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人還要被扒層皮。看到三人臉上思索的表情,洛勳歎了口氣:“誰不知道厲少脾氣不好啊,惹怒他就像是惹怒一頭凶犬一樣容易。”“我是使喚不動他啊,但是想要得罪他是不是輕而易舉?”“你說,被惹怒了的厲少,在宰了我之後,會不會把你們一起做了。”答案是肯定的。戚河沒有反駁,被噎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那天父母談話的時候,他也在場,自然看到了厲玄的樣子,明明長相俊美,整個人身上卻彌漫著一股子死氣,像是看誰都不順眼似的,手握幾條人命似的。他又想到同學說的,厲家發家古怪,怕是靠的那種東西,這樣的人,能躲還是躲著好。要不是覺得戚澤很好控製,也很溫柔,誰會放心讓他去伺候厲少。是的,雖然說是嫁給厲大少衝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個借口罷了,肯定是厲少看上了戚澤。半年前,厲大少無故昏迷,成為了植物人,醫生說蘇醒的可能微乎及微。從那時開始,厲家的掌權人就變成了厲少。但,掌權人的老婆絕對不會是個不能生子的男人,估計隻是把戚澤當暫時的玩物。“我們是一家人啊,”戚母眼淚巴巴。洛勳冷哼一聲,沒有接茬。戚河看著他,十分疑惑:“你,怎麽像是變了個人?是不是心中有怨念?”洛勳看著他,“你覺得呢?”戚河也開始打感情牌,“你就算是嫁到了厲家,我們一家人還是你堅強的後盾。”“你想想,血脈相連,我們當然是想要你去過好日子的。我們從小一直長大,爸爸媽媽也為我們付出了那麽多,你為什麽就不能替我們著想一下。”“厲家是什麽人家,花不完的錢,享不完的福,你是去厲家享福的,有這樣的好事,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洛勳:“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還付出了那麽多~”洛勳陰陽怪氣,“從小就教育我,大的要讓小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你優先。”“我經常跟在你的屁後撿你不要的東西,更別說,上學之後了。”“冬天生凍瘡是什麽感受,整天吃不飽穿不暖是什麽感受?夏天兩件短袖輪換穿,是什麽感受?”“我考上了好的高中,卻要用獎學金生活,美言曰鍛煉生存能力。你個蠢貨連個初中都考不上,還要交大筆的錢,送你去私立高中。”“這錢還不如存著給你養老呢,你這一輩子說不定都賺不到這麽多錢。”“你個蠢出生天的王八,你爹娘怎麽不長半個腦子在你身上。”*洛勳這一頓輸出,著實讓在場的三人臉色都很難看。戚河:“你、你罵我是王八?”“罵你就罵你,還要挑日子嗎?”*戚河趁機道:“這話你怕是早就想說了吧,你看看,這些裝作懂事的樣子,現在才露出你的這個嘴臉。”“我就知道你心裏一直嫉妒我,誰讓你沒有趕上好時候呢!”“嫉妒你?”洛勳笑了。那諷刺的嘴臉,著實讓戚河氣得不輕,頓時不滿意了,隻有他能揶揄戚澤的份,什麽時候,戚澤也能嘲諷他了?“爸媽,你看他啊。”洛勳陰陽怪氣:“爸媽,你看他啊~三歲小孩啊,說不過就喊媽媽。”“你!”戚河氣個半死,臉都黑了,從土豆變炭烤土豆。戚母:“你怎麽這麽說你弟弟,他還小,不懂事,你這麽大也不懂事嗎?”洛勳:“嗬,你都半隻腳入棺材了,不還是不懂事?”“你!你怎麽說話的,你這是什麽態度,這就是你跟爸媽說話的態度?真是白養你這麽多年。”戚父道:“真是讓人心寒!”“嗬,”洛勳諷刺一笑,“是啊,我一直很懂事,一直忍讓,不過是讓他變本加厲而已。”“十八歲之前,家長有撫養孩子的義務,但我從上高中開始,就幾乎沒有從家裏拿過錢。”這一家人,跟吸血鬼一樣,沒有他們,戚澤還能生活的輕鬆點。“上了大學更是一直在做兼職,拿了錢,還要幫你們養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我生的呢,推給我養?”“工作了之後,更是時不時的補貼家裏,工資發下來隻是經一下我的手,通通給了你們,從你們手裏再領到一點可憐的生活費。”“我上大學的時候,尚且能自給自足,戚河呢?上個本地的大專,一個月生活費三千,他幹啥了,花這麽多錢?豬都沒有這麽能吃吧。以後等他畢業了,一個月要是能賺到這麽多錢,都算是他有本事。”“就算有欠你們的也早就還清了,”洛勳反問道:“我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父母偏心偏成這個樣子?”戚母擦了擦眼淚,輕聲道:“怎麽能是偏心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怎麽能不疼呢,隻是你小的時候,家裏條件不好,沒有現在這個條件。”洛勳不接她的話茬,苦難教育,在自己這裏沒有用。沒用的東西,物質給不了,愛也給不了,生個屁的孩子。洛勳道:“有時候,真感覺自己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不然怎麽會偏心成這個樣子呢?”“你怎麽可能不是我們的孩子,你看你跟你弟弟長得多像啊。”“是啊,黑冬瓜,又醜又胖又矬,要不是跟爸爸一樣,我還真以為他不是你們親生的。”一家三口,個頭都不高,隻有戚母的膚色稍稍白一點。