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協議結婚的老婆香爆了 作者:欲買桂花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周末天氣還不錯,遲雪洱背著包到跟顏清約好的地方見麵,他騙宋叔說係裏又有寫生活動了,隻去周末兩天,讓他不要跟陸熵說。鑒於以前也經常有這種活動,也都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宋叔就沒多問什麽,放心讓司機送他出了門。跟著顏清買好票坐進車裏後,遲雪洱才逐漸有了實感,原來真正離開家出遠門是這種感覺,也沒想象中那麽困難,反而在高鐵駛動的那一刻,望著車窗外開始倒退的風景,他的心情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新鮮和興奮感。六百多公裏,車程大約四個小時,到他們要下的站時,遲雪洱腰都快坐僵了。尤其出了站後被告知還要再乘坐一個多小時的大巴車,遲雪洱臉就徹底拉了下來,剛啟程時的心情興奮值藍條瞬間直降百分之三十。顏清在旁邊嘲笑他,說他就是太嬌氣,年紀輕輕的,這麽點路程就受不了,這才哪到哪啊。遲雪洱不跟他爭辯,難受就是難受,他又不能欺騙自己的身體,大巴車上一直是靠著顏清肩膀半睡半醒熬過來的。差不多下午一點才正式到那座古城,剛下車的一秒遲雪洱就感受到拂麵而來的一陣清風,似乎是剛下過雨,空氣裏充斥著清涼幹淨的氣息,夾雜著幽幽的清甜花香。顏清果然沒有騙他。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棟私人營業性質的獨幢花園別墅,之前顏清跟家人旅行時就租住過,遲雪洱聽過他的描述後,覺得恰好跟自己以前想象的養老場所不謀而合,這次也是特意過來考察一下。別墅坐落在半山腰,兩人踩著青石板背著包走了十幾分鍾,雖然上坡路不算輕鬆,但周圍的景色實在優美,一路走下來遲雪洱竟也沒有覺得太累。到別墅前,才發現這裏比他想象中要漂亮精致很多,兩層樓的小建築,周圍種著幾棵叫不上名來的大樹,樹幹粗壯遒勁,深褐色的樹皮蒼老古樸,看起來是有些年歲曆史了。樓前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圃,用籬笆柵欄圍著,現在雖然還不是花季,但也已經開了部分,遠遠望去紅紅粉粉,雖然還不算是花團錦簇,但也煞是清新好看。有一位中年婦人正拿掃帚掃路麵上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和枯葉,綠樹鳥鳴,整個畫麵都透露著一種古城天然慢節奏的悠然韻味。遲雪洱站定,仰頭深呼吸一口大自然新鮮的空氣,有種靈魂深處都被洗滌的舒暢感。“美吧。”顏清舉起相機,對著他拍了下,自然光下的遲雪洱真的太好看了,站在花籬前,像是一張畫報。遲雪洱點點頭,轉過身衝他笑了一下:“我很滿意。”打掃的婦人就是這棟別墅的老板娘,昨天接到顏清他們的電話預約,一大早就過來做了徹底全麵的清理,讓他們隨時都可以入住。聽遲雪洱可能會有長時間的租住意向時,還高興的說會給他更高的折扣優惠。這座古城雖然是旅遊城市,但大多遊客都是短暫落腳遊玩,所以一般的民宿和客棧才是比較受歡迎的住宿選擇,他們的這棟別墅因為隻適合整租還有不算低廉的價格問題,反倒經常閑置。所以如果真的能有人長期租用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大概聊了一下後,遲雪洱跟顏清打算出去四處參觀下,老板娘留下電話,讓他們有問題隨時聯係,還說她家就在山腳下,要是玩累了直接過去吃飯,然後便爽快地先離開了。等人走後,顏清把遲雪洱摁到藤椅上,抱著胳膊審問他:“長期租用是什麽意思,怎麽個長期,為什麽要長期?來之前你可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遲雪洱知道這種不算平常的行為肯定會引起他的疑惑,所以也提前想好了對策:“我不是一個人住呀,這是我跟陸熵討論後的結果,前段時間我不是身體老不舒服嗎,陸熵就說找個節奏慢風景好的城市偶爾去住住,算是給我調養,我剛好又想到你之前跟我說的這個古城,所以才來提前踩點看看。”顏清一開始還一臉不相信地盯著他,表情仿佛是在說看他怎麽編,但到後來聽到是他家裏那個大佬的意思,而且還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便逐漸打消了大部分的猜疑。呼一口氣說:“果然是霸道總裁,有錢有閑,對你也算是真的嗬護,寶貝你走大運了。”遲雪洱笑笑沒有說話,想到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心想在某種層麵上來說他倒是真的走“大運”了。顏清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坐下來跟他瞎扯:“以你家那位的財力,別說是租用了,直接把這裏買下來也不過是輕鬆甩甩手上信用卡的事。”“可以是可以………”遲雪洱沉吟著,倒不是在考慮真的讓陸熵把這裏買下的事,而是他自己。