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人,身體構造一樣,你為什麽會有起伏。顫顫巍巍的膽小兔子突然蹦一下要咬人,晏啟離明顯愣了一瞬。晏啟離以前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不代表他不通人事。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對安景產生了欲|望和衝動。顯而易見,無可辯駁的事實。晏啟離也沒準備辯駁。晏啟離冷靜又平淡的問:“你是需要我闡述一遍形成剛才那個結果的誘因?”安景:“……?”大可不必!他並不是想聽晏啟離為什麽會硬。晏啟離有這個臉皮說,安景沒這個臉皮聽。更何況……他比誰都清醒,知道晏啟離這輩子,隻會為他大綱設定裏的那個主角受心動。他不是那個被蝴蝶掉的人另一男主角。與此同時他又有世間所有人的通病癡心妄想。他會忍不住想,晏啟離說出口的情誼,有幾分是他需要的。理智和情緒拉扯,安景反複搖擺。這種感覺並不好受。病房中很安靜,門外走廊偶爾有腳步和滾輪聲傳來。對望半晌,安景泄了氣。算了。他在糾結什麽。弄得好像晏啟離已經跟他表白似的自戀。……醫生給安景鎮痛的藥帶助眠作用,安景不再勸晏啟離回去,吃過藥後沉沉睡去。晏啟離讓人送了洗漱用品來,用病房自帶的衛生間簡單的衝了個澡。等他收拾好出來,送東西來的管家站起身。低聲詢問是否要安排轉院或者換病房。單人病房條件過於簡陋了。“不用。”晏啟離淡聲開口:“明天就出院了。”管家點點頭,又道:“安排的護工,您需要挑一下嗎?”這裏連張像樣的陪護床都沒有,他們晏總自然不可能在這裏守一晚上,但小安先生又不能沒人看。在晏家工作十多年。眼裏有活的管家,不用晏啟離吩咐,十分效率的聯係了護工。隻等晏啟離或者安景挑一個順眼的,就能立馬上工。管家讓晏啟離放心:“都是年輕有經驗且力氣大的男護工。”能照顧好小安先生的同時,還能陪他聊天解悶,住院也不會無聊。忠誠的老管家覺得自己的安排,合理又體貼周到。值得漲工資。晏啟離擦頭發的動作一頓:“男護工?”管家笑著道:“小安先生如今行動不便,女護工不方便力氣也不夠大。”男護工好,不管是扶起吃飯還是抱著做檢查,都輕輕鬆鬆。想像了下一個年輕男人把安景抱來抱去的場景,晏啟離:“……”不爽。管家值得漲工資的安排,被晏啟離麵無表情拒絕:“不管男護工還是女護工,都不用。”管家:“啊?”晏啟離隨手把毛巾搭在床欄上,斜掃一眼:“很難理解?”管家:有點。明明請個護工就能解決的事,管家確實很難理解晏總為什麽要留下來受罪。不理解也沒用。貼心老管家帶著幾個護工,怎麽來的怎麽離開。晏啟離合上門,把病房刺眼的大燈關閉,隻留進門那盞小燈。做完這一切,晏啟離緩步走近,把安景蓋住鼻子嘴巴的被子整理了一下,露出那張在被子裏捂得白裏透紅的臉。晏啟離動作放得很輕,睡夢中的安景還是動了動。大概是扯到了痛處,閉著眼睛的人皺起了眉。晏啟離骨節分明的大手穿過柔軟發絲,碰到了毛茸茸的腦袋上的鼓包。習以為常的醫生說得輕描淡寫,上手才知道腫得多高。平時那麽嬌氣的人,難怪疼得臉都白了。晏啟離嘴角繃直,開門出去,再回來時手裏多了樣東西。純棉毛巾裹著冰袋,晏啟離挪動床上人的腦袋,在病床邊坐下。冰敷都怕凍著這嬌氣的人,時不時還要挪一下毛巾難得細致。刀劍無眼,以往在戰場上受了再重的傷,隻要徹底倒下,就算傷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也能撕快布料草草包紮一下,繼續砍瓜切菜的人,如今麵對小小的紅腫,卻謹慎了起來。就安景這情況,放軍營裏連傷都算不上。若是手底下哪個兵因為這點磕磕碰碰嘰嘰歪歪,活閻羅早看不慣一腳踹過去了。現在這麽大個包頂在安景頭上,晏啟離才有實感。是痛的。北疆王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嚴格按照醫生說的操作醫生說冰敷五分鍾,秒針絕對不會多走一格。睡著的安景毫無所覺,冰敷減輕腦後疼痛,他睡了個好覺。如果夢裏沒有一隻八爪魚,緊緊錮著他不讓他動就更好了。不讓安景亂翻身壓到痛處的晏啟離:……這人睡著了後,怎麽四肢各睡各的?閉著眼一副安靜溫和、不吵不鬧的表情,手腳都快倒騰出二裏地了。晏啟離毫不懷疑要不是自己在這裏,安景絕對會再從病床上摔一次。***霞光穿透雲層,形狀各異的雲朵層層堆堆。又是一個晴朗的天。安景是被拉窗簾的滑軌聲吵醒的。驚醒的安景睜眼,就見幾個白大褂。昨晚那個醫生值完夜班,在交班之前不放心,來看看安景的情況。照理說是用不了來這麽多人的,可科室裏上白班的醫生護士,得知他們科收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陪護家屬也帥得爆炸,都很好奇這麽高的評價,得多帥?於是,趁正式上班之前,大家紛紛過來湊熱鬧。本來就不大的單人病房,湧進這麽多人,瞬間顯得更狹小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人白大褂包圍的安景:“!”救命。好多人。社恐屬性大爆發,安景睜著一雙煙灰色的漂亮眼睛,往被子裏縮。他這一跤是摔出了什麽疑難雜症嗎?為什麽這麽醫護?安景的反應落在眾人眼裏,靠近門邊的兩個白大褂對視一眼,無聲尖叫好!可!愛!“醒了?”安景的醫生警告的掃了眼身後明顯躁動起來的人群,隨後環視病房一圈:“安景,睡了一覺感覺怎麽樣?你家屬呢?”安景反應兩秒,反應過來他家屬指的是晏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