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價後,這些人也沒競拍幾次,就默契地全都罷了手。可是這些人又是怎麽知道他的心理底線在哪的?這種感覺細思極恐。台上的錘子落下後,拍賣師讓人打開了台上的拍品。是台半人高的複古掛鍾。看上去有些年頭,但也能看得出來不是很值錢,一眼就能看出來,材質很一般。這樣的東西,跟祁肆最後的叫價比起來,可以說虧大了。然而當祁肆看清楚這掛鍾的模樣後,瞳孔驟然緊縮,緊跟著腦中一陣刺痛。“唔……”祁肆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薄雁棲覺察到情況,立刻把人摟在懷中,擔憂地問道:“怎麽了?就算拍虧了也不用這麽激動吧?這點小錢還是有的。”祁肆知道薄雁棲是故意這麽說的,為了讓其他人不要發現他的異常。祁肆努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將疼痛表現的太明顯。順著薄雁棲的話,語氣無奈地說道:“我這運氣真是讓人頭疼,我要不還是不參與了吧。”聽著祁肆苦笑的聲音,其他人跟著哄笑起來,倒是沒有看出來祁肆剛才的不對勁。有人大聲說道:“沒錢就別進來!真不知道‘領路人’是怎麽選中的這兩人?”聽到這人這麽說,周邊稀稀拉拉地響起附和聲。祁肆翻了個白眼,這麽低級的激將法,不會真的以為他會上當吧?是的,他會!“哥!他們說我窮!”祁肆憤憤不平地跟薄雁棲告狀。薄雁棲語氣淡淡道:“沒事,我有錢就行。”祁肆:“???”不是,等等,我是讓你說我有錢!不是讓你炫自己的富!祁肆無語地看著薄雁棲。也因為薄雁棲這句話,其他人成功地把祁肆當成了被薄雁棲保養的小情人。祁肆鬱悶的要要死,明明他才是薄雁棲的金主好吧!但是這話說出去沒人會信,因為他現在真的是分幣沒有。就連剛才拍到的那個糟心玩意,他都沒錢支付。最後隻能是找他哥,或者讓薄雁棲墊付。小插曲過後,遊戲繼續。隻是接下來祁肆都沒了參與的心思。他靠在薄雁棲的肩頭上看著大家競拍,實際上腦袋一直在隱隱作痛。那座掛鍾給祁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且不是什麽好的記憶。在掛鍾印入眼中的瞬間,祁肆的腦中飛速閃過一組畫麵。祁肆想仔細捕捉這畫麵到底是什麽,但是現在場合不對。唯一能夠確定的一點是,掛鍾曾經應該是屬於孤兒院的。又是孤兒院,祁肆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幕後黑手就在這艘遊輪上。這一切很可能就是針對他們的一場陰謀!從放出那幅畫開始,這場陰謀就開始了。接下來像是為了印證祁肆的觀點一樣,之後陸續又出現幾件拍品,是跟當年的孤兒院有關的。祁肆腦海中的畫麵也從一開始的模糊印象,一點一點開始變得清晰。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一塊橡皮擦,試圖一點一點擦幹淨蒙在他記憶上的墨痕。第166章 終究躲不過一場遊戲結束,祁肆的後背已經被汗濕。散場時,祁肆的嘴唇都是白的。祁妄跟鬱甄顯然也一早就認出了祁肆跟薄雁棲,不過兩人沒有表現出來。一直到這場所謂的遊戲結束,一行人離開負二層的船艙,祁妄才來到祁肆麵前。“你沒事吧?”祁妄一把揭開臉上的麵具,扶住祁肆問道。祁肆現在完全是靠著薄雁棲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去。聽到祁妄的詢問,麵色蒼白地搖搖頭,“我沒事,哥你別擔心。”說完發現一直跟在祁妄身邊的鬱甄不見了,於是問道:“哥,鬱甄姐呢?”祁妄解釋道:“她有其他的事情,暫時出去了。”說完看向薄雁棲,“帶著阿肆跟我來。”薄雁棲扶著祁肆,跟在祁妄的身後,三人一路來到遊輪上的客房區。三人進入客房後,祁肆終於撐不住腿一軟。如果不是薄雁棲一把將人撈進懷裏,祁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祁妄一驚,擔憂地看著祁肆,“墩墩,你怎麽樣?我去叫醫生過來!”“別去!”祁肆拉住祁妄,“我真的沒事,我就是剛才腦子裏突然出現很多記憶,現在有點頭疼,我休息一會就好了。”