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凡的瞳仁一點點收縮,身體不聽使的顫慄起來。他怔怔的看著蘇震,蘇震捏著他的下巴,揉著他顫抖的嘴唇細細笑著:“知道你吃了春、藥之後是什麽樣嗎?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揉著自己的胸纏著我不停的要。腰扭的像蛇一樣,浪、叫的聲音整個院子都聽得見。”


    “你胡說。”莊凡驚駭的看著蘇震,腦子裏嗡嗡一遍。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就是在放一部默劇電影,蘇震的臉像電影裏的反派起先偽善,而後越來越猙獰。隻是他的聲音刺耳的響亮,像拿著一隻大喇叭正在全城廣播。


    “……你的腰很柔軟,皮膚細膩的像瓷器。裏麵又緊又燙,咬著我不放,像舜青年青時一樣。舜青每次總是皺著臉,放不開,早知道春、藥有如此妙用,我早該給他也用一些。”蘇震的手絞著莊凡耳邊的頭髮,笑的越來越下流。


    莊凡的眼光漸漸散了,身體軟軟的潰倒在枕頭上。蘇震開始撫摸著他的身體,親吻他的嘴唇:“其實你若好好的按著我的計劃來多好,我不會虧待你的。都不知道你為什麽偏要那麽蠻擰著,於人於己都沒有半點好處。”


    “滾開……”莊凡無力的吐出兩個字。蘇震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摸到他胸前輕輕的捏了一把,莊凡像被電流擊中,全身一顫。蘇震嘿笑著,動手開始解他衣領上的扣子。


    “滾。”莊凡突然驚覺,身子從床上彈起來,一頭撞在蘇震的胸口。蘇震被撞翻到地上,皺著臉爬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冷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早該習慣了。算一算也都很久沒被人抱過,看你的反應想必也寂寞的吧。我比逸之好很多,你老老實實服從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不好。”


    “無恥。”莊凡翻身從床上滾到地上,用力的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傷腿痛得錐心刺骨,還沒怎麽用力,便頭暈目眩。


    “還是說,你更喜歡地上?”蘇震一腳踩在他背上蹲下身子,伸手扯下他的睡衣,露出清瘦幹癟的脊背。


    “走開,別碰我,你這禽獸,你會不得好死的。”莊凡翻也翻不動,爬也爬不起,連罵人都找不出有足夠力道的話。


    蘇震嗬嗬的笑著:“我能不能好死,你怎麽知道。不過我可要告訴你,逸之現在就在潤城的死牢裏關著。”


    莊凡頓住,呆呆的趴在地上。


    “他的罪名是跟土匪勾結,綁架杏華,訛詐錢財。”蘇震輕輕一扯,褪下莊凡全身的衣服,手掌在他光溜溜的背上細細摩梭,身子慢慢傾下,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在莊凡耳邊:“我若想叫他死,易如反掌……”


    莊凡眼前一花,什麽都講不出來。蘇震吻著他的赤裸的背,舌尖一點點從脊樑上舔過。他雖然瘦了很多,皮膚依舊溫潤光滑,緊緻有彈性。果然是天生的尤物。蘇震撫摸著他的身體,像是在品嚐精美餐點,一點點開胃小菜都足以把興致完全調動起來。


    莊凡僵死在地上,任人魚肉。


    蘇逸之偷偷睜開眼看了一眼坐在牆角的趙陽。他好像睡著了,低著頭,鼻子裏發出低沉的鼾聲。蘇逸之慢慢的撐著身子坐起來。全身都在痛,額頭上被磕破的傷口好像結了痂,又粘住了頭髮和地上的幹糙,痛癢難耐。他廢力的伸手摸了摸,把糙弄了下來。帶下來些粘在一起的血痂。傷口又弄破了,流了點血。他輕輕的吸著舌頭,剛發出一點聲音,那邊的趙陽就動了一下。蘇逸之嚇了一跳,倒下裝睡。看到趙陽沒再有動靜,才又坐回來。


