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比賽還沒有完全結束,陳誌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池驚瀾他們,但等比賽結束, 賽季也要結束了,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池驚瀾他們有知情的權力, 於是陳誌國便找了時間, 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幾人對於這個消息也很驚訝。在剛剛出事官方宣布要介入調查的那兩天, 曹正德雖然嘴上罵罵咧咧, 但直到結果出來被雙開, 據池驚瀾所知, 他甚至是非常配合調查的。那時候池驚瀾他們都很震驚曹正德的配合,但如今的事實告訴了他們, 某些人果然是本性難移,短暫的配合也不過是虛情假意的配合。等到有足夠把曹正德送進去的證據剛提交上去,要去抓的時候卻發現他剛剛逃跑甚至還逃出國了, 這樣“巧合”的時機也足夠耐人尋味。這個“巧合”的背後意味著什麽, 不言而喻。但池驚瀾他們並不打算太過去關注幹涉, 他們隻是負責點亮契機的那根導火索, 專業的事還是需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如果沒有任何專業人士能做好這個事情, 那他們身為職業運動員, 無論身上有多麽大的光環,無論他們做什麽,都無濟於事。陳誌國原本以為幾個小孩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些氣餒, 其實並沒有,相反, 池驚瀾他們反而感覺壓力小了一點。這次雖然最終讓曹正德跑了,但池驚瀾他們確實看到了一份非常不錯的答卷,畢竟有人通風報信讓曹正德及時逃跑這件事,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很難及時反應過來。隻要他們是在真的做事,那麽光明總會壓過黑暗的,所有人都堅信這一點。至於曹正德逃出國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這件事……池驚瀾他們不怕,雖然生氣曹正德借此逃脫了法律的製裁,但他們相信,曹正德不可能永遠逃脫法律的製裁。這就要交給國家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往上麵加砝碼。怎麽加砝碼?當然是提高自己的專業水平,讓人能更加重視他們隊。隻有自身強大了,才不會畏懼任何風雨。剩下還有最後幾天的訓練,隊裏的隊員們顯然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年紀小的,不過陳誌國也理解他們,縱容著小孩們放鬆了幾天。和藹得都令人害怕了起來。休息之餘朱承業他們跑過來找池驚瀾聊天,還提到了這件事。“總教練是變性了嗎,最近溫和得讓我害怕,我3a一直在摔居然都沒罵我,不可思議。”幾個活寶誇張地說道,甚至還做作的展示著手上的雞皮疙瘩。崔晟睿已經在一旁美滋滋地安排起了休賽期的安排。“誒,這次放假應該能放挺久吧,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哪裏玩,去張家界滑雪如何?”“冬季項目咱天天接觸啊,需要特意去張家界滑雪嗎?不如咱去三亞看海吧!”朱承業也停下了做作的行為,興致勃勃地加入了進來。“休假應該不會很久吧,不是有集訓和軍訓嗎?”穆子寧抓了抓頭發開口道。“啊?集訓?不是選拔訓練營嗎,跟我們應該關係不大吧?”朱承業和崔晟睿茫然了。“明年冬奧,要加大強度,之前老師訓練的時候提過一嘴,你們走神了吧。”池驚瀾在一邊擦著自己的冰刀,聞言抬頭笑著調侃道。“是,是嗎?”朱承業的目光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還有某個姓崔的小孩在那嘟嘟囔囔地嘴硬:“不知道正常嘛,冬奧和我們又沒什麽關係。”池驚瀾擦著冰刀的動作一頓,看向崔晟睿,唇角淡淡的笑意消失,認真道:“為什麽沒有關係?”崔晟睿被池驚瀾的認真嚴肅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我們上國際賽場才,才一個賽季吧,而且還是青年組啊,難道阿瀾你下個賽季就想升組?”