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外在因素幹擾實在太多。安景很難在各種cos和裝扮誇張的人群中找到晏啟離。撥去的電話、發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各種外在因素相加,安景心中的焦慮隨著時間流逝而累積。為什麽一直沒接電話?手機隨身帶著,以晏啟離的敏銳度,不可能沒看見自己的消息。是不想回,還是出事了顧不上?…“c區那邊好像打起來了。”“什麽情況?”“不知道,去看看。”吃瓜群眾腳步匆匆趕往c區,無頭蒼蠅似的亂撞的安景腳步一頓,看向c區的方向。打起來了?心裏有種不祥預感的安景,毫不猶豫拔腿往c區跑。謔。被安景超了的人,愣了一秒,對朋友笑道:“這速度,這年頭果然大家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一聽哪裏吵架打架,耳朵豎得一個比一個長。兩條腿都快掄飛起。安景快步趕到c區,看見人群中間那個鶴立雞群的人,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果然是晏啟離!他懸了一路的心,終於徹底死了。一圈人把晏啟離圍得密不透風,安景踮了踮腳,看不清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能隱約看見晏啟離正揪著一個男人的衣領。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麽惹到這尊煞神的。沒勇氣問看戲的圍觀群眾,又做不出大庭廣眾大聲喊晏啟離的名字的事,安景迫於無奈,手麻腳軟的往人群裏麵擠。他一邊低頭往裏擠,一邊小聲開口:“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不好意思……”和這麽多陌生人發生肢體接觸,這對安景來說是件很難受的事。但晏啟離還在裏麵,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是他提議來這裏的,他得對晏啟離負責。“晏、晏啟離。”好不容易擠到最裏麵,安景立馬去拉晏啟離的胳膊。抓著單家洋衣服的晏啟離,看著突然從人群裏鑽出來的安景,‘嘖’了一聲:“你來做什麽?”不是害怕難受嗎?不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蹲著,往人堆裏鑽什麽?安景看了看晏啟離手下臉都憋紅了的單家洋,再看看他,焦急的壓低聲音:“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大庭廣眾下,你在做什麽?!不等晏啟離回答,安景抬手想去掰他的手:“不管怎麽樣,你先放開他。”“有話好好說。”完蛋。他光顧著給活閻羅科普現代高科技和社會治安法,忘記科普最最重要的刑法了!怕晏啟離一個順手,把倒黴的單家洋脖子扭斷,安景手都止不住抖。晏啟離下手沒什麽輕重,萬一把人弄出個好歹……晏啟離不為所動:“我為什麽要放?”安景:“???”眼看單家洋都快說不出話了,安景又急又慌,抬手去掰他胳膊:“晏啟離,你先放開!”安景沒怎麽用力。事實上就算安景用盡全力阻攔,隻要晏啟離想,他還是能輕而易舉折斷單家洋的脖子。讓單家洋為自己的胡說八道和不知悔改付出代價。晏啟離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他不高興,別人也別想痛快。可在安景那隻看起來軟綿綿、沒什麽力氣的手掌搭上來時,晏啟離神思一晃。安景在發抖。而且抖得很厲害。晏啟離垂眸,正好對上安景慌得不行的雙眼。該怎麽形容安景此刻的眼神呢?那雙靈動的鹿眼中此時好似氤氳了一層薄霧,緊張慌亂中帶著一時乞求……令人心軟。四目相對,晏啟離手上力道不自覺一鬆。強烈的求生欲讓單家洋找準機會,從晏啟離手下掙脫開,倒退著摸著脖子咳嗽:“咳、咳咳咳”晏啟離沒管單家洋,墨藍眼眸一眯,問安景:“你在害怕什麽?”怕他?還是怕其他人?晏啟離鬆手後,安景腦海裏他戴著銀色手銬鐵窗淚的畫麵才消失。安景心有餘悸:“怕你被抓。”晏啟離:“?”誰敢?安景來不及跟晏啟離解釋,壓低聲音問他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還動上手了。晏啟離掃了單家洋一眼,語氣涼薄:“看他不順眼。”這下輪到安景滿腦子問號了。你看人不順眼,就要把人掐死嗎?我當時也沒把你設定得這樣殘暴吧!!“你有病啊!”剛緩過來氣的單家洋聽後也忍不住:“有病去治,在我這裏發什麽瘋?”單家洋捂著脖子,懷疑晏啟離腦子真的有病。哪有說的好好的,毫無預兆突然動手的?瘋子似的。他得罪了誰了?單家洋又怕又怒,奈何剛才的短暫交鋒,讓他知道了自己和晏啟離之間力量的懸殊。明明剛才晏啟離看起來沒使多大勁,他卻死活掙脫不開。對方還輕而易舉壓製了他所有的掙紮反抗。聽了單家洋的話,晏啟離麵無表情看安景。晏啟離什麽都沒說,但安景瞬間讀懂了他眼裏的意思看吧,是他自己找死。看晏啟離這副讓單家洋死,都是活閻羅的恩賜的表情,安景:“……”安景頭疼:“他怎麽得罪你了?”周圍人的注視如芒在背,他說話音量都放得很輕很小。晏啟離冷哼一聲,明顯不想說話。一旁的單家洋見來了這麽多人,認為晏啟離不敢再對他做什麽,立馬叫屈:“大家可以作證,我都不認識他,他像個神經病一樣。”被單家洋搭訕的兩個女生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不清,弱弱舉手:“我們可以作證,最開始是……”嗯?聽到一半的安景略一歪頭。認識宴年,微信還有好友但是沒備注,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好熟悉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