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德拉科的話後,烏姆裏奇笑得大大咧開了嘴。


    但那猶如蟾蜍的臉孔還沒說話,哈利近乎歇斯底裏的怒吼卻先響起。


    用語帶著不像哈利的粗俗:”哈哈哈!很好啊!就都是我說謊,這樣你們爽了吧?”


    哈利說著,狠狠地看著烏姆裏奇:“騙子。”


    不確定這句話是對誰控訴。


    德拉科隻覺得自己雙眼酸澀,卻沒有太多濕潤。


    在她腦海中,理智的聲音不斷自我說服。


    此刻的自己,做得很好。


    要慶幸沒有因此紅了眼眶,否則隻會讓烏姆裏奇察覺自己的弱點。


    盡管如此,還是漸漸管不住胸口的感受。


    因為哈利失望的目光而成冰晶的內心,又在他灼熱的怒火下裂解。


    片片剝落的碎冰鋒銳,自胸腔墜撒,穿刺已自輾轉翻騰的髒腑,痛得仿佛當真柔腸寸斷。


    隻好將雙手縮到長袍袖口裏,分別緊握著折扇與魔杖。


    唯恐被烏姆裏奇瞧出來,自己正因強忍心中的苦楚而顫抖。


    表情卻依舊清冷淡然。


    “過來,親愛的波特先生。”


    在哈利崩潰的指控過後,烏姆裏奇用極致溫柔甜膩的嗓音呼喚。


    她走到桌前,掏出了粉紅色的羊皮紙。


    拾起羽毛筆,沾了墨,在字條上寫了什麽。


    “把這個拿給麥格教授,親愛的。對了,還請您記得,這是馬爾福小姐的建議。”


    烏姆裏奇滿是惡意地補上一句。


    盡管不清楚哈利與德拉科的關係,但從哈利看著德拉科的表情,烏姆裏奇多少已經了解。


    借德拉科的手來欺淩哈利,會給這個魔法部的麻煩帶來極度不適。


    當烏姆裏奇得意洋洋地回頭看著自己時,德拉科隻是麵無表情地回視。


    銀灰色的瞳孔如嚴冬的黑湖湖麵冰冷平靜,讓烏姆裏奇不由得打了冷顫。


    哈利悻悻然地接過紙條,往教室門外走去。經過德拉科身邊時,低聲開口:“小天狼星果然沒說錯。”(原著最近也是暴躁期,很快就好了,沒有幾章了,到時候怕齁死你們。當然這也是相互成長的一個過程,總要帶點小曲折)


    而後,踢倒了他原本座位的椅子,走出教室。


    哈利留下的話,仿佛他惡狠狠地在德拉科胸口與肚腹打了一拳。


    “你果然還是不夠勇敢。”小天狼星表舅的話聲在耳邊回蕩。


    德拉科忍著腹中一陣被扭過的抽痛,分神觀察烏姆裏奇。


    所幸,她沒有聽見哈利提到”大腳板”的密語。


    德拉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承受這樣的惡意,更不明白,為什麽盡管如此,直覺反應還是隻有擔心。


    擔心哈利,會否在盛怒中泄露了他的秘密。


    在教室大門被用力關上的一刻,德拉科看見了,自己的閨蜜與哈利的摯友,有著相互呼應的表情。


    達芙妮與赫敏臉上滿是擔憂,潘西和羅恩紛紛展露怒容。


    當然,關心的對象與憤怒的來源,各不相同。


    看了看還在晃動的門環,向烏姆裏奇點頭致意。


    見到她滿意的模樣,明白自己通過了她的測試。


    而後,回到座位上,在委屈中輕輕闔眼。想起了自己開口前,在哈利滿是挑釁的心裏,讀到的最末一句信息—


    你——有勇氣和我站在一起嗎?


    當手掌感覺到達芙妮與潘西掌心的柔軟時,緊閉的眼角隱隱泛出淚光。


    雖說是心係之人,但哈利憑什麽,用他的標準試探自己?


    ——


    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很快的結束了。


    烏姆裏奇還是沒有讓學生們練習使用魔法。


    下課後,德拉科與潘西、達芙妮一語不發的來到禮堂。


    晚餐過得並不愉快。


    哈利與烏姆裏奇在課堂上的衝突,以及德拉科幫助新任教授的事,很快地傳了開來。


    長桌上,關於哈利的耳語不絕。


    學生們都想激怒哈利,聽他多說些關於黑魔王與塞德裏克的事一般。


    哈利倉促地吃完飯,與赫敏和羅恩快步走出禮堂時,不住低頭碎念著。


    這是許久以來第一次,他的眼神始終未曾飄向斯萊特林的餐桌。


    哈利離開後,張秋也匆匆放下餐具,卻不巧被拉文克勞的怪女孩纏住才沒有起身。


    “我要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他。”


    潘西拗著脾氣,悶悶地說著。


    “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啊?長點大腦好嗎,蟾蜍擺明就是來找碴的。”


    潘西和達芙妮當然都看得出來,哈利在課堂上會徹底失控,並不單純隻是因為烏姆裏奇。


    更多的,是德拉科公然選擇了附和烏姆裏奇。


    顯然哈利也知道,這背後意味了些什麽。


    在黑魔王的麵前,在哈利與家族之間,德拉科優先選擇了家人。


    達芙妮輕輕拍著德拉科的背,溫柔地安慰:”可以想象他一定很不好受。但是因為這樣就遷怒,確實不太好呢。”


    “ 就是說。是想怎樣啊?要你在蟾蜍麵前附和他,才不會生氣嗎?”潘西抱怨著。


    盡管有幾分暴躁,她重重放下刀叉時,仍舊謹守禮儀。


    未曾發出餐具撞擊的聲響。


    “煩死了。不吃了啦。你也真的是...偏偏就看上那家夥。”


    眼見潘西如此,達芙妮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柔聲提醒:“你現在也很心浮氣躁喔。”


    “我當然不算!臭達芙妮。”


    看著潘西與達芙妮鬥嘴,德拉科嘴角忍不住漾起淡淡的微笑。


    “真的很謝謝你們呢。啊!!!”


    話剛說完,雙頰被潘西雙掌鼓起捧著,不由自主地嘟起了嘴。


    “你在客氣什麽呢,馬爾福大小姐?”


    雙頰被潘西拱著,德拉科隻能無奈地雙手輕拍掙紮,達芙妮也焦急地低聲責罵:“潘西!不可以在餐桌上這樣子啦!”


    嬉鬧之間,好不容易稍微緩解黑魔法防禦術課上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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