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覺得喉頭幹啞,看了看德拉科,發現她正眯著眼,眼神霜冷。


    知道她又想起了納西莎,正在以大腦封閉術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輕柔地握著她的手,試著轉移話題。


    “我爸和小天狼星如果知道,一定會很不爽的,萊姆斯。”


    一番話,讓餐廳裏剩下的四人呆愣著。


    “你...是什麽意思?”


    麵對盧平的驚愕,哈利也不回話,站起身,走到恩師的身旁。


    朝他的肩膀狠狠地捶了一拳。


    “老色狼。”


    “我和尖頭叉子陪你那麽久,結果你還在糾結自卑你的狼人小劇場。”


    “那個唐克斯和她媽才出現多久,你就沒事了?”


    啞著嗓子,模仿著小天狼星的語氣。


    羅恩鬆了口氣,笑出聲來,赫敏也一麵笑著,一麵擦去眼角的濕潤。


    盧平神色怪異地站起身,突然一把將哈利抱在懷裏。


    兩人用力地拍著彼此的背脊。


    無聲擁抱著。


    德拉科眯上眼,默不作聲,卻看得明白。


    比起情同父子,兩人的情緒,更像摯友死別重逢。


    彼此都把對方,看成了無法在場的那兩個人。


    “哈利...會來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在放開哈利後,盧平眼神滿是不確定地左右飄移,話聲閃爍。


    “我和唐克斯,有個不情之請...”


    話聲剛了,赫敏“哦!”了一聲,雙手捂上了嘴,德拉科也突然紅透了臉頰。


    “唐克斯懷孕了。”


    “你...願意當孩子的教父嗎?”


    ——


    “太好了!”“恭喜!!!”


    “謝謝你們。”


    “所以,你怎麽想呢,哈利?”


    在連聲恭賀裏,盧平有些難為情地道謝,也再次問了哈利。


    “我...我...”


    連日陰霾中,突然到來的好消息,讓哈利有些驚慌失措。


    過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鬆開打結的舌頭。


    “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哈利望向盧平,兩人嚴肅地看著彼此。


    “請說。”


    “首先,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因為狼人的身份嫌惡自己。”


    “更不能因為這樣,就在鳳凰社對抗那個人的時候莽撞行事。”


    “不準把教父,當成孩子的托付。”


    盧平笑出聲來,總是陰沉憔悴的臉龐綻放光彩。


    “我答應你,哈利。”


    “你放心,父母不該想著離開孩子。”


    “就算要對抗那個人,我們也會活著陪他長大的。”


    兩人笑著點頭。


    “第二個-”


    哈利剛開口,德拉科淡淡地截住話,赫敏在一旁附和點頭。


    “不管接下來,鳳凰社的任務有多緊急,永遠,不準讓唐克斯太過勞累。”


    “我答應你們。”


    盧平誠摯地說著,眼神有著感激。


    “呃...好...那是第二個,這樣我還有第三個條件。”


    哈利深吸了口氣,眼角不住偷瞄往德拉科,讓她有些警戒地回瞪。


    猶豫再三,哈利終於鼓起勇氣,慢慢說道。


    “如果,我們順利擊敗伏...那個人...”


    突然又有些結巴,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衝動地開口。


    “如果,我們順利擊敗那個人。”


    “如果,我也有了小孩-”


    “啪嚓。”“鏗嚓!”


    哈利才剛說出“小孩”兩個字,德拉科的座位上,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四人一起轉頭,發現德拉科已經幻影離去,水杯摔碎在地麵,濺濕了石板。


    赫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羅恩還在不明所以地抓著頭發。


    哈利卻在好笑與心口的酸澀中,繼續溫溫地說著。


    “如果,我也有了小孩。希望你能答應...”


    “讓他們能叫你爺爺。”


    赫敏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盧平凝望著哈利,溫柔的眼神中有著哀慟的不舍。


    “這是我的榮幸,哈利。”


    “謝謝你。”


    哈利沒能回話,隻是低下了頭,將手掌遮上雙眼。


    突然後悔著,沒有向斯內普好好學習大腦封閉術。


    ——


    盧平離去後,德拉科在房裏躲了整整兩天,直到哈利冒著生命危險,敲響房門。


    那之後,德拉科才重新加入三人的行列。


    一切似乎如常,除了哈利每次吃飯時總會被障礙惡咒襲擊,隻能痛苦不堪地緩慢進食。


    詭異的是,偏偏在這幾天裏,克利切準備的都是哈利最愛的食物。


    中間還有一個晚上,是德拉科親自下廚。


    那一天,哈利和羅恩一同中了全身鎖咒,


    隻能目不轉睛地看著赫敏與德拉科優雅地用餐。


    赫敏解釋了盧平的想法。


    在鳳凰社無法聯絡彼此之後,


    成員們幾乎都從對角巷的某個店家,收到了薄薄的羊皮紙片。


    這讓紙片的主人得以彼此相互串連。


    盧平也留了一張紙片在格裏莫廣場,哈利似乎有些害怕,仿佛紙片讓他回憶起什麽。


    說到這裏,赫敏的解釋被中斷了。


    原本已經解除哈利咒語的德拉科,臉上突然一陣青紅交錯。


    然後,哈利又被全身鎖咒擊中。


    克利切剛從廚房端出來,明顯是多準備給哈利的晚餐,也瞬間被德拉科炸毀。


    那之後,赫敏搖了搖頭,才又繼續說著。


    一旦成功串聯起鳳凰社,盧平會開始研擬第一個攻擊計劃- 奇襲魔法部總部。


    沒有什麽比行政中心突然被攻擊,更能製造恐慌的效果了。


    與盧平達成了協議,一旦有所結果,會讓哈利得知突擊的時間,以利行動。


    哈利的折難,直到他當晚,為口無遮攔的言談鄭重道歉,才告一段落。


    那之後的幾天,四人更加如火如荼地展開決鬥練習。


    然後,在周一的夜裏,哈利緊握在手中的紙片傳來溫暖,文字浮現。


    “下周三上午十一點,魔法部。”


    四人看著字跡,又望了望彼此。


    赫敏有些緊張地站起身,來回踱步。羅恩不斷點著頭,神情激動。


    哈利翠綠的雙眼燃起光芒,德拉科也眯上了眼,折扇貼上唇前。


    “在想什麽呢?”


    看著德拉科若有所思,哈利輕聲問著,朝德拉科伸出手掌。


    “啪”地輕響,德拉科將折扇打在掌心,意味深長地看著哈利。


    哈利笑了笑,緊握住扇尖。


    雖是一扇之隔,卻如十指交扣。


    兩人相視而笑,德拉科閃動算計的晶瑩雙眼,有幾分羞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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