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路邊攤喝酒,一個女人突然坐在了我旁邊!


    眯眼瞧了瞧,女人精致白皙的臉蛋和一身黑色的套裝鮮明的對比,一眼奪目。


    隻是這個很美的不速之客,明眸裏卻閃爍著仇恨,死死的盯著我。


    我在努力喝多,但是還沒有多,所以我確定我不認識她。而她看我的眼神怎麽就像是噴射火焰要把我火化一般的惡毒呢?


    我並沒有太在意,我心情很不好,之所以在這裏喝悶酒,是因為今天我被開除了!


    自幼的夢想,寒窗苦讀,浴血搏命,在這個寂靜的午夜,充耳的都是夢碎的聲音.......


    我繼續埋頭喝酒,她一語驚人:“我要殺了你!”


    我們素昧平生,瘋子吧?上來就是殺人,殺我!


    忍不住側臉看了瘋子一眼,她眼中想要把我火化的火焰,越發熾熱,和她說的話配合一般,明確的告訴我這不是在開玩笑!


    身材很好,很美,很香!一隻手放在一個名貴小包裏,嗯,應該很有錢!


    我正要開口,她放在包裏的小手,倏地出擊,還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狠狠的就朝著我的腰肋刺來........


    她來真的.......


    我並沒有驚慌!職業習慣,條件反射一般往後一仰,避開了瘋子美女的突襲一刺,而後還是下意識的一把攥住了她持刀的皓腕,微微一用力,她嬌呼一聲,明晃晃的刀子轟然落在了地上。


    幾乎是肌肉記憶一般的反擒拿,順勢將的皓腕反擰,根本不受力的她慘叫一聲,被我摁在了餐桌上,......


    燒烤店的老板驚呼,“你怎麽打女人.......你快放開........”


    老板大概沒看到她刺我的那一刀。我也懶得解釋,跟一個瘋子有什麽好計較的,我鬆開了美女。


    美女似乎也是第一次殺人,渾身顫栗著,茫然失措!


    算了,結賬,走人。


    意興闌珊的我,真的是覺得人要是倒黴起來,什麽樣的人都可以遇到。於是在空曠的大街上唱起了最近很流行的關於落寞的歌.......


    身後的高跟鞋聲音,那麽清脆悅耳,由遠及近,由節奏到急促,朝著我狂奔而來.......


    明顯的偷襲,還是明目張膽的偷襲。


    風聲一緊,我一個側身,那個瘋子女人明顯撲空,從我身旁踉蹌而出,狼狽的站穩,這一次她是雙手攥著那把刀,隻是一把水果刀。


    她想要殺我是真的,可是她真的很業餘!


    接二連三的襲擊,明顯不是玩假的,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讓我很是詫異,正要開口質問,她雙手高舉著水果刀,再度惡狠狠的朝著我撲來........


    我還是一個輕盈的移步閃躲,業餘的她再度撲空,實在是沒有了耐心的我,順帶伸腳一絆,本就身形不穩的她,隻能撲倒在地,那纖細的水果刀也摔出去了好遠........


    我發聲警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好在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跟你一個女流之輩一般見識。要不然我要是報警,你剛才兩次的持刀行凶的行為,拘留你半個月算是輕的..........”


    女人翻過身來,充滿怨毒的看著我,“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江遊!”


    我驀地一驚,她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也就是說她並不是瘋子,她也沒有認錯人,她就是衝著我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她精致的麵容開始扭曲,惡毒的一字一頓:“我-是-王-國-宇-的-老-婆!!”


    我心頭一顫,瞬間知道了這個女人是誰,也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個月前的那個意外........


    她哭了!淚流滿麵......


    甚至哭出了聲,哭得很大聲!在這個午夜的大街上,聽起來無比的淒厲.......


    我不由得低頭,心也墜入了深淵........


    她是王國宇的妻子!她不是瘋子!那麽,她想要殺了我確實是情有可原.......