聽到祁肆這麽說,祁妄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他目光緊緊地盯著祁肆問道:“你都想起了什麽?”祁肆沒有立刻回答祁妄的問題,而是看向薄雁棲。薄雁棲接收到祁肆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裏哀歎了一聲,看來這一頓毒打注定是躲不掉。原以為能夠等離開遊輪以後再麵對,現在好了,他可能連遊輪都下不去。祁妄注意到祁肆跟薄雁棲的眼神交流,狐疑地看著兩人,“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祁肆不說話,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祁妄當然不可能逼自己的弟弟,於是將咄咄逼人的視線落在了薄雁棲的身上。“嗯……”薄雁棲沉吟片刻。見躲不過去,幹脆直言道:“是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什麽事?”祁妄問。薄雁棲把之前跟祁肆商量的結果言簡意賅地對祁妄說了一下。祁妄聽完,麵無表情地看著薄雁棲,語氣平靜到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驚悚感。“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阿肆?”“是的。”薄雁棲同樣麵無表情地跟祁妄對視著,看上去無所畏懼,實際上全身上下,乃至頭發絲都是繃著的。祁肆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在兩人之間來回,作為旁觀者,他很清楚地看到這兩人此刻都很緊繃。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暴起,撕扯在一起的感覺。祁肆悄悄往後挪了一小步,想離這兩人遠一點。然而他忘了自己現在還被薄雁棲摟著腰,他才一動,就立刻被腰上那隻手猛地往回一拉,整個人更加往薄雁棲身上貼去。祁肆:“?!”草!你是真的狗啊!也因為這一下,房間內凝滯的氣氛被打破。祁妄的視線緩緩落在祁肆身上。“阿肆,這是你自己的想法?”祁肆愣了一下,點點頭,“對,我是這麽想的。”“我不同意。”祁妄直接拒絕。祁肆皺眉,“為什麽?你們一直瞞著我,對我來說不是更不好嗎?”祁妄不說話。祁肆繼續說道:“剛才的遊戲你也看到了,那裏麵的拍品,很多都跟孤兒院有關。有人就是想刺激我想起那段記憶,哥難道你覺得這樣的方式對我來說更安全嗎?”祁肆的話讓祁妄也跟著皺緊了眉頭。薄雁棲也說道:“我覺得墩墩說的有道理,與其給別人傷害他的機會,到時候我們更加不好控製傷害的程度,不如我們親自來。這樣也可以把傷害盡量降低到最小。”“哼!”祁妄冷哼一聲,“你說的倒是輕巧,不是你的弟弟你當然不心疼。”“哥哥這話說的不公平,墩墩對我來說,可比弟弟重要多了。”祁妄聽到薄雁棲脫口而出的那聲“哥哥”,差點被惡心壞。“你別叫我哥,怪膈應人的。”“好的祁董。”薄雁棲從善如流地改口。祁肆一陣無語,這也能吵啊?“哥,你就告訴我吧,我覺得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祁肆央求道。見祁妄還是猶豫,薄雁棲說道:“我也覺得他沒有那麽脆弱,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他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現在的他我相信可以比當年做的更好。”薄雁棲一直都記得,當年那個被從孤兒院救出來的小孩兒。瘦弱的跟個皮包骨一樣,可是偶爾看向他跟祁妄的眼神,比頭頂的豔陽還要灼熱耀眼。他從沒有低頭認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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