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人齊了再問問吧，同學一場，應該沒人不去吧。”“不知道，希望能一個不少。”站在門外的安景：還有散夥飯？安景不知道這事，他點開屏蔽已久的同學群，翻了翻聊天記錄，沒找到說要吃散夥飯的事。群通知和群公告上，都沒有寫。正當安景疑惑哪裏有通知時，裏麵班委聲音傳來：“咱們有兩個班級群，你在哪個群說的？我去看看多少人投票了。”安景翻聊天記錄的手一頓。有……兩個班級群？安景抿了抿嘴，不繼續往上翻了。他就隻加了一個群，應該是在另一個群通知的。作為班級裏的邊緣人物，安景不太想進教室了。一直沒人想起他，他也就不用去散夥飯了。還能早早回家。“同學，你是……？”不確定的聲音穿來，安景倉促抬眼，對上班長周正的臉。“安景？”看清安景的臉紅，班長的語氣更不確定了，目光從落在那熟悉的黑框眼鏡上，猶疑：“你是安景吧？”頭發剪後，沒法遮住上半張臉，安景出門前，還戴上了大大的黑框眼鏡。沒了厚重的劉海遮擋，露出了飽滿光潔的額頭，就算安景戴著又土又醜的笨重眼鏡，改變也能讓人眼前一亮。要不是看身形和這標誌性的黑框眼鏡，班長都不敢認。事實上，他都沒想起班上還有安景這麽一號人。“真的是你啊。”班長多看了露個額頭就宛如換了個人的安景兩眼：“你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安景沒辦法，隻能在班長的注視下踏進教室。和班長一樣，其餘幾位班委也沒想起還有安景這號人。看見他後，反應了好幾秒。安景不習慣這種注視，也怕其他人像班長一樣跟自己說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後，就拿出手機，假裝很忙的開始戳屏幕。也不用太裝，因為確實有人給他發消息。薑辰和晏啟離的聊天框都有鮮紅的數字，安景猶豫0.01秒，點開了男朋友的。晏：【到了麽？】【什麽時候結束，我去接你。】【中午就在外麵吃吧，你想吃什麽？】【這玩意兒是不是要死了。】【[蔫嗒嗒的天堂鳥照片x3]】由此可見，北疆王談起戀愛來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不到一小時，發了五六條消息。也沒有比較克製。安景嘴角微微上挑，逐條回複：【到啦。】【十二點之前應該能結束。】【你想吃什麽呀？】【澆點水試試？】晏啟離消息回得很快，兩人聊過幾句，安景才去看薑辰的消息。知道安景今天答辯，特意定鬧鍾起一大早來鼓勵他的薑辰：見色忘義。終究是錯付了！沒幾個學生心大到畢業答辯也踩點到場，在教授們來之前，安景的同學們就陸陸續續到了。所有人看見第一次在學校露額頭的安景，第一反應都是這誰？我們班還有這號人？等知道是安景後，又是一驚。厚重的黑框眼鏡確實又土又醜，但比他之前連個正臉都看不到的冷僻樣子好太多。本就不大的臉，被大眼鏡襯得更小了。臉小皮膚白，幹淨清爽，隻這幾點，就已經超越許多同齡人了。有女同學拉同伴衣服，壓低聲音：“仔細一看，安景眼睛好好看。”眼鏡後麵那雙眼，煙茶色的瞳孔明亮清透，漂亮得好像戴了美瞳。還是很昂貴的那種美瞳。另一個女同學瞟了一眼又一眼：“說不定真的是美瞳呢？”“真的啊？誰家的啊？”我好想去要一個鏈接！安景的改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當代大學沒閑到一直關心不熟的人的穿著打扮，況且還有答辯這座山壓在頭頂。大多數人在短暫的意外後，很快就收回注意力，專注眼前。李升除外。李升一直懷疑安景是被有錢人包養了，但沒有證據。之前匿名說了一些話，也不痛不癢的結束了。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安景長得都不像小白臉沒有人願意花錢包養一個冷僻又長得醜的怪胎。除非金主是有什麽特殊嗜好。現在……李升向後看了一眼安景，覺得安景要是手段高明一些，那張嘴要是能哄得金主團團轉，也不是沒有被包養的可能。就是不知道這小白臉的模樣，是不是去整形醫院貢獻了一大筆。這樣一想，說不定之前總戴口罩不剪頭發，就是在遮掩做完手術的尷尬期。李升越想越覺得，自己離真相更近一步。可見幾個月前在超市遇見安景，安景購物車那幾盒昂貴的草莓，確實給李升造成了比較大的刺激。讓他直到仍然耿耿於懷。非要得安景的金錢來源，安上一個來路不正的名頭，他心裏才平衡。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假設，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執著。……畢業答辯比中期答辯更正式，也更嚴格，耗時也更長。教授們的提問，也更為犀利，全麵。安景從講台下來時，腿都是軟的。過了好幾分鍾都沒從那種緊張得情緒中抽離出來，一顆心還是咚咚跳。都快趕上晏啟離第一次親他的時候了。畢業答辯就是渡劫，這話一點都不假。好在有驚無險的過了。畢業答辯花的時間比安景想象中要長許多，和晏啟離的午飯是趕不上了。安景提前給晏啟離發了消息，讓他自己解決，到時候他直接從學校回家。等所有人答辯結束，班長站起身：“咱們下午拍畢業照，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把班費花完，大家記得到。”安景心不在焉聽著，準備拍完畢業照就回家。出教室時，社恐特意走在人群最後麵，還沒靠近門口，就聽教室外傳來一小陣驚呼。安景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就見堵在自己麵前的人，向潮水一般從中間分開。有人走到安景麵前。安景不明所以抬頭，先看到一束鮮豔的花，再是……薑辰那張熟悉的臉。安景眨眨眼：“？”你怎麽在這裏？真絲襯衫配西裝褲，打扮得十分衣冠楚楚非常騷包禁欲的薑辰，把手裏大的誇張的向日葵花束塞在還在愣神的安景懷裏，衝他眨眼：“怎麽，沒想到我會來，高興傻了？”安景：……確實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