    哭聲陡然暫停,緊跟著香風撲進,我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不是很疼!男人的臉讓一個女人打耳光不疼可是很羞辱。但是我並沒有還手!


    她怨毒的眼神,她不計後果的持刀行凶,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很愛她的老公。而我讓他失去了他的老公!


    她在我身上宣泄任何情緒,都是理所當然的,而我也隻能受著!


    於是,耳光變成拳頭,伴隨著高跟鞋細細的尖跟,有如雨點一般的落在我的臉上,胸前,腿上........


    我依舊沒有還手,任由她對我施暴,這是她應該的,是我應得的.......


    我甚至沒有護住要害,而她根本也不是施暴行家。所以一切都在忍受範圍內。嬌滴滴的她很快就氣喘籲籲,而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嬌滴滴的她似乎力竭,停手喘著粗氣調息。


    半個月前的那場意外之後,我就知道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見見我,隻是無數的屏障下,她並沒有見到我。


    她應該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她也不應該找得到我。


    可是今晚,她就這麽坐在了我的旁邊,刺殺了我兩次,又暴揍了我的一頓。


    王國宇是我所在這個城市的排名前十的富豪。


    這意味著規則紀律在有錢人那裏,等於是紙糊的!


    我有些憤怒,如果王國宇的家人這般為所欲為的話,那麽,本來不至於如此嚴重後果的處罰,大概率是故意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街上的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徹底的意興闌珊,看著對麵嬌美的少婦,淡淡的問,“還有力氣打嗎?沒有的話,我該回家了。”


    她雙手扶在自己的膝蓋上,還在不停的喘著粗氣,但是眼神裏的怨毒絲毫未減,瞪了我一眼,回頭看了看落在地上那把纖細的水果刀,倏地轉身,就要去揀,她真的是很想殺了我!、


    看著她撿起了那把水果刀,落寞的我在想,要不要讓她捅一刀算了。


    看著她雙手持刀撲了過來,習慣的肌肉記憶,讓我下意識的一個側身,一隻手抓住了她拿刀的手,也是下意識的問,“是不是讓你捅一刀,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她充滿仇恨火焰的明眸,離我很近,咬牙的聲音都聽得到:“你想得美!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真的是隻是一場意外,不是我的本意。雖然愧疚,但也到不了一命賠一命的地步。


    何況,我還有父母,還有妹妹,還有女朋友,還有房貸,我不可以死!


    於是,我果斷的用力一擰,她吃疼嬌呼,刀子再度瞬間落地,再一記掌刀,砍在了她手臂的軟筋上,她慘叫一聲,不由得捂住手臂,緩緩蹲下,似乎疼得叫都叫不出來。


    我才是專業施暴的。軟筋被重擊,會很痛,足以疼得讓一般人失去行動力,至少需要幾分鍾才可以緩過來,但是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


    幾分鍾足夠我掃了一輛電動車,飄然遠去........


    被開除之後,單位宿舍也不能住了。


    我之前貸款買了一套大房子,隻是現在還沒有交房。


    現在看來現實好殘酷!


    殘酷到原來自己拚殺了這麽多年的城市,連一個立足之地都沒有回饋給自己。


    朋友同學什麽的,現在大多是住宿舍,借宿根本不現實。


    女朋友周曉茹是護士,今天夜班。她倒是租房了,隻是跟一個同事合租的。不確定她那個同事今晚是不是也值班,如果不是,自己貿然過去,會很不方便。


    所以,騎上電瓶車,擺脫了王國宇瘋子老婆的我,居然不知道去哪裏。


    我其實不怎麽能喝酒,今天確實是我這半生裏最黯淡的一天,茫然中,酒勁居然有些上頭,電單車在這空曠無人的大街上,開始有些不受控製的彎彎繞繞走起了“s”........


