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如夢輕煙渺,醒覺離時到。曲終人散律尋常,怎奈未終人散、意堪傷。


    ——


    烏姆裏奇的心識龐雜紛亂,讓德拉科花費了一點時間,


    才在毫無頭緒的思緒與記憶裏,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借由烏姆裏奇的視角,見到某個滿麵坑疤的瘦弱男子的身影,


    在神秘事務司的入口前,與其他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影竊竊私語。


    德拉科靜靜地皺起了眉,低聲沉吟著。


    “這是...奧古斯都?洛克伍德?”


    緊接著,又跳入下一段記憶。


    是烏姆裏奇在狹小的辦公室裏,翻閱著好不容易收集而來的信息。


    感受到烏姆裏奇因為得到把柄而興奮的情緒,讓德拉科有些作嘔。


    按捺著不適,不留情地繼續探視著烏姆裏奇取得的各種機密。


    讓烏姆裏奇親眼旁觀,她苦心搜集的一切,成為幫助哈利的信息,


    對痛恨哈利的她來說,是比當眾受辱更不堪的折磨。


    直到最後,在感受到烏姆裏奇極強的憎恨與狂喜中,德拉科停了下來。


    那天,日照炙人,顯然還是盛暑。


    烏姆裏奇舉著矮小的魔杖,猖狂地對著蜷曲在地的渺小形體。


    是個妖精。


    “剜心鑽骨!”


    “啊!!!!!!!”


    被折磨的身體扭曲嚎叫,讓德拉科深深皺起了眉。


    但緊接著,他的咒罵,卻讓德拉科留心起來。


    “該死的巫師!!!啊!!!”


    “那是妖精的劍!那是妖精的劍!!!我們死也不會交給你們!!!”


    “嗯哼嗯哼,你還要自欺欺人嗎?謊話連篇,窮得隻剩自尊的卑賤劣種。”


    “很不幸,那把劍從頭到尾都是巫師的,妖精。”


    “現在,告訴我那把劍在哪裏吧,賤種。”


    “剜心鑽骨!!!”


    “啊!!!古靈閣!!!!!萊斯特蘭奇金庫!!!!!!!”


    在烏姆裏奇的酷刑咒中,妖精厲聲慘叫。


    德拉科終於無法忍耐。一咬牙,閉上眼,解開了攝神取念。


    同時,也聽到哈利與赫敏的呼喚。


    “德拉科!”


    “你還好嗎?”


    德拉科回過神來,發現哈利與赫敏關切地扶著自己。


    眼前紅光一閃,烏姆裏奇又昏死過去。


    看來,是確認德拉科解除攝神取念後,


    羅恩馬上朝烏姆裏奇施放昏迷咒,以免她竊聽討論。


    “沒事。謝謝你們。”


    德拉科說著,眼神凝重地看了三人一眼,抿了抿唇。


    “我們需要聊聊。”


    “這個女人的信息,比想象中還要有用許多。”


    走向哈利,靈動的雙眸閃過柔情。


    看著他眼神中殘存的自責,在自己的話聲中轉為驚奇。


    “不去古靈閣的決定是正確的。”


    “貝拉阿姨金庫裏的劍,是假的。”


    ——


    “我整理一下...”


    “洛克伍德掌握了神秘部門,伏地魔已經成功滲透麻瓜政權?”


    “伏地魔回歸後,聯合王國的四個麻瓜行政首長身邊,本來就都有傲羅駐守。”


    “把那些傲羅換成洛克伍德負責的手下,隻是舉手之勞。”


    “但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啊?”


    “他不是已經牢牢統治魔法界了嗎?”


    德拉科交代從烏姆裏奇身上得到的情報後,


    哈利和羅恩一邊整理德拉科轉述的事情,一邊討論著。


    赫敏則雙手抱胸,來回踱步,默默沉思。


    突然“啊!”的一聲,像是想通了什麽,走到德拉科麵前。


    “你知道那個人最想達成的目標是什麽嗎?”


    “永生不死,征服死亡?”


    德拉科還沒答話,哈利下意識地開口。


    赫敏又皺起了眉,顯然不怎麽滿意這個答複。


    “還有,他是真的想要讓麻瓜變成巫師的奴隸。”


    在德拉科回答後,赫敏才緩緩點頭,示意德拉科繼續說下去。


    “純血至上的意識形態,有很多種形式。”


    “有擔心過度混血,讓巫師滅絕的。也有單純覺得純血比較高尚的。”


    “馬爾福家所代表的,是一種屬於古老貴族的思維。”


    德拉科說著,察覺羅恩不讚同的神情,靜靜地說著。


    “不用翻白眼。我知道韋斯萊家不相信這些。”


    “但偏見與仇恨,看似膚淺,背後可能會有更複雜的原因。”


    “不試著了解淵源就扣上帽子,隻是自以為正義的愚昧而已。”


    頓了頓,慢條斯理的反問。


    “很多巫師總會說,純血家族不願意了解麻瓜。”


    “但他們有想過,純血家族也許畏懼麻瓜嗎?”


    意外的發言,讓哈利羅恩與赫敏滿臉好奇。


    德拉科看著三人,開口提問。


    “你們都知道1689年簽署的國際魔法保密法案,”


    “也都知道這和麻瓜的獵巫行動有關,對吧?”


    在三人點頭的同時,赫敏已經搶著開口,援引魔法史的課本內容。


    根據赫敏的說法,獵巫的行動,從13世紀開始便存在。


    但巫師一直隱忍到17世紀末才成立法案,有著比單純的“獵巫”更複雜的原因。


    麻瓜的獵巫行動,雖然讓巫師的生活充滿不便,但真正造成的傷亡並不多。


    除了巫師總有辦法自保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麻瓜不一定能有效辨識誰是巫師。


    許多時候,“獵巫”的受害者,反而是無辜、受過教育的麻瓜女性。


    但這一切,當16、17世紀黑死病重新爆發以後,有了改變。


    疫病,同時威脅著麻瓜與巫師。


    即便巫師可以用清潔咒和魔藥維持家庭環境,


    但周遭一旦有麻瓜染病,還是會有被傳染的風險。


    不少巫師為了對抗真正的共同敵人,選擇冒著危險,


    以咒語和魔藥協助麻瓜家庭抵抗瘟疫。


    這雖然有效幫助緩解黑死病的流行,卻也讓許多巫師家族暴露身份。


    進而,成為獵巫的受難者。


    這也是為什麽,幾起最有名的獵巫事件,幾乎都發生在那個時期。


    赫敏的長篇大論,讓羅恩與哈利聽得幾乎晃神。


    德拉科卻耐心地等她說完,才繼續說著。


    “黑死病一直沒有真的絕跡,也和協助抵禦瘟疫的巫師家族被清絕,大有關聯。”


    德拉科的話音剛落,赫敏又皺著眉開口。


    “所以...古老家族對麻瓜的憎恨,”


    “是因為曾經協助麻瓜,卻反而因此受害,被迫隱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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