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大概明白過了,寧父口中頻繁出現的這個寧嘉的“叔叔”,應該就是寧父現在的同性戀人。聽完寧父的話,鍾黎大概了解了寧嘉正經遭受的事情。同時也意識到,對於寧嘉來說,趙強或許不是他內心最深的恐懼。“按照叔叔您的意思,寧嘉之所以會產生心理問題,大半原因在他媽媽的身上?”寧父點頭,“可以這麽說,嘉嘉其實一直都是個比較堅強的孩子,當初我跟他媽媽離婚的時候,他都沒有崩潰,還反過來安慰我跟他媽媽,說如果在一起真的很不快樂,支持我們離婚。之後也是一直在積極維係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直到寧父找到新的戀人之後,寧母開始發癲。寧嘉的心理問題,恐怕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累積。寧母如果是導致寧嘉心理問題爆發的罪魁禍首,那麽寧父也是病灶之一。他的新戀情導致寧母崩潰,從而導致寧嘉的生活更加艱難。鍾黎不想評價寧父的感情問題。他現在也不想評價寧父作為一個父親夠不夠稱職,他隻想知道,現在該怎麽讓寧嘉醒過來?“按照您的說法,我現在懷疑因為趙強的再次出現,並且對寧嘉再次造成傷害,導致寧嘉腦海中之前替換的記憶複蘇。寧嘉可能是記起來,當初虐打他的人不是趙強,而是他媽媽。”鍾黎理性地分析道。寧父聞言,麵色難看至極。“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這樣,那麽寧嘉現在就是在自我放棄。”鍾黎捏緊了拳頭,臉色也沒比寧父好到哪裏去,“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結果,得阻止他。”寧父一臉希冀地看向鍾黎,“鍾先生你有辦法嗎?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我救不了自己的孩子。”寧父深吸了口氣,把臉埋入自己的掌中,肩膀顫抖。“叔叔您先別急,我去找人問問。寧嘉就拜托您照顧了,您盡量在他耳邊多說說話,或許有用。”“好,麻煩你了,鍾先生。”“應該的。”鍾黎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病房,他現在要去找人,找心理學方麵的權威,來救寧嘉。……“寧嘉還沒醒嗎?”那天祁妄從醫院回來後,就把寧嘉的事情跟祁肆說了,後來跟鬱甄打遊戲的時候,又從鬱甄的口裏得知了更多細節,當時差點沒氣死。同時心裏又愧疚的不行,因為自己剛聽說寧嘉的事情時,竟然還想著看戲。“聽鍾黎說是還沒醒。”祁妄搖搖頭。祁肆皺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這都兩天了,怎麽還沒醒?”“鍾黎在找權威的心理醫生。”薄雁棲在邊上突然說道。祁妄跟祁肆聽到“心理醫生”這四個字,條件反射地緊繃起身體,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很明顯,這對兄弟已經被蔣誌傑給整應激了。“怎麽?寧嘉心理出了問題?”祁肆問道。“應該是,寧嘉的爸爸不是來了嗎?估計跟鍾黎說了什麽,鍾黎現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但是你們應該也清楚,國內厲害的心理醫生不多。”祁肆皺眉問道:“那鍾黎打算怎麽辦?”薄雁棲提到心理醫生的時候,祁肆的心裏浮現一個人的名字,隻不過很快就被他扔了出去。算了吧,那種垃圾也配稱為醫生?找那個垃圾還不如找他,久病成醫不是說著玩的。第418章 蔣誌傑要死了提到心理學方麵的厲害的人,不止祁肆他們第一時間想到蔣誌傑,鍾黎其實也想到了。隻不過他還沒急到真的病急亂投醫的地步,寧嘉的情況嚴重歸嚴重,但也沒到沒人能救的地步。不過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幾個前腳才想到蔣誌傑,後腳蔣誌傑那邊就出事了。舅舅鍾南天那邊把蔣誌傑的最新消息傳過來,祁肆聽說不敢置信地看著薄雁棲。“你是說蔣誌傑要死了?”祁肆震驚於這個消息,“你確定舅舅不是逗你玩的?”“這種事情怎麽能拿來玩笑?舅舅那邊是得到確切的消息,才跟我說的這件事。”薄雁棲從鍾南天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同樣是覺得鍾南天在跟他開玩笑。蔣誌傑這種禍害,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要死了?“不是……他什麽情況?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死了?裏麵的人虐待他了?”祁肆表情恍惚地說道。這種感覺很奇特,不是接受不了蔣誌傑要死這件事,他們甚至是期待蔣誌傑快點去死的。這種禍害多活一天都是對其他人的危害,不過二十年前,就是他潛逃的這些年,禍害了多少人?死不足惜這四個字形容蔣誌傑再貼切不過。但是怎麽說呢?你期盼一個人趕緊去死,但是他就是不死,還活的好好的,你甚至都快接受了他就是死不了這一點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那人要死了的消息。就感覺特別不真實,像是有誰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沒人虐待,他犯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最終判決下來之前,上麵不會讓他出事。”