    “吃飯。”剛坐直身體,牢房門前響起一串腳步。兩隻碗從鐵門下的小窗裏放進來,兩碗清的跟明鏡似的粥和兩隻黑糊糊的饅頭。這是蘇逸之的第一頓牢飯。蘇逸之是真的餓了,全身又痛,肚子又餓。那些東西看上去再不中看,他也需要吃一點填填肚子。他爬過去,剛伸手出想抓一隻饅頭。趙陽一腳踩在他手腕上,蘇逸之垂下頭,痛得冷汗淋漓。趙陽的腳在他手腕上撚了幾下,端起地上的粥先喝掉一碗,啐了蘇逸之一臉沙子:“呸,這種東西蘇少爺怎麽可能吃得下去。”


    說著他又端起另一碗,一手捏著兩隻饅頭走回到自己坐的那個角落裏坐下大口吃喝。


    蘇逸之輕輕的甩著手,拽著袖子擦了把臉,悻悻然看著他吞了口口水。


    趙陽吃飽喝足後,把碗扔到蘇逸之腳邊。蘇逸之把碗擺放到牢門邊等獄卒過來收碗。趙陽看著他,冷笑:“怎麽不裝死了?繼續啊。”


    蘇逸之看著牢房的窗戶沒理會他。從外邊偶爾經過的人影判斷,這間牢房在地下,難怪這麽陰冷潮濕。


    “老子跟你說話呢。”趙陽暴跳起來,衝到蘇逸之麵前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摁在地上,又磕的“砰”一聲響。蘇逸之等腦子裏那陣嗡嗡聲過去了,才對趙陽擠出一絲笑:“都是要死的人,死前能做個伴也算緣份。趙當家的何苦咄咄逼人。”


    “呸。”趙陽甩手一個耳光:“誰跟你緣份,要不是你,老子怎麽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我如果有這麽大能耐也不至於要跟你趙當家坐同一間牢房。”蘇逸之苦笑。


    “少跟我耍嘴皮子。”趙陽又給了蘇逸之一嘴巴:“你這張嘴能說會道,我不是沒見識過。”


    趙陽咬定了他是被蘇逸之害的,油鹽不進。蘇逸之幹脆閉上了嘴,多說無益。


    獄卒剛來收過了碗,牢門又哐哐響了幾聲。響過之後,牢門推開,獄卒客客氣氣的走到蘇逸之身邊:“蘇少爺,有人來探監。”


    蘇逸之籲了口氣,廢力的站起來,扶著牆跟獄卒走到探視間。蘇舜青坐在一個粗糙的木頭桌子對麵,德福站在他身後。看到蘇逸之遍體鱗傷的樣子,他們都始料不及,目瞪口呆。


    蘇逸之謔笑:“二爸,難為你居然還會來看我。”


    蘇舜青定了定心神:“我跟魯澤平說過,叫他們不要再打你了。”


    “謝謝二爸,恐怕您的大恩大德,我也隻有來世再報答了。”蘇逸之繼續挖苦。


    蘇舜青無言,拿了一隻包袱遞給他:“有些幹淨的衣服和吃的,這裏的獄卒我都打典過。老爺現在氣頭上,過一陣兒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我跟趙陽關在一起。”蘇逸之看著那包袱笑道:“等到契爸氣消的時候,就是趙陽把我弄死了的時候。”


    蘇舜青打了個寒顫:“你怎麽……”


    蘇逸之聳聳眉:“二爸的好,我記著。早七八年我就該死了,沒死,還能活到今天,賺了。二爸隻管做好蘇家的二爺。有空照應一下莊凡,他不夠圓滑,有的苦吃。”


    蘇舜青輕輕的抖擻著嘴唇,有些話真想狠狠的罵出來。抖擻了片刻忍住了:“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有什麽需要的,讓獄卒大哥給我帶個話。”


