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又皺起了眉,連高爾也露出錯愕的神情。


    “尊父希望什麽?”


    詫異的同時,德拉科無奈地看了看潘西與達芙妮,趕忙示意高爾將諾特扶起。


    但諾特卻僵硬地抵抗著,依然低下身子,


    卻也為了維持別扭的姿勢,身影不住晃動。


    高爾隻得向德拉科搖搖頭,退了開來。


    “站起來,諾特。以後不用這麽遵守古老的禮節。”


    抿了抿唇,在心底輕聲歎息後,命令式的開口。


    猜想著,也許麵對如此不諳社交常俗,


    又被老諾特灌輸了某種階級觀的諾特來說,


    在彼此都更熟識以前,明確的指令會是讓他更加自在的方式。


    果然在自己的要求下,諾特緩緩地恢複站姿,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等待他稍微恢複冷靜後,接著好奇地問著。


    “關於效忠的事,你自己怎麽想呢?”


    諾特又一次別過眼,這次卻似乎是為了罪惡感不敢直視自己。


    “是…是我害您加入的,馬爾福小姐。我想,我必須分擔後果。”


    “我不需要誰來對我『效忠』,諾特。”


    德拉科說著,清楚見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諾特明顯地瑟縮。


    刻意頓了一頓,才又慢慢開口。


    “但是,如果是合作,倒也不是不行”


    “希望我們不用像父親他們那個世代一樣勾心鬥角。”


    諾特幹瘦的麵孔揪成一團,看來是在努力接受這超乎他想象的提議。


    好不容易才費盡力氣般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結結巴巴地說著。


    “波...波特的事,我很抱歉。”


    ……


    與潘西和達芙妮麵麵相覷,


    或許,諾特家也誕生了一個“好人”


    ——


    接下來的幾周,校園依舊籠罩在食死徒大幅越獄的陰霾裏。


    由於《預言家日報》的報導語焉不詳,


    校園的耳語之間,顯然有越來越多人選擇相信哈利。


    與此相對的,烏姆裏奇的心情糟糕透頂。


    但神奇的是,當德拉科在某一次黑魔法防禦術下課後,


    向烏姆裏奇請求籌組黑魔法防禦術練習社團的許可時,


    烏姆裏奇竟然毫無反對,直接應允。


    隻有在轉身離去前叫住自己,語氣緊繃,顯然也承受不小的壓力。


    “我們需要合作,馬爾福小姐。”


    “我非常確信,也差一點就逮到波特和那個逃犯布萊克保持聯係,”


    “這意味著鄧不利多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埋下這次的伏筆。”


    “他和波特要推翻福吉的陰謀,可能比我們想得還深沉。”


    聽完烏姆裏奇的話,德拉科隻是淡淡地點頭。


    “我會將偵查小組的會議改成每周定期向教授匯報兩次,”


    “不管他們有什麽盤算,我們都會快速掌握的。”


    “很好!很好!太好了,德拉科!”


    “我可以叫你德拉科,是吧,馬爾福小姐?”


    不願在烏姆裏奇欣慰且表示親近的話語裏回頭,


    暗自排遣心頭隱然揚起的幾絲慍怒。


    無法置信這兩人要多麽激進,


    才會在已經被魔法部猜忌關注的情形下,依舊故我地冒然藉飛路網聯係彼此。


    卻在還自著惱之際靈機一閃。


    踏出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後,直直往圖書館而去。


    在禁忌書區前的書桌,堆棧成塔的書卷後,見到自己急切尋找的一頭棕卷發。


    “格蘭傑。”


    冰涼的叫喚招來埋首書堆的分神以及詫異。


    “馬爾福?”


    出乎德拉科意料地,赫敏很快地站起身,拉開一旁的椅子。


    “你心情還好嗎?”


    聰慧的雙眼傳遞了無聲的關心。


    顯然一直將自己與哈利看在眼裏的她,已經明白假期前兩人的種種。


    “本小姐是來談正經事的。”


    隻能語氣僵冷地響應帶著溫度的關懷。


    這些時刻裏,最不願意的,就是得到來自格蘭分多的同情。


    赫敏看似欲言又止地眨了眨眼,在德拉科輕輕坐下時低聲開口。


    “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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