薄雁棲解釋道。“那他怎麽了?好端端的……他不會是故意的吧?想用這種方式逃出來?”祁肆突然想到這種可能,如果是蔣誌傑的話,還真不是不可能。蔣誌傑在其他心理學的問題是可能確實很偏,但是在催眠這方麵,還是挺厲害的。即便是不借助藥物輔助,短暫迷惑一下看守人員,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薄雁棲看出祁肆的驚慌,安撫道:“你先別胡思亂想,聽我說完。”祁肆看向薄雁棲。“聽舅舅的意思,蔣誌傑好像是……得了絕症。”薄雁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也很微妙。那一瞬間,之前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比如,一個人明明都躲了將近二十年,一直都沒有被發現,為什麽現在突然跟瘋了一樣,非要重啟當年的試驗?明明他繼續躲在暗處,一點一點地進行更加安全不是嗎?如果不是後期蔣誌傑的動作越來越急,薄雁棲跟鬱甄也不會那麽快發現蔣誌傑留下的蛛絲馬跡。當時他們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蔣誌傑好像很著急完成實驗。人在著急的時候,更容易忽略到一些細節,從而露出更多的馬腳。如果不是這樣,現在的結局還真不好說。至少祁肆他們絕對不可能這麽快就把蔣誌傑找出來。祁肆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表情有些微妙。“怎麽會突然……”祁肆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可能也不突然,恐怕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應該也是在積極治療,努力掙命。最後發現自己確實沒有救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舅舅的意思,蔣誌傑這個病似乎拖了挺長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薄雁棲的話肯定了祁肆的猜測。“嗬,活該!”祁肆冷笑道。管他是因為什麽原因,反正該死!“所以他什麽時候死?來得及終審判決嗎?”祁肆更在意的是,這個混蛋可別死在終審判決下來之前。不管他是死是活,他都要背著鐫刻在他靈魂上的累累罪行去死!不僅要記錄在卷宗上,別以為死了就可以不用麵對這些!薄雁棲明白祁肆的意思,“我已經跟舅舅表達了我的意思,終審可能會提前,總之會在蔣誌傑死之前給出最終判決。”“那就好。”祁肆點點頭。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蔣誌傑的情況急轉直下,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隻能臥床的地步。蔣誌傑被保外就醫,鍾南天去醫院看了一次,拍了視頻發給薄雁棲。祁肆看到視頻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個躺在病床上行將就木的人,是之前那個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人。“他……怎麽成這樣了?”祁肆一開始聽說蔣誌傑得了絕症的時候,以為蔣誌傑好歹還能撐一段時間。“這惡化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祁肆狐疑,“前兩天舅舅發過來的檢查單上,我看各項數據都還好,不至於才兩天就到這種程度吧?”祁肆下意識覺得,這一切都是蔣誌傑為了保外就醫的手段。“他該不會是裝的吧?醫院裏會不會有他的人?提前安排好的?”祁肆看著薄雁棲假設道。薄雁棲搖搖頭,“你擔心的這些情況舅舅也早就想到了,所以第一時間就讓人把醫院那邊控製了起來。況且,官方的人跟著,蔣誌傑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g市本來就是上麵重點關注的區域,再加上蔣誌傑跟蔣鴻鵠的案子現在全網關注,上麵更是不敢出一點紕漏。這種情況下,蔣誌傑想作假的難度非常高。“蔣誌傑能夠調用的人都是蔣鴻鵠給的,蔣鴻鵠現在自己自身難保,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被控製了起來,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用的人。”即便是有,那些人也不可能在這風口上,冒著被抓的風險來救人。祁肆聽完薄雁棲的分析後,仍是感到不可思議。“所以,蔣誌傑是真的要死了?”“嗯。”祁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對薄雁棲說:“去g市。”薄雁棲對於祁肆的決定並不意外,“好,我這就去安排。”片刻後,祁肆又問:“你說,他都這樣了,開庭的時候他還能親自到場嗎?”薄雁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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