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赫敏不愧是好學生,在氣氛浪漫的旖旎風光中,第一個回神想起正題。


    “他們如果沒有辦法踏入火圈,不也表示他們沒有辦法領悟無條件的愛。”


    “這樣他們會有辦法施放以愛為基礎的咒語嗎?”


    德拉科、羅恩與赫敏一同望向哈利。


    也許,除了鄧不利多與斯內普之外,哈利是最了解這類魔法的人。


    “沒有辦法。”


    哈利先是斬釘截鐵,接著有些動搖。


    “但我也不是很確定。愛太神秘了,和死亡一樣。”


    想起了與鄧不利多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談話,哈利接續說著。


    “無論如何,如果這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會需要時間,”


    猶豫片刻,


    “將愛轉化成黑魔法。如果,他們做得到的話。”


    “這種事有可能做得到嗎?”


    羅恩略微遲疑,也有些惶恐。


    “黑魔法變化多端,永無止盡。”


    德拉科平靜地複誦著在場四人都熟悉的句子。


    “麵對它,就像在麵對一種變化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哈利看見,她眼中隱隱約約湧現淚水。


    關於斯內普的回憶襲來。


    也許,他真的應該好好向德拉科討教無聲咒與大腦封閉術的訣竅。


    ——


    “我們應該告訴魔法部這個訊息。”


    赫敏嚴肅地說著,羅恩與哈利分別點了點頭,德拉科卻沉默不語。


    “你不認為嗎?德拉科?”


    赫敏原本已站起身,要前往餐廳取得呼嚕粉,卻停下了腳步。


    “什麽?”


    德拉科這才回神,顯然剛才她深陷在自己的思緒裏。


    “我們認為這件事應該要告訴魔法部。”


    哈利幫忙說明。


    德拉科緩緩地點頭,喃喃自語地補上一句。


    “隻是我還是不明白最後那段話的意思。”


    “『靈魂的一半位處永恒,另一半留置時間』?”


    赫敏轉身思索著。


    “這句話的確很奇怪。”


    “如果不是接在真愛的謎語之後,還以為是在說魂器。”


    羅恩卻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當然免不了被赫敏拍了一下腦勺。


    看著羅恩抱著頭向赫敏求饒的畫麵,德拉科不經意地笑了出聲。


    “既然哈利都說他們需要時間,我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想想這句話的意思。”


    對於德拉科自主幫羅恩緩頰,哈利心裏不免有些愉快。


    如果,在學校裏就是這樣的四人組,在霍格沃茲會有很不一樣的回憶吧。


    嬉鬧漸歇。


    “現在也晚了,不如你們就留下來,明天再去愛丁堡吧?”


    在與德拉科交換眼神後,哈利發出了留宿的邀請。


    一番推托呈謝後,兩人終於決定留下,哈利也向魔法部完成今日的任務匯報。


    意外地,得到了任務階段性完成的通知。


    “你們確實追查到洛克伍德—還有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的蹤跡,”


    魔法部長的語調溫和卻不失嚴肅。


    “也帶回了寶貴的情報。如果你們是對的,我們必須要積極部署。”


    顯然,金斯萊很認真地思考著該如何應對四伏的暗流。


    “你們可以考慮前往霍格沃茲。”


    “麥格教授也許能幫助你們解開最後那段銘文的秘密。”


    金斯萊的提議被欣然采納。


    最後大戰過後,德拉科就再也沒涉足學校了。


    ——


    梳洗過後,赫敏與德拉科前往臥房,哈利與羅恩則留在起居室休息。


    看著德拉科在梳洗與就寢前,幾次與哈利眼神一交錯旋即緋紅的臉蛋,


    赫敏心底不自禁地想起剛才的情景。


    ——


    在羅恩與赫敏分別整理完,回到起居室後,德拉科站起身,往起居室門口而去。


    哈利也急忙跳了起來,緊跟上去。


    發現哈利起身的德拉科,不知怎的紅通了臉,低頭加快了腳步。


    想到兩人在營帳前卿卿我我時,


    似乎聽到德拉科含糊的說著類似“絕對不要一起洗”的耳語,


    赫敏好像猜到了哈利的意圖,不覺也有些害羞。


    直到羅恩無視氛圍的叫住哈利。


    “德拉科不是要去洗澡嗎?你要去哪裏啊,哈利?”


    抓緊哈利呆愣半秒的瞬間,德拉科如獲救贖似地閃身出門,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聽到浴池的木門緊閉。


    哈利露出了彷佛被遺忘咒擊中般的空洞神情,完全無視羅恩的百般叫喚。


    直到德拉科梳洗完,帶著微濕的長發回到起居室,


    在他額上輕輕一吻,才喚回哈利的意識。


    ——


    夜闌人靜。


    羅恩已經呼聲連連,哈利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心裏除了想著德拉科外,也在煩惱今天與洛克伍德和萊斯特蘭奇的會麵。


    他還是有些在意,自己沒有及時出手打倒兩人。


    盡管連金斯萊也認為,當時德拉科不出手的判斷,也許是最安全的。


    想著他與德拉科對待危險的態度,不知為何又想起鄧不利多對自己最後的叮囑。


    “我擔心你發熱的頭腦會支配你善良的心...”


    老人慈藹的話語有若回音似地在腦裏回蕩。


    也許,他的衝動,更像年輕時的鄧不利多,


    而德拉科的多疑與保留,更像他們所熟識的斯內普。


    但是,為什麽呢?


    哈利一直有些不明白。


    五年級後在校園裏追尋德拉科時,雖然總是臉若冰霜,


    但哈利總覺得,德拉科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疲憊與哀傷。


    在與自己疏遠的那些日子裏,德拉科到底經曆了什麽?


    然後想起了晚間。


    德拉科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什麽脆弱的攝魂怪,會對她造成如此傷害?


    不自覺地推開了魔藥調配室的房門,意外卻又不意外地,發現德拉科的身影。


    猶如四年級後,兩人的“偶遇”。


    “你也睡不著嗎?哈利?”


    未婚妻輕柔的聲音傳到耳際。


    哈利伸手抱住了她,感受到德拉科隱忍的情緒。


    他明白,攝魂怪所帶來的悲傷回憶與絕望,可以久久不散。


    也許,在危險環伺與友人來訪的夜裏,德拉科習慣性地壓抑了心情。


    直到現在。


    “到霍格沃茲時,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去尖叫棚屋嗎?”


    心裏明白,她想去看看,帶走那猶如她教父的地方。


    就像哈利,總還是會想回到魔法部的神秘部門。


    “我們會去的,無論有沒有時間。”


    將自己的吻按上德拉科的頭發,想將它無以用言語表述的鍾愛之情傳遞。


    有種詭異的直覺,現在的德拉科,異常的脆弱,也異常的飄渺。


    彷佛隨時會飄逝似的。


    “謝謝你,哈利。”


    哈利的胸前染上溫熱。


    “謝謝你,讓我愛你。”


    是德拉科哭了嗎?


    “謝謝你,愛著我,救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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