頭，其實吧，後麵的事情我根本就一點不想摻和。那個宿舍樓又是八字沒一撇，地都還沒落定，我也不好貿然答應。
師父有些不高興了，“好了！別說了！大過年的，江遊是來拜年的！興國，給你大哥三哥打電話，讓他們中午過來吃飯........”
“你這老頭子........還不讓我說完了.........”
興國也趕緊圓場，“媽，媽，爸說得對！四哥今天是來咱家拜年的！別說了！四哥肯定心裏有數！”
其實都給興國都可以。隻不過吧，我瞄了一眼廚房，那裏有安妍，估計現在正豎著耳朵聽呢.......
且看看吧........
大師哥最近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笑眯眯的，滿麵紅光，看起來吳克傑一死，他的心魔也祛除了，最近又升官了。又是過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主任好！”我主動打起了招呼。他現在已經市局辦公室主任了。局長的心腹還是核心成員。
他大力的拍拍我的肩膀，竟然難得的跟我開起了玩笑，“小子，多久沒給我請安了？”
“明天親自登門給孫主任請安！”
........
三師哥來得晚點，看起來又憔悴了許多。哪怕是跟我們幾個閑聊，看著也像是強顏歡笑。
我也沒有打算安慰他，畢竟自作自受這個東西，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到底還有什麽事，我也不想追究。
我包庇過他，如果條件允許，我還會繼續維護他。僅此而已！
中午的飯局很平穩。都沒有怎麽拚酒。
倒是興國坐在我旁邊，很是殷勤，“四哥，你啥時候去鷂子哥家？”
“明天吧！”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
去鷂子哥家我還有些犯愁，昨天他去我家送了一箱子茅台，還有十條1916。那箱子酒是直接喝光了，明天要還禮了，著實肉疼........
飯後，大家圍著院子裏的茶台喝茶。
我朝興國使了個眼色，興國秒懂。
站起來就去把安妍叫到了院子外麵，我找了個借口也走了出去。
安妍笑著問，“江總，你是想要打聽紀筱的消息吧？”
我點點頭，“對！”
“她回四川了！昨天聽她說，劉越聯係她了，想讓她去澳洲！”
潛逃了的個逃犯，還對紀姐念念不忘。其實誰又不是對紀姐念念不忘呢？
“她怎麽說？”
“她說她想去........”
我不由得心一涼........搖搖頭，果然我是不懂女人........
本來安以安和周曉茹之後，有那麽一段時間，我是對女人死了心的。紀姐的火熱，讓我對女人有了新的認知，也重新喚起了我對女人的原始欲望。
如今看來，還是我想得太簡單........始終理解不了一個家暴男，為什麽她還想著回頭，斯德哥爾摩症？那麽，跟我那段時光的全情投入，又算什麽？
“是因為劉越有她的把柄，威脅她嗎？”
安妍明顯不知道這件事，“劉越有紀筱的把柄？沒聽她說過啊？”
可能是這個原因了吧？
.........
文州其實沒什麽可眷戀的。熱愛任何一個城市，首先是因為這個城市裏有你愛的人！
去了鷂子哥家也喝多了，在大師哥家聊了聊蒙蒙。三師哥家就走了過場，飯都沒吃。就這樣在文州武州晃蕩了三天，初六那天我又回了老家.......
帶著蒙蒙上山，架網，捕鳥！
蒙蒙很興奮，遠處等待的過程中，話也多了起來，“四叔，你們小時候就是這麽捕鳥的嗎？”
“不是！小時候哪有錢買網？”
“那你們是怎麽捕鳥的？”
“上樹啊，掏鳥窩！隻抓得到還不能飛的小鳥！”
“抓到以後呢？”
“帶回家養，可是很難養活！你奶奶說我這是造孽！”
“後來就沒掏鳥窩了？”
“掏啊！隻不過沒敢帶回家，都在外麵烤著吃了........”
蒙蒙忽閃著大眼睛，“四叔，好殘忍........”