“當然,為什麽不升呢,不僅我要升組,你們也要升組。”池驚瀾平靜地開口,嚇了眾人一跳。“啊?”崔晟睿和朱承業睜大了眼睛。池驚瀾放下手中的冰鞋,站了起來,走到了穆子寧的身邊,看向眾人:“這兩天老師應該會統計升組的事情,既然正好聊到了,你們要聽一下我的想法嗎?”“聽聽聽!”幾人瘋狂點頭。“升組和在上一組待了多久並沒有什麽關係,看成績就足夠了,首先這個賽季我們所有人在國際賽場上的成績都不差,其次,你們沒有發現嗎,現在青年組的水平和成年組的水平並沒有相差太多。”“不可否認,在這個四周跳伊始的年代,我們因為年齡占了時代紅利,單論跳躍難度,我們甚至能有超越不少成年組的運動員,這是我們的優勢,要對這一點有自信。和成年組相比,我們差在經驗,差在熟練度,差在表演的流暢性,而這些主要都是在賽場上磨煉出來的,就算不管明年的冬奧會,成年組的比賽機會依然比青年組多太多了,你們不想登上更大的賽場嗎?”想啊,身為運動員,誰不想呢?經過池驚瀾這麽一說,朱承業他們覺得好像確實很有道理。之前沒想過升成年組是因為腦子裏就沒想過這件事,傳統進國家隊青年組都得待兩年曆練曆練,再考慮升組的事情,但如今不同以往,沒了欺壓新人占名額混日子的毒瘤,沒了壓新人不升組的教練,還有足以能和成年組一較高下的難度,他們為何不能升組?“而且今年青年組和我們水平相當的對手,下個賽季大部分也會升到成年組,我知道的,伊萬、班奈特,還有韓國的樸承希,都已經在推特上說了下個賽季會參與成年組乃至冬奧會名額的爭奪,他們能爭,我們為什麽不能爭呢?而且沒了他們的青年組必定會迎來大換血,那該是小朋友們的戰場了,不會再是適合我們的戰場。”那樣的青年組比賽當然非常容易拿獎牌,可虐菜拿的獎牌有什麽意義嗎?眾人都不是打算來賽場混日子的人,那樣的獎牌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升組我原本也是打算升的……不過,阿瀾,冬奧會名額的選拔我們應該沒什麽機會吧,那不是按積分排名的嗎,明年我們升組,就一個賽季不到,積分肯定比不上別人吧?”穆子寧有些疑惑地開口。“這個不用擔心,這次冬奧會的選拔規則改了。”池驚瀾氣定神閑地開口。“改了?阿瀾你怎麽知道的,總教練告訴你的嗎?”朱承業好奇地問。“說什麽呢,總教練不是會開後門的人。”崔晟睿不客氣地給朱承業的腦袋來了一巴掌,然後同樣好奇地轉頭看向池驚瀾:“所以阿瀾,你是怎麽知道的?”“這種政策規則的大改動都是需要公示走流程的,基地大門外麵的那一排公示欄上都寫著呢,我有關注,流程基本已經走完了,應該過兩天具體的新規則內容就會通知下來。”池驚瀾笑著開口。“至少一個名額我們是可以去競爭的,不試試嗎,就算沒得到最終的名額,我們也能得到極大的鍛煉。”池驚瀾語氣平靜從容,卻無比輕鬆地勾起了少年們心中的熱血,嗷嗷叫著放下了豪言壯語。“好,升升升!下個賽季我必然把那誰,啊,班奈特,給打趴下!”朱承業還是沒有忘記當年酒店門口之仇。“阿瀾,升組我們再比一次!”這是崔晟睿。“一起加油。”毫無疑問,這是最穩重的穆子寧。“好啊。”池驚瀾彎著眼睛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先伸出了手,少年們手搭在了一塊,是屬於他們的又一個約定。“啪啪啪。”身後掌聲突然響起,幾人轉頭,發現是柯苑澤,撐在冰場旁邊的軟墊上,閑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啊,小師弟們,我在成年組等著你們,我很期待。”男單隊長鼓著掌,看著少年們笑著開口道。“該下一場訓練了,想升組的話,可不能那麽鬆散了,走了,小朋友們,上冰!”池驚瀾第一個換完了冰鞋,跟上了柯苑澤,空氣裏隻遠遠飄來一兩句師兄弟兩的交談。“師弟,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呢。”“有競爭才有趣,不是嗎,師兄?”……池驚瀾說的沒錯,就過了兩天,關於冬奧會名額選拔規則改革的通知就下來了,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國家隊裏,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一個名額依舊按積分決定,截止至17年12月,積分最高者獲得一個冬奧男單名額,另一個名額通過直通賽以及下個賽季的國際比賽成績決定,會安排四場直通賽,同樣對每場直通賽的不同名次賦予相應的積分,每人選取兩場積分最高的直通賽積分乘以百分之六十,加上國際比賽的積分乘以百分之四十,最終積分最高者獲得剩下的那個名額。