以這個小城的消費物價水平,他從陸熵那裏拿到那筆協議金後,想買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目前來看好像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這畢竟是關係到他後半生養老的問題,不能那麽草率,還是得慎重試住考察後再做決定。兩人出去找了家路邊的小店吃了午飯,要出去玩時顏清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說出了點事讓他趕緊回老家一趟。看得出是比較緊急的事,遲雪洱便讓他趕緊回去,好在現在不是旺季,車票還是很好買的。顏清瞅著他:“你不跟我一起啊。”遲雪洱搖搖頭:“我還想再多呆一晚,明天再回去。”看顏清立刻露出不放心的表情,遲雪洱趕在他開口前打斷:“隻是一晚上而已,你不是也很放心那個老板娘嗎,說她很熱情靠譜,如果合適的話,我以後可是會來這裏定期長住的,所以當然要趁這個機會多體驗一下,放心吧。”顏清考慮了一會,抬頭認真望著他:“有事一定及時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硬撐,也別亂跑,山裏很危險的,明天買好票告訴我,我提前去車站接你。”遲雪洱點頭再點頭,像被家長囑咐的乖小孩,拖著長音回:“知道了,哥哥。”顏清揉他的腦袋:“耍寶。“送走顏清,遲雪洱就開始了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閑逛,這裏的景色確實是好的,因為不是旺季,街市上也不是很擁擠,賣的一些小手藝品和特色零食看起來也很有意思,偶爾會遇到拍照打卡的遊客,走到略微偏僻的路邊還能聽到潺潺的水流聲,空氣清新微涼,很能讓人平和心情。畢竟對這裏還不熟悉,遲雪洱沒有走很遠,看著天色有些轉陰了,便按原路回了小別墅。別墅上下兩層都有露台,一樓的落地窗前有厚厚的毯子,遲雪洱坐在上麵休息,眺望著外麵滿目蔥鬱的風景,耳邊是樹葉婆娑沙沙的聲響,不知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他是被一聲炸雷驚醒的,當時正在做一個不知所謂的夢,被嚇醒時才發現麵前一片昏沉,窗外狂風大作,暴雨如柱,視野裏幾乎看不到任何事物。怎麽會下這麽大的雨。遲雪洱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也是心驚,慌亂起身時碰到腳邊的手機,正在震個不停,來電顯示是下午剛存進電話簿的老板娘。他忙點了接聽,老板娘著急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吱啦吱啦的電流聲:“小朋友啊,你可算是接電話了,現在怎麽樣啊?別墅房間沒有進水吧,電呢,電路還正常嗎!”遲雪洱雖然還是懵的,但聽她這麽緊急的語氣,也知道現在情況應該不是特別樂觀,忙從地毯上爬起來,在昏暗的環境裏摸索著找到牆上的開關。“啪”一下按下去,燈沒有亮。遲雪洱立刻對著電話回:“好像是停電了,燈不亮。”老板娘在電話裏大歎一聲,用非常抱歉的語氣跟他繼續說:“風雨太大了,電路可能被吹斷了,剛才我們想上去看看,但是途徑的一段小路被衝壞了,泥石斷樹擋在路上,暫時過不去,可能要明天雨停了才行,小朋友你別害怕哈,在屋裏不要出去就行,冰箱裏有我上午放進去的吃的,麵包牛奶什麽的都有,你暫時應下急,千萬別出去亂跑哈。”在老板娘說明情況的過程中,遲雪洱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一邊沉著回答她,一邊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外麵暴雨依然沒有停,他就是想要出去求助也不行,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像老板娘說的,在這裏老實呆一晚上。電話掛斷後,遲雪洱轉身對著空蕩黑暗的房子望了會,窗外依然是電閃雷鳴,讓他突然有種會被周圍的黑暗吞沒的恐慌感。趁著手機還有電,他打開手電筒按照老板娘說的位置摸索著找到幾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後,微弱的暖黃色火苗映亮小小的一片空間。遲雪洱蜷縮在這個小小的光圈裏,用毯子緊緊蒙住頭,一道閃電劈下來,頓時將房間裏映得亮如白晝,緊接著又陷入完全的黑暗,下一秒,霹靂般的巨響雷聲就在他頭頂炸開。遲雪洱心髒劇烈的跳動著,雙手用力捂住耳朵,他從小就怕打雷,小時候每次一到這種雷雨天氣他都要跑進爸媽的房間跟他們擠在一起睡。長大後被告訴要成為男子漢,不能做這樣沒有膽量的事,便隻能強行壯著膽子,像現在這樣捂住耳朵躲進被窩裏。越在意就越是害怕,遲雪洱打算想點別的轉移注意力,大腦沒有邊際的發散,不知怎的就想到上次在別墅時,有一天也下過像現在這樣大的雨,打著相同的雷,他一個人窩在偌大的臥室裏,即使塞著耳塞也還是睡不著。本該在公司加班的陸熵突然冒雨趕回來,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抱著他,兩隻手掌捂緊他的耳朵。遲雪洱縮在他寬闊溫厚的胸膛前,內心湧起無比濃烈溫暖的安全感時,卻還是忍不住想,他明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害怕打雷,為什麽陸熵會知道。