我搖搖頭，“小嘛！而且四叔那個年代，一年就能吃三次肉！饞得慌！怎麽說呢，就是生存麵前，是不會管什麽殘忍不殘忍的！你看我們吃的豬肉，牛肉，雞肉，不都在殺生麽？不殘忍嘛？”
他點點頭，“也是！以前我有個同學，爸媽都是打工的！他沒錢花，就偷同學們的自行車，賣了換錢花！這呢，這算是生存嗎？”
“當然不算！他又不是餓得沒飯吃！他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可是小時候也不會餓肚子啊？你為啥要吃那些小鳥？”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的低頭，情緒明顯的低落了下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來吃菜！吃菜.........”
對麵的平頭，已經端著酒杯，醉醺醺的來到我跟前，“叔.......這些年啊，這是........過得最富裕的一個年了.........都是因為.......跟了你........”
我趕緊架住他，“喝不了，喝那麽多做什麽？”
“再喝不了，這杯酒我也得幹了！謝謝........謝謝........叔.........”
“好了，好了，喝一口算了，喝一口算了.........”
可是他非不聽，真的是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緊跟著，虎子，三郎也都走了過來，沒有那麽煽情的話，就是一句話，都在酒裏了.........
貌似這是我們一家第一次這麽熱鬧。實際上我家沒什麽親戚。比較近的幾個都在外地安家，比如我兩個舅舅，一個姑姑，一個叔叔。都在外地過得不錯。好幾年都沒回來了。
我當警察之後的同學同事什麽的，越是過年越是忙，根本就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以及這麽放鬆的心態這麽肆無忌憚的過年。
吵吵鬧鬧的，嘻嘻哈哈的，扯皮拉鉤的，歡聲笑語那叫一個鬧騰，一直從中午鬧騰到了大家橫七豎八的躺下了，才算完........
我其實是最後一個躺下的，我是親眼看著他們所有人都躺下了之後，像是沒有了念想了一樣，一個趔趄，然後就人事不省了........
........
過年有一個最大的壞處是，睡不了懶覺。
從天一亮，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就不絕於耳。
連著兩天喝了這麽多，確實腦袋有些昏。睡又睡不著，隻好掙紮著起床，我媽剛好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杯水，臉上都是關切，“醒了？不舒服吧？看你喝的.........這是蜂蜜水，趕緊趁熱喝了........”
我聽話的接過了蜂蜜水，確實是很渴，水溫剛好，咕嘟嘟的一口氣喝光，感覺燥熱的身體舒坦了很多，“謝謝媽！”
我媽開始責備起來，“你看看你那些朋友，喝酒不要命一樣！喝得三個去了醫院打點滴，可把你弟弟給忙壞了，下午幫人開車回文州，回來又去醫院照顧你朋友，後半夜才回來.......”
“抱歉啊，媽！把你跟爸累壞了吧？”
“我倒是沒事，倒是曉茹昨天跟我說，她想跟你和好，你不答應，你怎麽回事？”
我是哭笑不得，“媽，你不是看好沈清藍嘛，說她好生養.......”
“就是啊！可是兒子多幾個女的喜歡，當媽的哪有不樂意的！我是覺得今年你都三十的人了，趁著媽還能動彈，還可以幫你帶帶孩子.........”
我直接擺手，“媽，我去刷牙去了.........”
於是，趕緊起身，就跑到了院子裏，居然看見蒙蒙還在，我笑著問，“你沒回去嗎？”
蒙蒙有些靦腆，“四叔，我昨天跟你說我想在這玩幾天，你答應了啊！”
我一拍腦門，“是嘛？”
真的是喝多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蒙蒙笑笑，“四叔，你喝斷片了........”
我笑笑，走了過去，給他捋捋有些亂的頭發，“你啊，想待到什麽時候都行！吃早飯了嗎？”
“吃了！奶奶做的荷包蛋肉絲麵，可好吃了！”
我媽跟了出來，“蒙蒙可比你聽話懂事多了，一大早的起來，還幫忙給劈柴，幫我燒火，幫我挑水........”
小時候，蒙蒙來過我家。也是過年！那個時候的他天真爛漫，第一次來農村，被村霸大鵝攆得飛跑的模樣，至今想起來都忍俊不禁.......