    “謝謝。”


    第八十四章


    蘇舜青從探視間裏出來,魯澤平站在外麵,扶住他:“都叫你不要看了。”


    蘇舜青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魯澤平輕輕的嘆了一聲:“震兄這麽吩咐過我。我也很為難。”


    “替他換一間牢房。”


    “不成,頂多,我讓獄卒時時留意吧。”魯澤平搖著頭說。


    他推開魯澤平,由德福扶著他走出巡捕房的監獄。


    回到蘇府,蘇杏華正坐在院子裏。看到他回來,本不打算理他。想了想,忍著心裏的討厭走到他跟前:“你去看逸之了嗎?”


    “是的。”


    “他好不好?”


    “嗯,還好。”蘇舜青不敢正視蘇杏華。若是她知道蘇逸之現在的樣子,隻怕更要唾棄他。


    “我先前也去了,魯澤平不讓我進去。”蘇杏華生硬的看著蘇舜青,意思是讓他同魯澤平說一聲。蘇舜青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一時不決。


    “有什麽不能看的?你們想把逸之怎麽樣?”蘇杏華看他沒有慡快答應不耐煩的暴躁起來。


    “不會……隻是……”蘇舜青想安撫她,蘇杏華狠狠的橫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蘇舜青步履蹣跚的回到房裏。德福扶他在桌子前坐下:“我去把熬好的藥端過來。”


    蘇舜青無力的點點頭,揉著額頭,想不到蘇震真的會起殺心。在蘇府住了十幾年,他知道他素來薄情。跟杏華的父女感情都很淡薄,與逸之更談不上什麽。但總也是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幾間,竟然為了一個才認識不過幾個月的人動了殺心……


    蘇逸之拿著包袱回到牢房,一走進去,趙陽睨看了他一眼。蘇逸之自覺的把包袱裏的東西送到趙陽跟前。


    趙陽鄙夷的把包袱踢到一邊:“怎麽?賄賂我?”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不過是求個暫時平安。”蘇逸之把包袱撿回來,拍拍上頭的灰。包袱拆開,裏頭有些點心,有兩身幹淨的衣服。


    趙陽冷笑。


    蘇逸之把那些點心放到趙陽麵前:“你信不信我,與我無關,我對你問心無愧。”


    趙陽一腳把那些吃的踩得稀爛。


    蘇逸之無奈,靠著牆邊默默盤算。蘇舜青不會想讓他死,但蘇舜青在蘇震那裏說話未夠份量。他的死生倒是無所謂,一想到莊凡他的心裏便是一陣不安。蘇震為了莊凡,可謂費盡心思。之間的那種種曲折,隻怕都跟他脫不了幹係。這樣子下去,若是莊凡再傻一點不跟他撕怕臉還好。撕破了臉,蘇震就不會給他好日子過。在蘇震感到厭煩之前莊凡都會一直囚禁在蘇公館。蘇逸之擰著眉。眉心一皺,額頭上就生痛。但是這時他又怎麽展得開眉。愛情這東西,果真害人不淺,害了莊凡又害了他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它,莊凡一個好端端的少爺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若不是因為它,自己隻怕也安安份份的做著蘇家的養子,取杏華為妻。


    或許這就是命運,蘇逸之笑了笑,明知道也許真的活不了了,居然也不後悔。這真不像他蘇逸之的為人。


    “你笑什麽?”趙陽坐在那裏無聊。一個人住牢房住久了,很久沒有人說話。蘇逸之雖然討厭,但也可以讓他剩下的日子不那麽無聊。


    “沒什麽。”蘇逸之回頭陪了個笑臉。


    “幹你娘,你當我傻子。”趙陽走過來踹了蘇逸之一腳。


    “趙當家若是傻子,又怎麽會知道我心裏在想事。”蘇逸之順著毛往下捋:“我是想命運這東西真奇怪。你我竟然能坐到一起來,你說這事能不好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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