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出了幾步,果然諾特迎了上來。同樣是帶著過分莊重的態度鞠躬行禮:”馬爾福小姐、帕金森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


    三人連忙點頭回禮。


    潘西同時眼神銳利地瞪著周遭走過,已經開始傳遞流言的人們。


    “早安,諾特。你可以不用這樣的。”


    德拉科有幾分無奈地溫言相勸,諾特卻隻是自顧自地開口。


    隻有在試圖解釋自己時,才流露出表麵默然下的彷徨。


    “我隻是遵從家父叮囑,要對馬爾福小姐以禮相待而已。


    還請三位不...不必誤會。我並沒有要與...與三位一同用餐的意思。”


    聽著 諾特發言,達芙妮與潘西在德拉科回應前先行開口。


    “謝謝你,諾特先生。隻是呀—以禮相待,不一定要勉強自己在禮堂外久候,隻為了道聲早安呢。”


    “對啊,而且這樣我們其實壓力也很大。”


    “這...這個...我沒有想過...萬分抱歉造成三位的困擾。”


    潘西的直白似乎讓諾特有些挫折。他深深皺著眉,再次隆重地欠身道歉後,快步轉身進入禮堂。


    踏上台階時,也許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腳尖踢著了石階,踉蹌了兩下。


    達芙妮有些躊躇地轉向潘西。


    “好像太直接...”


    才剛開口,潘西難得露出一副知錯的表情。


    “我怎麽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嘛。”


    德拉科隻能在心底默默輕歎了口氣。


    從自己利用攝神取念術得知的判斷,諾特應該沒有太多心機。


    就隻是單純地聽從他父親的意圖行事而已。


    但為什麽諾特先生會突然要兒子親近自己呢?


    諾特似乎暗示過,就他所了解,這件事與盧修斯有點關係。


    隻是深知父親心性的德拉科明白,這很可能隻是諾特先生編排給諾特的謊言。


    父親絕不可能,在沒有事前告知的情況下,安排相對陌生的人來接近自己。


    看來今晚與西弗勒斯的課,會需要多花點時間問問諾特家與黑魔王的曆史。


    德拉科帶著思慮與潘西、達芙妮踏入禮堂。


    當貓頭鷹帶著信件與包裹飛落時,餐桌上已經可以清楚聽聞,斯萊特林新的級長,試圖邀請三千金一同共享早餐被狼狽拒絕的耳語。


    ——


    但這並不是當天早餐唯一的校園八卦。


    用餐期間,德拉科目光瞥見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哈利滿臉不悅。


    從座位分布的狀況看來,連格蘭芬多都有不少學生,認定哈利得了什麽瘋病。


    看到他便躲得遠遠地,唯恐他突然發瘋,宣告黑魔王再臨的消息。


    這顯然讓哈利的脾氣變得暴躁異常。


    短短半小時的早餐裏,他不下數次地斜瞪著其他格蘭芬多的學生呲聲低罵,麵色猙獰。而這隻是讓他看來更顯瘋狂。


    “按照他這樣的脾氣,臭蟾蜍應該可以輕易地挑釁成功。”


    潘西看了看德拉科,再看了看哈利,有些歎為觀止地低語。


    德拉科卻眉頭輕鎖,擔憂的同時有幾分不舍。


    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注意後,才輕聲回應:”他也很辛苦呀。整個暑假都在擔心會不會被開除,還出席了審判。


    好不容易回到學校,卻發現根本沒人相信自己。換作任何人都會不開心吧。”


    潘西不再答話,隻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盯著德拉科。


    “幹麻一直這樣看啦。”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德拉科終於忍不住嬌嗔。


    達芙妮則輕柔地啜了口早餐茶,緩緩說道:”至少,在下午的課以前,再提醒他一次吧。”


    “ 等等離開禮堂的時候,找機會試試看好了。”