但,這個白,在戚澤這裏也是不夠看的。他太白了,冷白皮,個頭修長,看著跟一家三口,格格不入,幾乎不像是一個圖層裏的。像是這對夫妻,積了幾輩子的德,才有這麽個優秀的小孩。在洛勳點到了身世的問題之後,一家人的臉色明顯變了,態度也好了很多。“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是誰跟你說什麽了?”“沒有人說什麽,”洛勳道:“我隻是覺得你們太偏心了。”戚母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哪有偏心的呢。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我們永遠是一家人啊,這樣傷感情的話,以後就不用說了,爸爸媽媽會難過的。”“真的,從小你就懂事,不讓大人費心,我們隻是不小心忽略了你的需求。”戚父也道:“是啊,你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什麽都不要,我們哪能知道,你心裏其實是這麽委屈的?”洛勳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幹脆不笑了,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家人。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知道自己不被愛,怎麽還敢提要求?要不是這一家人偏心偏到北冰洋了,戚澤怎麽會越來越懂事?沉默的孩子,就是因為被忽視了太久。且看看現在,一家人把戚澤當成冤大頭忽悠、算計。一開始道德綁架,讓戚澤接受衝喜的事情,見他不太情願,開始訓斥,見他反抗,便開始走溫情路線。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問問他是怎麽想的,他到底願不願意為了幾百萬將自己賣了。為什麽呢?因為在他們看來,戚澤是可控的傀儡,是可以買賣的工具,單單不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這一對父母,生活在底層,每個人都能踩一腳,卻在戚澤這裏嚐到了父母權利的味道,頓時發瘋了、忘情了,連做人的道理都忘記了。戚澤在這個一個畸形的家庭氛圍裏長大,變成了討好型人格。永遠將別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不惜委屈自己。這樣的生活,已經浸入了他的骨血之後,遇到委屈他不敢反抗,不敢發聲,隻能沉默以對。生活沒有教會他反抗,沒有教會他怎麽解決。因為在幼年時候受到大量的創傷,所以他現在才會習得性無助。但,洛勳跟他是完全相反的。他像個小刺蝟一樣,充滿攻擊力,內裏邏輯自洽,外界的事情輕易傷害不到他。這一家人的招數,對他來說,自然是沒用的。戚母在他身邊坐下,親親熱熱的拉起他的手,“小澤,媽媽當然是愛你的,你小的時候,家裏窮,沒有辦法,等到小河出生了,家裏的情況才好一點。”“我們當然是愛你的,以後會注意的。你這孩子,有委屈就說啊,爸媽肯定是會幫助你的。”“你這個孩子,就是年紀太小,有些事情不懂。厲家的情況,我們早就幫你打聽過了,你上頭沒有公公婆婆,隻有一個老爺子,沒有人會欺負你。再說了,你那個丈夫還是個植物人,夫妻生活也是沒有的。”“厲少住在外麵,你跟厲大少住在老宅,平時也不需要見麵,你想做什麽做什麽,不知道有多逍遙自在。”“而且,”戚母由衷的笑出聲,“厲少說了,你嫁過去,他會分給你厲氏集團的股份,到時候,厲家養你。”“就算不上班,一個月也能有上百萬的分紅呢,”戚父道:“看看,這樣的好事,我們都給了你,你弟弟也沒有說要給你搶。”“我們才是一家人,怎麽會害你呢。”“你這孩子,聽話。”嗬,聽話?這輩子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聽話,渾身都是反骨!洛勳裝作軟化了的樣子,“可是,那厲大少是個男人,我也是個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的講究,衝喜什麽的,簡直是無稽之談。”“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大師算的,說是你的生辰八字好,陽氣重,對厲大少有益。若是厲大少真的醒了,還能另外給你這個數。”戚母笑的跟朵花一樣,長著兩隻手,誇張道:“十個億,我們家一輩子都花不完。”洛勳低下了頭,裝作沉思。三人都覺得他是聽進去了。卻不知道,洛勳衝著係統道:“清朝人真難殺啊!”“還我們家花都花不完,長得醜,想得美,能從我手裏扣走一分錢,就是我輸。”“我再好好想想吧,”洛勳表情落寞,靜靜地看著三人。聽到洛勳徹底軟化的話,幾人放心了,這還是那個可以輕易操控的戚澤。隻要說說軟化,隻要掉掉眼淚,他就永遠會聽從家人的話。就算奉獻自己也沒有關係。戚母道:“我也已經打電話給你的公司,幫你把工作辭了,你這段日子就好好在家學習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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