我簡單的刷牙洗臉之後，吃上了老媽做的麵條，整個人跟還陽了一般。
想了想，我今天得去文州拜年。師父，大師哥，三師哥家都得去。
我問蒙蒙，“我今天得去文州拜年，你跟我一起去嗎？”
他笑笑，“我不去！爺爺說一會帶我去地裏挖荸薺.......”
他似乎笑得總是不開懷，可以理解！也讓人心疼。
我試探的問道：“怎麽過年不回去陪媽媽幾天呢？”
他默默垂首，“我媽說，我得提前適應........”
我也默然，摟住他的肩膀，十幾歲的孩子就得提前適應沒爸沒媽的生活，真的很殘忍.......
“嗯！好孩子！我可能晚上回不來，明天估計也回不來，後天回來應該，你要是待得住啊，等我回來帶你去仙石山上套鳥去！”
“好！”
.........
不記得是多久沒回來文州了。熟悉的城市，似乎又有一種拒絕我的姿態，哪怕我穿行在城市之中，依舊有這樣的感覺。好像，環境總是隨著心境變化的.......
當然是得先到師父家。
院子門是虛掩的，興國似乎聽到了引擎聲，正好探出腦袋來看，看到是我，立馬喜氣洋洋的喊了句，“四哥來了........”
然後趕緊朝著院子裏喊，“爸，媽，四哥來了........”
這裏是郊區，還是可以放鞭炮的。興國扛著一個十萬響的鞭炮，“四哥，專門給你準備的！祝你今年紅紅火火！”
十萬響的鞭炮炸起來真的是紅紅火火，震得我都不得不蒙住耳朵........
師父正在院子裏泡茶，看到了進來的我，立馬衝我招手，“過來，過來，茶都給你泡好了！”
我趕緊哈腰，“師父！徒弟給您拜年了！今年還有沒有紅包啊........”
師娘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端著一個果盤，“有，有，沒結婚一直都有壓歲錢........”
“是不是啊！那我可得晚結婚幾年，多訛點壓歲錢........”
“你爸爸媽媽不嘮叨死你！”
“可不是，一大早就在嘮叨........”
“你爸爸媽媽身體還好吧？”
“還好！”
師娘今天話很多，“上次聽說你爸住院了，我們還準備去看看！得到消息的時候都已經出院了！你小子這麽大的事，連你師父師娘都瞞著........”
........
寒暄中，看到了安妍居然戴著圍裙走了出來，給我打招呼，“江總好！”
我笑笑，“都成女主人了？”
她居然一臉紅，跑開了。
師娘倒是滿臉喜色，“安妍這姑娘不錯！雖說是二婚吧！但是管得住興國！之前我這當媽的半個月能見兒子一次，那就是萬幸！現在吧，每天早出晚歸的，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好得很，好得很........”
師父似乎也很滿意，“聽說，她倆現在幹的工程，是你給他們倆的？”
“我一個朋友的工程，剛好要人做事！興國剛好找我，我就牽線搭橋了下........主要還是興國能幹！”
師父給我倒杯茶，“興國啥都跟我說了！你不要謙虛！”
師娘插話了，“就是就是！興國就跟你弟弟一樣！你照顧他賺錢，就跟師娘我照顧你一樣，都是家裏人的家事，謙虛什麽！”
我隻是笑笑，“師娘說得對！”
師娘又問，“我聽興國說，後麵還有什麽宿舍樓的工程，江遊，你得繼續幫襯點你這個弟弟啊.........”
師娘最疼兒子，興國一吹風，師娘肯定是要辦的！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師父幫我解圍，“又不是江遊的工程！已經給麵子做了一個了！你這人，老是難為孩子做什麽？”
“興國說了，那工程本來就是人家老板照顧江遊的。是江遊主動給人家那個什麽姓王的老板的，那個姓王的老板，什麽都聽江遊的！”
說完，看著我，“江遊，師娘說得對不對？”
我撓撓頭，其實吧，後麵的事情我根本就一點不想摻和。那個宿舍樓又是八字沒一撇，地都還沒落定，我也不好貿然答應。
師父有些不高興了，“好了！別說了！大過年的，江遊是來拜年的！興國，給你大哥三哥打電話，讓他們中午過來吃飯........”
“你這老頭子........還不讓我說完了.........”