    可職業的敏感總是可以第一時間感受到危險的臨近,身後咆哮的汽車馬達聲,衝鋒一樣迫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一個側滾翻,電光火石間,一股氣浪擦著我的耳畔呼嘯而過,被我舍棄的電單車,瞬間被撞得騰空而起,稀爛在路燈的光影之中........


    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此刻的我也應該和那電單車一樣,不說被撞得稀爛,起碼落地之後,也該是血肉模糊,九死一生.......


    如此狂飆的車速,就是奔著撞死我來的。


    看著急刹車的那輛綠色的悍馬又一個急刹車,又咆哮著掉頭,分明看的見駕駛艙裏那張嬌美的臉蛋,隔得再遠,都能看見那噴火的目光,我也憤怒了!


    瘋子一樣的女人!瘋子一樣的女人!我已經放過你兩次了,還讓你暴揍了一頓,你居然還不知好歹的要我的命!


    這是第三次了!


    悍馬暴烈的性能此刻發揮到了極致,甫一調轉車頭,對準了我,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來,朝著我現在的位置,置我於死地的疾馳而來.......


    我沒有半分的猶豫,拔腿就跑,一個飛躍,衝上了馬路牙子,身後的馬達轟鳴,那個瘋子女人,要我死的毅然決然,分明也管不了馬路牙子的阻隔,依舊朝著我撞來........


    這樣被飛車追殺的千鈞一發,我經曆過,從我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該怎麽脫身,我又是一個飛躍,飛躍了隔離帶,隔離帶那一邊是雕塑,雕塑的基座足有半米高,混凝土製作的。


    悍馬車再牛逼,也牛逼不過混凝土。車速極快的瘋子,不管不顧跟著我衝了上來,我又是一個側滾翻,躲開了高速悍馬車和混凝土基座的夾擊。而業餘的瘋子女人根本不可能在在短距離內調轉方向


    我還沒來得急爬起來,“砰”的一聲巨響,不用想,那個瘋子女人消停了.......


    饒是身經百戰的我,堪堪從生死一線逃離,再回頭看看悍馬車車頭,已經被堅如磐石的雕塑混凝土底座阻擋得扁了一半還多,擠壓得不成樣子,變成了一堆奇形怪狀的破銅爛鐵。


    再看駕駛裏,安全氣囊已經完全彈開,瘋女人也隻能看到秀發散亂,好在門框隻是微微變形,駕駛空間大致完整,白色氣囊也承受了大部分撞擊力,瘋子女人應該並沒有什麽大礙.......


    我走過去看了看,摁開氣囊,瘋子女人雙目緊閉,嘴角滲出了鮮血,似乎已經人事不省。


    這個女人想要我死!不是一次兩次!她現在這副慘樣,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是我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報警,可是翻遍了身上的兜兜,找不到手機。


    我四下裏找了找,可是這裏已經是馬路裏麵,燈光黯淡,根本就找不到,我隻好來到了副駕駛旁,嚐試著想要拉開車門,找到她的手機報警。


    還好車的質量過硬,車門居然還能開。


    我找到了她的手機,可是鎖屏的密碼我不知道。瘋子女人嘴角的鮮血,似乎多了許多。


    我知道這是內出血,越來越嚴重。


    我解開了束縛她的安全帶,看了看,她的胸部以下還算齊整,應該不是肋骨骨折導致戳破性內髒出血,大概是震蕩類導致的。


    我抓起了她的小手,用她的指紋打開了她的手機,然後打了120,叫了救護車。


    然後用她的手機,撥打了我的電話號碼,總算是在剛才飛躍的草叢裏找到了我的手機。


    其實我可以走的,我確定了這四周並沒有攝像頭。


    靜靜的等待救護車裏,我萌生過好幾次這樣的想法,但是卻始終邁不開那一步。


    我隻是回到了車內,多留了一個心眼。


    救護車到了,費了點勁,但是還是順利的把那個瘋子女人抬上了救護車,我也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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