除了男單之外,其他項目的規則改革也類似。第二種方法,就算是下個賽季剛升入成年組的選手,也有機會拿到冬奧會的名額,這就是規則改革的意義所在。網上幾乎推翻了原本對於冬奧會名額的討論,新一輪的討論熱火朝天地展開了。而國家隊內,陳誌國來統計下個賽季想升組的人數,也收獲了滿滿一遝申請。池驚瀾迅速回了趟家辦完他要辦的事就再次回了國家隊。封閉式集訓、軍訓,本來一切都應該是按部就班地進行,但總有人不想讓池驚瀾那麽順利。“要采訪我,隻采訪我嗎?誰來采訪?”池驚瀾驚訝地看向陳誌國。“中國體育報報社總社長,馬正豪。”……馬正豪,不,馬建國?第一百六十章冬奧會在即, 國家隊裏各個隊基本都安排了封閉訓練,隻不過時間可能不太一樣,封閉訓練的地方也不一樣。唯一一致的就是都不在國家隊訓練基地, 也不知道為什麽, 可能是怕小朋友們在一個地方封閉訓練久了有陰影吧。總之,很不幸, 短道隊和花滑隊封閉訓練不在一個地方, 短道隊去了l省, 而花滑隊則去了h省。封閉訓練池驚瀾直接就是一個查無此人的狀態, 淩榆憋了好幾個月, 好不容易等到封閉訓練結束, 回國家隊軍訓了,才在第一周的周末擠出來一個大家都休息的晚上能聚一聚放鬆一下, 一則打到陳誌國手機上的電話就打破了輕鬆的氛圍。之前池驚瀾和淩榆以及柯苑澤三人談起馬正豪的時候陳誌國並不在場,因此他並不清楚那些事情,所以陳誌國從電話裏知道要采訪這件事之後, 正好池驚瀾在, 就順口告訴了他。沒想到剛說完, 包間裏就瞬間陷入了沉默。淩榆皺了皺眉, 有些不快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馬正豪, 陳誌國不清楚, 他們還能不清楚是誰嗎?當年那個敗壞池瀾名聲的那個三流記者, 如今是怎麽敢再次湊到池驚瀾跟前的,而且為什麽隻采訪他,難道是他們發現了什麽嗎?想到這淩榆就更生氣了, 也更擔憂了,他擰著眉, 直截了當地開口,語氣還有點衝。“為什麽隻采訪樂樂,一看就居心不良,不能拒絕嗎?”這話在陳誌國耳中著實有些離譜,雖然他也不太喜歡采訪這種東西,但也不能說別人隻采訪池驚瀾就說他居心不良。陳誌國嘴上很少誇自己的小徒弟,可在他心中池驚瀾確實就是今年,甚至擴大到這一個奧運周期,都是最閃亮的那顆紫微星,就算是體育報這個國內體育行業第一的新聞社總社長來采訪池驚瀾,他也覺得自家小徒弟當之無愧。所以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他太了解淩榆了,這小子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也不會離譜到這種程度,既然他這麽說了,那麽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問題。再看自己的兩個徒弟,一個同樣皺著眉,一個平靜過了頭。“馬正豪怎麽了?”陳誌國看著他們直接問道。淩榆正想長篇大論地控訴馬正豪的罪行,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拍,他知道身邊坐的是誰,立馬轉頭過去,頓時啞然。少年的表情很平靜,卻帶著一種沉靜而又磅礴的力量,讓淩榆的心瞬間定了下來。他也不嚷嚷了,乖巧地閉上了嘴,身體往後一挪,把空間讓給了池驚瀾。“沒什麽,就是馬正豪曾經詆毀過某人的偶像,我們很生氣,所以想幫這位總社長失個業。”少年輕描淡寫,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把眾人嚇了一跳。“某人”聽到偶像這兩個字,猝不及防嗆了一下,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一點出息沒有。還好,另外兩人沒時間去關注他,陳誌國驚訝於池驚瀾話裏的內容,柯苑澤知道馬正豪做過什麽,他是驚訝於小師弟帶著玩笑的語氣中透出來的巨大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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