    德拉科看著哈利再一次朝西莫朗聲怒罵,皺著眉,朝著手中的茶杯呼了口熱氣。


    見到哈利與羅恩起身離座後,又稍候了片刻,才與潘西、達芙妮起身。


    還沒步出禮堂,便隔著大門目睹了早晨的第二樁八卦事件。


    向來被拉文克勞群芳環繞的張秋,拋下了朋友們。


    隻身一人迎上剛用完早餐的哈利、羅恩與赫敏。


    德拉科不知道與哈利低語了些什麽,但哈利似乎點頭欣然同意。


    眼看著他們兩人就這麽交談著,直到羅恩開口後,張秋才突然掉頭離去。


    “那女的又是怎麽回事?”潘西有些不開心地問著。


    德拉科一語不發地眯上了眼,看著渾然不覺的哈利。


    ——


    在上完魔咒學的課後,周一的噩夢課表似乎稍有改善。


    弗利維教授顯然認為,這學期最好的應用方式,是帶著大家複習過去四年中,較為複雜的魔咒,以準備即將到來的大考。


    這讓課程輕鬆許多,也讓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鬆了口氣。


    但魔藥學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這是德拉科上學以來,第一次整個暑假沒有見到西弗勒斯的身影。


    也讓她對艱難的課程多了點私人的期待。


    乍見德拉科時,西弗勒斯不帶感情地麵容上,漆黑的雙眼綻放光芒。


    但很快地,片刻光彩在哈利走進地窖後蕩然無存。


    暑假似乎發生了什麽事,讓哈利與斯內普的關係變得愈發緊張。


    魔藥學的課也在哈利將魔藥搞得一塌糊塗後結束。


    斯內普要全班的學生將調配好的藥水分裝到小瓶裏,放到前方講桌上。除了因為心浮氣躁,被斯內普盯上又被當眾斥責的哈利。


    當哈利用著理直氣壯的語氣,說著自己如何漏看第三行說明後,斯內普冷冰冰地揮舞魔杖,將哈利的藥水化為烏有。


    盡管從哈利的表情看來,他顯然認為,這一切並不公平。


    他的魔藥並不是全班最糟糕的。


    在德拉科將魔藥分裝好,經過哈利身邊時,聽到他低聲咬牙說了句:”還是認為他很好,都是我誤會了他嗎?”


    話聲雖沉,卻盡 是張揚怒氣。


    德拉科輕吸了口氣,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魔藥學的教室裏,各種怪奇色彩的魔藥蒸氣彌漫,遮蔽了視覺。


    德拉科咬了咬唇,停下腳步。


    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哈利座位的桌緣,柔聲安撫:”別這樣...”


    卻沒有再得到哈利的回應。


    德拉科將魔藥交上後,回過身,發現哈利已經離開了地窖。


    胸口與頸間有什麽東西沉甸甸的。


    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更不了解哈利沒來由的情緒。


    直到聽到西弗勒斯輕聲開口:”晚上同樣時間。還有,提醒波特,他也必須學會控製情緒。”


    西弗勒斯出乎尋常的關心哈利,讓德拉科忍不住眯起了眼。


    但見到西弗勒斯深鎖的雙眉與刻得更深的皺紋,隻能硬生生地壓抑好奇。


    點了點頭,試著集中心神後,走出教室。


    昨晚分別後,格蘭芬多休息室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否則,怎麽哈利整天都如此暴躁易怒?


    午餐席間,察覺德拉科似乎瞞藏了什麽情緒後,在潘西與達芙妮幾番追問下,德拉科才簡單解釋了魔藥學課下課前的事。


    達芙妮輕輕地牽起德拉科,潘西卻沉默不語。


    一直到下午的魔法史課上,潘西才有些忿忿地開口:”他要是敢再遷怒到你身上,我馬上帶阿斯托利亞去把他變成蛞蝓。”


    德拉科有些錯愕地看了看達芙妮,兩人 一齊看著潘西嚴肅的表情。


    想起阿斯托利亞嬌小的身子二話不說抽出魔杖的模樣,忐忑的內心終於有些舒緩。


    三人忍不住嗤地微微嬌笑,但也隻是片刻的好轉。


    心情隨著與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距離越趨穀底。


    尤其,在見到烏姆裏奇那如同蟾蜍般的大臉正像個小女孩似地,做出如夢似幻的神情,倚在十指交疊的手背上,露出自以為迷人的微笑。


    過了不久,哈利也走進了教室,還是沉著一張臉悶不吭聲。(隻是叛逆暴躁期,兩三萬字就反追了,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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