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簡單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而已,落在遲雪洱耳多裏卻猶如春雷,轟然炸裂,他頭皮發麻,明白陸熵肯定是看出來了,緊張地撇開視線。這個反應分明是不打自招,陸熵微眯了下眼,喉結滾動:“洱洱,你真正想寫的,並不是這個‘路’,對嗎?”既然都猜出來了,那就心照不宣就好,幹嘛非要挑明讓他難堪,遲雪洱低著腦袋,羞得睫毛都在飛快抖動,抽著手想從他掌心出來。陸熵卻不放,圈著他的手掌收緊,嗓音沉到低啞:“是想著我畫的,嗯?”這問得實在過於直白,遲雪洱不知該不該回答,隻覺得抓著他的掌心似乎越來越熱,隔著衣料都快要燙到他的皮膚。“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先放開我……”遲雪洱到底臉皮薄,受不了這種氣氛,聲如蚊訥地抗議,下一秒卻被捏住下頜輕抬起來。陸熵也同時低下頭看他,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我以為你昨天是害怕我了。”頓了兩秒,又繼續說:“怕你不想見我,所以沒有回來,沒想到你也一直在想我。”遲雪洱剛想嘴硬反駁沒有想他,但聽到他前麵的話,又慢慢睜開眼睛,臉頰上已經透出淺淺的粉暈:“害怕你?”陸熵手指在他粉色柔軟的唇瓣上輕碰,眸光很沉:“你似乎很介意這種事。”嘴唇被摩挲出微弱的酥麻感,像是連大腦也跟著酥了,遲雪洱暈乎乎的,頓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事,睫毛顫了顫,臉頰上的熱意更甚:“不是,正常練習嗎,沒有什麽……”這麽回答其實跟說他不介意有什麽分別,遲雪洱自己心裏也明白,所以說完就羞到不行,不敢去看他,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推開。陸熵怎麽可能讓他此刻逃掉,再不給他機會,直接摟住他的腰,將人一把抱起放到後麵的高腳凳上。“洱洱。”陸熵欺身壓下,捧住他的臉,望著他的雙眸裏墨意翻湧濃烈:“我現在可以親你嗎。”第27章 27這種時候, 他說不行還有用嗎?遲雪洱被他的威懾力和荷爾蒙壓迫,明知逃不掉,身體卻還是屈服於危險的本能無意識往後退, 身上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如臨大敵。一隻大掌扣住他的後腦,阻斷了他的動作。用的力氣明明不大, 卻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令遲雪洱不自覺的後背緊繃。“不要害怕。”陸熵在他耳邊啞聲道。遲雪洱感覺他的嘴唇幾乎就貼在自己耳朵上,灼熱的呼吸濡.濕耳垂,讓他止不住敏感的顫栗。“可以嗎?”男人又低聲問了遍,嗓子比剛才啞得更厲害了。遲雪洱這才意識到還沒有給他答複, 可,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真的還需要他多餘的點頭應允嗎。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這算不算是陸熵的某種惡趣味,又或者隻是他骨子裏單純的紳士和克製。不管是哪一種都無所謂了, 遲雪洱腦子發蒙,微仰起頭,緩緩垂下了睫毛。他的臉上有一抹紅,在冷白的皮膚底層上愈顯豔麗, 很像他現在的嘴唇。陸熵一直覺得, 遲雪洱長了一張很色.情的唇瓣, 特別適合接吻,唇形小而多肉,唇珠時常嘟嘟的,豐盈柔軟, 看著便想親下去。尤其他此刻還特意將這副唇瓣獻上, 麵容潔白純淨,卻勾人而不自知。陸熵眸色晦暗, 再沒有克製,握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上去。遲雪洱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吻了好幾次了,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觸感如此清晰深刻。陸熵比昨天他發燒時要吻得強勢些許,簡單吮吸了他的唇瓣後,便用舌尖撬開一絲縫隙。遲雪洱還未來得及適應突然闖進來的陌生觸感,便感到一抹柔軟細細舔過他的齒列,驚得他脊背發軟,身體不受控地向後倒。陸熵圈住他的腰身,另一隻手依然掌控著他的後頸,手指鉗起他下頜,吻得愈發深入纏綿。遲雪洱隻覺得自己嘴巴裏被塞得滿滿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隻能在唇與唇交纏的縫隙溢出些破碎的鼻音……黏糊糊的,像是要融化了。陸熵退開一些,等他慢慢喘勻氣息,唇貼著唇,呼吸聲很沉:“好甜。”遲雪洱腦子已經開始迷糊了,遲緩地思考:“應該是,牙膏的味道吧……”“嗯。”陸熵嗓音沉啞,再次含住他的嘴唇。一吻結束,遲雪洱張嘴大口喘息,額頭和鼻尖都沁出細膩的汗水,整個人軟倒在陸熵懷裏,嘴唇麻酥酥的,早就沒了正常的知覺。陸熵比他平靜許多,隻是呼吸略快了些,手指在他紅腫的唇瓣上輕輕摩挲,聲音中並無饜足:“還好嗎。”遲雪洱胸口依然起伏得厲害,想回答他,張開嘴,卻隻能發出一身含糊的嗚咽,受了欺負的小動物一般,濕漉漉的,可憐柔軟。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聲似是而非的低吟卻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本來已經算是冷靜下來的陸熵不知又被刺激到哪根神經,竟然在他出聲後又再度親了上來。並且明顯比剛才更加粗魯深入許多,舔舔咬咬,退出來,又再進去,親不夠一樣。遲雪洱暈乎乎的,被他嚼得不知天南地北,脊椎像過了電,陣陣的酥麻。