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澤睇著蘇紋淺笑的臉龐,眸色漸深。


    “你想怎麽蓋?”


    蘇紋的行動比回答更直接。


    她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勾住男人的脖頸。


    梁敬澤順從地俯下臉頰,任由蘇紋掌控主動權。


    當彼此的唇瓣重新貼合在一起。


    梁敬澤連日來的克製和壓抑全部化為泡影。


    蓋章的吻,由淺入深。


    從試探到放縱,從斯文到野蠻。


    吻畢。


    安靜的茶室。


    梁敬澤埋首在蘇紋的肩頸,平複呼吸。


    可心跳與呼吸,仍然給空氣渲染出一層粘稠的曖昧。


    而這僅僅是接個吻而已。


    蘇紋靠著牆,始終沒動。


    畢竟,男人的反應強烈到無法忽視。


    梁敬澤的喉骨不斷滾動,好半晌,才逼退那些綺念。


    蘇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該回去了。”


    “急什麽。”梁敬澤不放人,啞著嗓子說:“再陪我呆會。”


    “我那邊有客戶。”


    “這邊有你男朋友。”梁敬澤俯首擁緊她,“蓋完章,總得讓我多抱一會。”


    蘇紋聽著男人低沉喑啞的聲調,心口泛起一陣不可名狀的酸澀。


    隻是一個吻後的擁抱,竟會讓他淪陷至此。


    梁敬澤的用情,隻怕比她想象的還要深濃。


    約莫幾分鍾的光景。


    梁敬澤調整完畢,又恢複了一貫的君子模樣。


    唯獨眼尾殘留的一抹暗紅,彰顯出他並沒有表現的那般平靜。


    梁敬澤牽著蘇紋坐在下沉式的茶台前。


    慢條斯理地開始擺弄著茶具。


    那般熟練的手法,頗為賞心悅目。


    梁敬澤衝好茶,抬眸問道:“下午幾點能完事?”


    蘇紋:“不確定,這幾個客戶比較健談,起碼還得一小時。”


    梁敬澤:“行,等你。”


    蘇紋在茶室喝了杯白茶。


    見時間差不多,便回了蘇父那邊繼續應酬。


    與此同時。


    梁敬澤接到了梁母的電話。


    他聽著母親的抱怨,愜意地呷了口茶,“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您還是讓她另謀高就吧。”


    梁母哼了聲,“有什麽不合適的,我看你就是成心跟我作對。”


    “您行行好,別再打著敘舊的旗號給我安排相親飯局了。”


    梁敬澤摩挲著茶杯,繼續道:“我好不容易才把您兒媳婦追到手,人還沒捂熱乎,您千萬別添亂。”


    梁母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頓時喜上眉梢,“你說什麽?兒媳婦?你交女朋友了?”


    梁敬澤故意賣關子,“過段時間,我帶她回家。”


    “幹嘛還過段時間,不如明天……”


    “媽,這事我來安排,您別催,肯定會讓您見到人。”


    “那你盡快,隻要不是忽悠我就成。”


    梁母強忍住追問的衝動,妥協道:“你鄭姨女兒的事,我去跟她解釋,既然不合適,咱也別強求。”


    ……


    臨近下午四點。


    蘇紋和蘇父送走了幾位健談的客戶。


    酒店門廳。


    蘇父捏著眉心感慨道:“老黃這幾個人太能聊,以後在一起合作,你還得多多適應。”


    蘇紋點頭,“嗯,能說不是壞事,起碼聊的挺全麵。”


    蘇父舒了口氣,“走吧,回家。”


    “爸,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


    蘇父揮了揮手,“行,忙去吧。”


    蘇紋目送蘇父上車離開,自己則拎著包,抬腳走向了樓後的停車場。


    賓利車旁。


    梁敬澤倚著門正在抽煙。


    蘇紋走到近前,梁敬澤順勢接過她手裏的包,“聊了這麽久,累不累?”


    “有點。”


    蘇紋坦然地表達出疲憊。


    梁敬澤看了眼腕表,“回家歇會,晚點再出去吃飯?”


    蘇紋思索:“回去再說?”


    “也行,上車。”


    半小時後。


    車子回到麗景都平層。


    蘇紋的疲色都被梁敬澤看在眼裏。


    是以他沒再提及吃飯的事。


    進了屋,就直接牽著蘇紋去了客房,“去躺著,困了就睡。”


    蘇紋站在門邊,回首看他,“你呢?”


    “我去書房,正好處理點公事。”


    梁敬澤說完便把門帶上。


    蘇紋沒硬撐,拖著疲憊的腳步側身躺下,不到五分鍾,就睡了過去。


    夜幕降臨。


    床上沉睡的女人並不知曉客房的門被推開過三次。


    梁敬澤借著走廊的燈光,站在門邊打量酣然入睡的蘇紋。


    薄唇邊勾勒出細微的弧度。


    她對他一點不設防,連門都沒鎖。


    倒是個好現象。


    蘇紋再醒來時,摸手機一看,馬上八點了。


    這一覺睡了三個小時。


    蘇紋在浴室洗了把臉,走出客房,便嗅到空氣中飄來的米飯香。


    此時。


    開放式廚房,梁敬澤穿著休閑的居家服,站在島台前,正在切菜。


    聽到腳步聲,男人頭也不抬地問道:“睡醒了?”


    “嗯。”蘇紋倚著走廊牆角,詫異一笑:“你還會做飯?”


    梁敬澤抬眸看她,“稀奇?”


    “有點。”蘇紋抬腳走過去,“以前沒聽你說過。”


    梁敬澤將切好的青菜放在洗菜池,勾唇道:“你又沒問,我怎麽說。”


    蘇紋嗔笑著看他,“聽起來怪我。”


    “怪我,下次我主動報備生活技能。”


    梁敬澤說著就朝櫥櫃努嘴,“幫我把圍裙拿來。”


    蘇紋翻出圍裙,幫他係好,隨後翻卷衣袖,“我幫你。”


    “不用,別沾手,去客廳等著。”


    梁敬澤邊說邊打量蘇紋的白色西裝,“要不要換身衣服?”


    蘇紋:“你這裏有女裝?”


    梁敬澤好整以暇:“先穿我的將就一下?新的。”


    蘇紋猶豫,好像沒到那麽親密的地步。


    但這身見客戶的白西裝,確實過於板正,而且裏麵隻有一件抹胸吊帶,脫下更不合適。


    梁敬澤沒忽略蘇紋的躊躇。


    索性,他把選擇權交給她,讓她自己決定。


    “衣帽間,帶標簽的都是新的,想穿的話,自己挑。”


    蘇紋嗯了聲,轉身慢悠悠地走向了客廳。


    梁敬澤打開燃氣,嫻熟地開始炒菜。


    頭幾分鍾,蘇紋一直坐在沙發看手機。


    等梁敬澤炒完第一道菜,再回眸,就發現那道白色身影進了衣帽間。


    隱約還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梁敬澤無聲揚唇,眉宇間愉色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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