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應該是最後一個月了


    ——


    德拉科接過了話,嘴角朝卡羅淺淺一笑。


    在踏出漆黑的辦公室時,笑意消散。


    換上的,是一臉莫測高深的冷漠孤傲。


    冰雪般的氣質,讓迎麵走來,幾個手持“殺人凶手”告示,


    看似是聽到傳言,準備前來叫囂的格蘭芬多學生,


    無法克製地避開目光,隨即逃竄。


    “害死鄧不利多!你還有臉回到這裏!”


    直到逃得遠了,才聽到某個不認識的聲調背對著自己嚷嚷。


    走廊上,其他的學生側目別過身去。


    為擁擠的長廊,讓出一條通道。


    德拉科眨了眨眼,麵無表情地走過。


    轉過轉角,上了梯廳,來到校長辦公室前。


    看著未曾改變過的石屍鬼肖像。


    記得上一次來到這裏,是那個讓一切都亂了套的聖誕夜。


    原以為,心口胸腹間,會難以抑製地湧上情緒。


    才發覺,心情意外的淡漠。


    不過兩年多的光陰,那段過往,已經遠得像是冥想盆裏,另一個人的陌生回憶。


    想也不曾多想,隻是靜靜地悄聲開口:“永遠(always)。”


    ——


    石像鬼跳了開來,露出滑門背後,蜿蜒直上的旋轉樓梯。


    德拉科一步步踏上石階,聽著石門在背後閉鎖,伴著石像鬼的呢喃。


    似乎在自己踏入後,重新換了密語。


    緩步向上,隱約聽到石梯盡頭的辦公室裏,有著陣陣風響。


    抬起頭,見到石拱門裏,閃爍淡藍色的咒語光芒。


    德拉科愣了愣,抽出魔杖,朝著自己施了幻身咒。


    感受著冰冷的寒顫竄過肌膚,深吸了口氣,


    背身緊貼著石壁,緩緩沿著壁緣走上。


    直到眼前的石牆上,閃過了一道留著俏麗短發的嬌影,才稍稍放下心裏。


    走入校長辦公室,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藍色火環,以及佇立在其中的黑袍男子。


    心頭一暖,解除咒語。


    蒼冷的麵頰才剛從眼眶泛熱,出乎意料的,


    火環之外,短發少女一聲嬌叱,魔杖甩出一道銀白光芒。


    一匹蹬著後腿的小白馬自魔杖尖端衝了出來,


    環繞著火環衝刺了幾圈後,鬢毛飛揚,昂首踏入火環裏。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豔藍的火環已經被染成淡紫。


    紫光乍現的刹那,火環瞬間沒入地底,留下兩道人影對立。


    “成…成功了!”


    短發少女喘著氣,充滿活力的側臉滑落汗水。


    黑發男子的漆黑雙眼也有些振奮,看著少女,再朝德拉科的方向點了點頭。


    “德拉科!”


    德拉科還沒能反應,潘西驚喜地呼喚著,朝自己急奔而來。


    下一秒,兩人已經緊緊抱住彼此。


    “達芙妮她…”


    “我會去救她。”


    “要開始了嗎?最後的決戰。”


    “嗯。”


    “所以才會回來這裏。”


    “那…別擔心。我們也會救你。”


    “所以才一直和斯內普教授上課。”


    依偎著彼此,盡管從小熟悉的氣味與體溫,安定各自煩憂焦躁的心思。


    但也都明白,眼下已經沒有太多傾訴思念關懷的時間。


    知道也許再過不久,隻要人能好端端地在眼前,足以是不敢奢望的慰藉。


    短暫的交談問候,依依不舍地緊貼著前額,隨即鬆開了彼此。


    “西弗勒斯…”


    德拉科轉頭,看向許久未曾聯絡,教父一般的男子。


    還沒多說什麽,西弗勒斯緩緩走了過來。


    右掌搭上肩頭,一貫慵懶的語調,低聲說著。


    “你做得很好,德拉科。”


    西弗勒斯的掌心,稍稍用力地按了按自己,指節也有著不像他的悸動。


    隻是表情,依舊百無聊賴。


    看著不曾見過的皺紋,在越發蒼白肌膚上深深刻印。


    德拉科咬了咬唇,不舍地抬起手,撥開了他的劉海。


    發覺那一頭漆黑的長發,已經染上灰白。


    “這些…都是你寫的,對吧…”


    柔聲問著,從懷裏取出了鄧不利多的遺信。


    “鄧不利多教授跟你說過這些事,包括福克斯什麽時候會出現。”


    “然後…你把它們轉告給我…”


    “去紐蒙加德,也是你的暗示。”


    察覺他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掌晃了一晃。


    定睛看著西弗勒斯,發現漆黑的雙眼越發深邃,彷佛靈魂沉入深淵。


    早已知道,這是他在以大腦封閉術克製情緒。


    “哈利他媽媽…他媽媽墳上的銘文是新刻上去的。”


    “墓碑前麵的常春水仙和苦艾,是你問哈利的第一個問題…”


    德拉科的話語輕靈,西弗勒斯貼在她肩上的手掌卻是越發僵硬。


    “你一直提醒我,永遠都有選擇。”


    “因為…你也是,對不對?”


    “即使,錯到了極點,還是有所選擇…”


    她輕輕說著,直到終於,他閉上眼,深歎了口氣。


    “永遠。”


    西弗勒斯低語,抽回手,走回辦公桌。


    麵向後方的玻璃展示櫃,取出了幾個開口寬大的皮囊袋。


    “幫助你們的,不是隻有我。”


    再開口時,已經恢複平時上課的口吻。


    “鳳凰浴火重生後的灰燼,是時間魔法難得的殘留材料。”


    “龍血的十二種用途之一,是極強的修複效果。”


    一麵解釋,一麵看著德拉科與潘西。


    好像這隻是某個超勞巫測等級的魔藥學課。


    “和鳳凰的眼淚一樣嗎?”


    潘西看了德拉科一眼,嚐試問起。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德拉科有些不確切地接話。


    “結果相似,原理不同?”


    “鳳凰眼淚的療傷功效,其實是把傷口恢複到受傷以前的狀態?”


    西弗勒斯不再開口,示意德拉科繼續說著。


    “如果…把龍血淋上鳳凰灰燼…”


    “也許可以達到某種修複鳳凰時間循環的結果?”


    匪夷所思的推測,讓潘西在一旁瞪大了眼。


    西弗勒斯卻仍舊搖了搖頭。


    “鳳凰灰燼是殘留,有太多的雜質。”


    “要萃取成效,還需要某種能夠強力淨化雜質的介質。”


    “然後,還需要對應的煉金術法陣,才能夠驅使藥效。”


    西弗勒斯說著,讓德拉科與潘西的雙眼同時亮了起來。


    “強大的淨化效果…”


    “最強大的解毒劑,毛糞石?”


    西弗勒斯難得地露出微笑,走近兩人,將皮囊遞給她們。


    “我們該做準備了。”


    踏出校長辦公室前,德拉科拉住西弗勒斯,低聲問著。


    “另一個幫助我們的人,也是讓我們去紐蒙加德的人,對不對?”


    “寫著紐蒙加德的那個字跡,我不認識…”


    西弗勒斯眼中閃過掙紮,像是被喚醒了某著不願記起的回憶。


    眼神瞬間又轉回漆黑,才淡淡說道。


    “能夠驅使鳳凰,也能輕易取得毛糞石-”


    “與山羊共存的男人,酒館裏的鄧不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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