興國也趕緊圓場，“媽，媽，爸說得對！四哥今天是來咱家拜年的！別說了！四哥肯定心裏有數！”
其實都給興國都可以。隻不過吧，我瞄了一眼廚房，那裏有安妍，估計現在正豎著耳朵聽呢.......
且看看吧........
大師哥最近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笑眯眯的，滿麵紅光，看起來吳克傑一死，他的心魔也祛除了，最近又升官了。又是過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主任好！”我主動打起了招呼。他現在已經市局辦公室主任了。局長的心腹還是核心成員。
他大力的拍拍我的肩膀，竟然難得的跟我開起了玩笑，“小子，多久沒給我請安了？”
“明天親自登門給孫主任請安！”
........
三師哥來得晚點，看起來又憔悴了許多。哪怕是跟我們幾個閑聊，看著也像是強顏歡笑。
我也沒有打算安慰他，畢竟自作自受這個東西，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到底還有什麽事，我也不想追究。
我包庇過他，如果條件允許，我還會繼續維護他。僅此而已！
中午的飯局很平穩。都沒有怎麽拚酒。
倒是興國坐在我旁邊，很是殷勤，“四哥，你啥時候去鷂子哥家？”
“明天吧！”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
去鷂子哥家我還有些犯愁，昨天他去我家送了一箱子茅台，還有十條1916。那箱子酒是直接喝光了，明天要還禮了，著實肉疼........
飯後，大家圍著院子裏的茶台喝茶。
我朝興國使了個眼色，興國秒懂。
站起來就去把安妍叫到了院子外麵，我找了個借口也走了出去。
安妍笑著問，“江總，你是想要打聽紀筱的消息吧？”
我點點頭，“對！”
“她回四川了！昨天聽她說，劉越聯係她了，想讓她去澳洲！”
潛逃了的個逃犯，還對紀姐念念不忘。其實誰又不是對紀姐念念不忘呢？
“她怎麽說？”
“她說她想去........”
我不由得心一涼........搖搖頭，果然我是不懂女人........
本來安以安和周曉茹之後，有那麽一段時間，我是對女人死了心的。紀姐的火熱，讓我對女人有了新的認知，也重新喚起了我對女人的原始欲望。
如今看來，還是我想得太簡單........始終理解不了一個家暴男，為什麽她還想著回頭，斯德哥爾摩症？那麽，跟我那段時光的全情投入，又算什麽？
“是因為劉越有她的把柄，威脅她嗎？”
安妍明顯不知道這件事，“劉越有紀筱的把柄？沒聽她說過啊？”
可能是這個原因了吧？
.........
文州其實沒什麽可眷戀的。熱愛任何一個城市，首先是因為這個城市裏有你愛的人！
去了鷂子哥家也喝多了，在大師哥家聊了聊蒙蒙。三師哥家就走了過場，飯都沒吃。就這樣在文州武州晃蕩了三天，初六那天我又回了老家.......
帶著蒙蒙上山，架網，捕鳥！
蒙蒙很興奮，遠處等待的過程中，話也多了起來，“四叔，你們小時候就是這麽捕鳥的嗎？”
“不是！小時候哪有錢買網？”
“那你們是怎麽捕鳥的？”
“上樹啊，掏鳥窩！隻抓得到還不能飛的小鳥！”
“抓到以後呢？”
“帶回家養，可是很難養活！你奶奶說我這是造孽！”
“後來就沒掏鳥窩了？”
“掏啊！隻不過沒敢帶回家，都在外麵烤著吃了........”
蒙蒙忽閃著大眼睛，“四叔，好殘忍........”
我搖搖頭，“小嘛！而且四叔那個年代，一年就能吃三次肉！饞得慌！怎麽說呢，就是生存麵前，是不會管什麽殘忍不殘忍的！你看我們吃的豬肉，牛肉，雞肉，不都在殺生麽？不殘忍嘛？”
他點點頭，“也是！以前我有個同學，爸媽都是打工的！他沒錢花，就偷同學們的自行車，賣了換錢花！這呢，這算是生存嗎？”
“當然不算！他又不是餓得沒飯吃！他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可是小時候也不會餓肚子啊？你為啥要吃那些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