等陸熵徹底停下來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遲雪洱雙眸水潤迷離,視線模糊一片,嘴唇除了麻和熱再沒有其他知覺。陸熵等著他慢慢恢複,手掌在他背後一下下輕撫,幫他順氣。遲雪洱心跳很快,腰那裏似乎還在止不住的細微顫栗,他覺得有點丟臉,卻又實在緩不過來這股勁,伸手想把人推開,手卻軟得跟豆腐一樣沒有力氣。“還好嗎?”陸熵了解他現在的狀態,並沒有直接順著他的意放開,隻是向下虛虛圈住他清瘦的手腕。遲雪洱知道就算陸熵放開他,估計他現在也站不起來,幹脆也不再掙紮,在他懷裏安靜下來,悶悶的不說話。陸熵等了一會,見他一直沒有聲音,輕輕捏捏他的手指:“對不起,我是不是做得過分了。”遲雪洱隻是在氣自己不爭氣,並沒有讓他道歉的意思,這會聽到他這麽說,本來心裏還沒什麽,現在反倒無端泛起一陣委屈,抬起頭望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陸熵用手指抹掉他睫毛上的濕潤,冷峻的麵龐輪廓也因為這個溫柔的動作顯出幾分柔和:“沒有,但我剛才的確欺負了你,是我沒忍住,所以跟你道歉。”這人未免也太會說話了,讓人想對他生氣也氣不起來,遲雪洱”哼”了下,聲音放軟:“你好會親人。”陸熵愣了下,以為是聽錯了,微低下頭:“嗯?”遲雪洱弄著他胸口的領帶夾,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何不妥,語氣自然,略帶幾分純真的孩子氣:“不過也對,你有經驗,會親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這兩句話長了點,陸熵也聽清楚了,腦子嗡了下,看著坐在他懷裏的少年。遲雪洱在玩領帶夾,被狠狠吻過的嘴唇還紅腫著,臉頰看起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紅,皮膚很細嫩,像是一碰就能擦出水來。陸熵眸色變深,喉結上下滾動:“你會這麽想,是因為我親得你很舒服嗎?”遲雪洱本意隻是隨口感歎,聽到他這句問話,手上的動作立刻僵住,抬起頭看到他幽幽的眼神,臉頰霎時一片紅熱。“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就隻是隨便說說,你能不能別瞎聯想!”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遲雪洱此刻的表現可以算是完美詮釋。陸熵微眯了下眼,似是覺得他這個反應很有趣,淡色的薄唇勾起:“這種事情也並不一定都是從無到有,有的也是靠天賦的,你剛才那樣,連張嘴呼吸都不會,就是全無天賦。”這人到底要不要聽聽他一本正經地在說些什麽!遲雪洱被他調侃得臉色爆紅,推著他想要起來。陸熵比他強壯高大許多,怎麽可能讓他輕易逃開,圈著他就像在治服一隻小貓。“我不說了。”陸熵嗓音含笑,低下頭貼近,語氣帶著點哄:“你做得也很好,我也很舒服。”“……”遲雪洱已經完全放棄跟他辯駁,逃不掉,幹脆躲在他懷裏裝鴕鳥,睡衣領口下的脖子纖長,粉紅粉紅的。陸熵眼睛眯起,沒忍住在上麵親了下。“嗯……”遲雪洱後頸生出一陣酥麻,身體抖了抖,整個人都快熱熟了。等他們從畫室出來,時間已經快磨蹭到中午。陸熵要回房間洗漱換衣服,遲雪洱趁著他在浴室洗澡時,先換好衣服去了樓下。宋叔已經準備好飯菜在餐廳等著,看到他們一前一後下來,郎才郎貌,以為他們已經徹底和好了,心裏替這小兩口開心,也笑嗬嗬退下。隻是還不等他這個小老頭多樂嗬幾秒,就發現這兩人氣場似乎還是不那麽對勁,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和諧了一些,實際上一整餐下來根本全無交談,連眼神對視都寥寥無幾。這情況,別說是日久情深,甚至還讓宋叔有點幻視遲雪洱剛來別墅那幾天的情景。似乎縈繞在他們之間的空氣都散發著不容人忽視的僵硬和尷尬。宋叔暗自在旁邊揪心,根本不知他們兩個現在之所以會如此,全然是因為剛才在畫室發生的一些事,遲雪洱臉皮薄,估計是要緩上一陣子,陸熵體貼他的心情,便也配合沉默。一來二去的,在外人眼中自然也就隻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別扭和尷尬。又或許看不清的不隻是外人,暗湧流動間,曖昧悄然滋生,每一個無意識的眼神對視都是一次怦然的心跳,情愫無聲,卻可以瘋長。用過午餐,陸熵接了個電話後便去書房處理工作,望著他走遠的背影,遲雪洱打從心底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有多沒有承擔和幼稚,明明是雙方約好的合理練習行為,卻總是因為他的過度反應惹得氣氛僵持尷尬。跟陸熵的成熟和包容比起來,他真的是無比的任性和孩子氣了。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能真正適應這件事。午後他照常要去睡午覺,外麵仍然是陰天,伴隨著窗外灰青色的天空,遲雪洱也憂鬱地進入睡眠。睡之前腦子裏裝了太多事,這一覺並不踏實,所以睡夢中剛聽到點微弱的聲音,他便很輕易地被驚醒。“洱洱……”聲音還在響,遲雪洱迷迷蒙蒙睜開眼睛,看見男人英俊的麵容模糊在一片光暈中:“陸熵?”陸熵低聲應:“是我。”遲雪洱恍神,從來沒有在午覺醒來時見到陸熵的經驗,這種感覺有點新奇。“我睡太久了?”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睡得太懶,太悠閑,讓陸熵這個生命片刻不息的工作狂總裁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特意過來叫他。忙醒了神,要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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