現在的陸熵在幹什麽呢,他還在國外處理工作吧,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沒有聽話,並沒有乖乖呆在別墅裏等他,是不是會大發雷霆罵他一頓,然後連夜從國外跑回來揪他回去呢。遲雪洱想象著那副場景,竟有些期待。可自己在陸熵心中又真的已經重要到這種地步了嗎。即使真的有,那跟那位“白月光”先生比起來呢。遲雪洱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場暴風雨給嚇傻了,竟然會開始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較和幻想。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陸熵了,這些事情以後跟他又有何關係。更可笑的是,他明明比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為什麽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將電量已經岌岌可危的手機打開一次又一次,看著電話簿裏那個“陸”的備注躊躇不已。也不知是不是他過於強烈的意願傳達到了大洋彼岸,在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打開手機時,屏幕竟然主動亮起來,那個快被他盯爛的“陸”字在中間閃動跳躍。遲雪洱完全怔住,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是空白的,等他手忙腳亂想要劃下綠色的接聽鍵時,手心卻突然感到“嗡”的一下震動,手機電量不足關機了。被子下的空間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中,遲雪洱呆呆握著完全沒有反應的手機,聽著耳邊自己粗重沉悶的呼吸聲,眼眶在無聲中慢慢變得濕潤。外麵的雷聲還在轟隆作響,似乎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遲雪洱把手機放到一邊,雙腿蜷到胸前,手臂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或許這個接不到的電話,就是書中的世界給他的警示。他跟陸熵的協議,是時候該結束了。第49章 49被耗盡的手機電量強行跟外界分隔開來的遲雪洱不知道, 因為他沒有接到這通電話,遠在大洋彼岸的陸熵幾乎真的是要瘋了。因為國內外的時差,陸熵特意挑了國內快要睡覺的時間打過來, 起先沒人接聽時,他隻以為遲雪洱可能在洗澡或因為其他的事還沒有在房間。可後來再試一次, 再試一次, 卻通通都是無法接通時,陸熵才察覺到奇怪的地方,不知為何還立即聯想到最近遲雪洱怪異的表現,心中突然湧出極強的不安。推遲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會議, 直接又將電話打給了宋叔。宋叔還全無所知,起先還樂嗬地把遲雪洱臨走時的話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他,聽到後來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尤其是在跟學校確認他們係最近並沒有組織什麽寫生活動時, 小老頭嚇得倒吸冷氣,幾乎都不敢說話了。這小少爺是離家出走了?還拖著那麽幅風吹不得日曬不得的嬌貴身子,他能跑去哪兒啊!更重要的是,陸熵出差時是把小少爺全權交給他照顧的, 結果他竟然把人給看丟了, 這把老骨頭是別想太平了。陸熵在電話那邊還算平靜, 隻是聲音聽起來格外陰冷,像是毒蛇在耳邊絲絲吐著猩紅的信子,讓人脊背發涼:“他臨走時還說過什麽其他的話嗎,你好好想想。”宋叔忙不迭地點頭說他想想, 他想想, 結果混亂之下還真的讓他給回想起一個重要的信息。“我想起來了!小少爺好像有說這次是跟他那個同學一起坐車去,所以讓家裏司機直接送他到車站, 就是那個,那個上次來這裏玩過的小同學,皮膚很白很秀氣的那個……”“顏清。”陸熵冷冷替他說出那個名字。宋叔忙疊聲說“對對對,就是他”。陸熵掛斷電話,用手中的鋼筆敲兩下桌子。等在門外的林修立刻推門進來:“陸總。”“洱洱的那個同學,名叫顏清的。”陸熵開門見山,麵色比聲線還要沉上幾分,森然冰冷,讓人不敢直視:“想辦法找到他的聯係方式,還有,定一張回國的機票,要最近的時間。”林修意外抬頭,但也僅僅隻是意外了幾秒,畢竟看陸熵現在的神色就知道,此刻沒有什麽事比現在他交代的這件更為重要和優先級,立刻垂首答複。“是陸總,我現在就去辦。”身為陸熵的金牌特助,林修對老板交代的工作和任務向來都完成得無比迅速和完美,不到半小時就找到了顏清的聯係方式。陸熵撥打這個號碼時,他們已經坐在車裏,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電話接通倒是很快,考慮到國內現在已經是深夜,果然年齡小的孩子都喜歡熬夜。“喂,哪位?”顏清的聲音聽起來還是精力滿滿的。“我是陸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