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歪。不像話。晏啟離不知道以安景這樣的性格,是怎麽交到薑辰這樣的朋友的。別到時候被人騙得團團轉,還要幫人數錢。活閻羅頂著麵無表情的冰塊臉,給加上這次隻見過三次的薑辰,貼上了一個又一個標簽。很難說清他是不是偏見。“對了年年,之前我跟你提過的……”薑辰想起一個很重要的點,用筆在安景的筆記本上圈了一個地方。因他身體前傾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看得晏啟離眉頭微擰。晏啟離忽然想起來,薑辰之前還給安景發了那種傷風敗俗的視頻。要是嬌氣包當時沒騙他的話。從安景事後刪視頻的動作來看,發了還不止一段視頻。一個性向正常的男人,會給另一個男人發兩個主角都為男的那種視頻嗎?應當不會。就像自己從沒想過和安景一起看那種視頻一樣。又不是有什麽奇怪嗜好的變態。以上種種,基本可以斷定,薑辰絕對不是個直的直不直這個說法,還是活閻羅不久前才學到的新知識。薑辰剛才隨口抱怨,安景不開那篇耽美生子文,讓他找不到糧磕的話,如今也成了晏啟離定死他性向的鐵證。既然這樣,薑辰給安景發那些視頻又是何居心?而且還是在兩人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麵之後……薑辰還馬不停蹄的搬來了南城,還好巧不巧就再安景對麵小區。連喬遷暖房,安景去不了都要來這兒。線索一條條在腦海掠過。真相指向已經很明朗。看著無知無覺,像個小傻子一樣和薑辰聊得火熱的安景,晏啟離神色也愈發凝重。連帶看薑辰的眼神,都帶著不悅。步步為營,哄騙一個沒什麽心機的社恐膽小鬼。好深的城府!沙發旁,相談甚歡的兩人不知道疑心病很重大的晏啟離頭腦風暴得出了什麽了不得的結論。薑辰隻覺得周圍的氣溫好似越來越低。“年年。”薑辰忍不住抱著胳膊抖了一下:“你是不是開冷氣了?”怎麽他突然後背涼涼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毫無所覺的安景:“沒有啊,你冷嗎?”“有點。”薑辰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自言自語:“是不是降溫了?”安景沒感覺到,見薑辰這模樣,問:“要不我去給你拿件外套?”他的衣服身高一米九二的晏啟離穿不了,薑辰還是沒問題的。“不用了。”薑辰把沙發背上搭著的、裝飾用的純色布藝小毯子裹身上。待會兒吃火鍋就熱起來了。他穿了安景的外套,待會兒沾一身濃鬱火鍋味,還得多洗一件衣服。裹著毯子縮到沙發上,薑辰衝坐在地上的安景感歎:“現在好多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冷眼旁觀的晏啟離才轉身回廚房。廚房內,孟於舟正在切土豆片,見晏啟離進來,突然開口問:“晏先生,你喝酒嗎?”他們今天食材準備周全,唯獨沒有買酒。也不知道晏啟離和安景喝不喝酒。晏啟離聞言,平靜看他:“怎麽,你們還想把他灌醉?”某人別說喝酒,那丁點酒量,多聞兩口就醉了。薑辰和安景關係這麽好,不會不知道。明知道安景不能喝酒,還故意問。到底想做什麽?晏啟離語調淡淡,深不見底的墨藍眼眸看似平靜,眼底卻醞釀著風暴。隻要孟於舟點頭承認。承認他們是想趁此機會把安景灌醉,行不軌之事……在安景這裏白吃白喝白住許久,晏啟離也不介意順手幫他一點小忙。他不想欠安景什麽,也不想兩人以後有什麽牽連。就當還人情了。孟於舟也不傻,注意到了晏啟離突然尖銳和疏離。他隻愣了一瞬,隨即搖頭:“晏先生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買酒,他酒精過敏。”很顯然兩人口中的‘他’不是同一個人。晏啟離盯著孟於舟眼睛看。任誰被活閻羅的這樣盯著心裏都不會太舒服,孟於舟有種自己被麵前這人看透的感覺。孟於舟站在原地沒動,任由他看。對視半晌,晏啟離率先移開視線。“我們也不喝酒。”晏啟離如是說。***安景家餐廳很大,購置家具時想到家裏平時也不會有人來,就隻買了一個六人的長方形餐桌。沒辦法,空間太大,餐桌買小了,視覺效果也不和諧。腰疼的安景被特許,不用忙前忙後的端菜,最先入座。薑辰和安景相談甚歡,他本來想和安景坐一邊的,結果他腳步剛動,有一個人動作更快。一陣風似的,搶在他的前麵,坐在了安景身邊。看著神態自若的男人,薑辰:“……”你人剛才不還在廚房嗎?動作為什麽這麽快?孟於舟端著最後兩道菜出來,見薑辰傻站著不動,瞧他:“罰站?”薑辰:“……”遲早要被氣死!沒得選擇,薑辰隻得坐安景對麵。安景沒注意到這一場暗潮湧動的位置之爭,從一開始他的目光就落在鮮香麻辣的火鍋上。就沒移開過。中午就吃了一點盒飯的他早就餓了。他可太饞這一口了。沒有酒,孟於舟榨了果汁,薑辰還晃去茶水間,泡了一大壺茶。備著解辣用的。晏啟離在身邊坐下時,安景扭頭看他。有點受寵若驚。他以為生氣的晏啟離,會離他八百米遠呢。把晏啟離願意和自己坐一起當做求和信號,安景也不看還沒翻滾的鍋底了,看向晏啟離的眼神算得上殷勤:“我給你調蘸料?”擔心晏啟離不願意,他又補了一句:“我調的火鍋蘸料可好吃啦!”不吃你絕對會後悔的!晏啟離知道安景在討巧賣乖。本來因為安景識人不清傻乎乎的還有點氣的活閻羅,對著這雙極力推銷自己的大眼睛,突然就消氣了。算了。他和一個笨蛋計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