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學課在卡卡洛夫離開後,難得地提早結束。


    因為桌上沒有半滴灑出來的犰狳膽汁,德拉科收拾得比所有人都快上許多。


    這也給了斯內普機會,湊到德拉科身邊,若有似無地留了一句。


    “明天霍格莫德出遊結束後,到我辦公室來。”


    “接下來的複活節假期,我們有任務。”


    說完,竟然沒有恐嚇納威與羅恩,便直接走出地窖。


    這當然又讓教室裏的學生議論紛紛。


    但德拉科和哈利都沒有心情多聽一句。


    返回休息室的路上,向達芙妮和潘西使了個眼神。


    兩人默契十足地接替德拉科,


    引著向來喜歡跟在純血貴族之後打轉的斯萊特林學生離去。


    德拉科刻意繞了遠路,再伺機折回地窖。


    哈利借口要清理弄得一塌糊塗的犰狳汁,還孤零零地留在教室裏。


    發現德拉科走入後,等著教室大門在她身後緊閉,


    等不及地衝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德拉科一聲嚶嚀,任哈利摟著,輕輕將一頭柔軟的長發枕在哈利肩胛。


    “對不起,我沒想到芙蓉會那樣。”


    誠摯地道歉,卻也因為德拉科掙紮著脫離自己的懷抱而感到低落。


    但接著,德拉科踮起腳來,輕輕地在哈利兩頰深深吻了一下。


    而後,羞答答地低下頭,再次回到自己懷裏。


    “這次就這樣了。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子。”


    心跳不知漏了幾拍,過了許久,才慢慢開口。


    “小天狼星問我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找他。”


    ——


    去年一整年偷溜出遊的印象猶深。


    也因此,即便小天狼星已經在同意書上簽字,讓哈利不用再躲躲藏藏,


    每次要造訪霍格莫德,他總還是直覺想到自己躲在隱形鬥篷下的樣子。


    沒想到這一次,是真的要重溫去年的體驗。


    這當然是來自德拉科的堅持。


    在魔藥教室裏討論時,語氣堅決。


    “探望小天狼星的過程,不能有一絲被窺見的風險。”


    “不是怕我們兩個在一起被看到嗎?”


    哈利笑著發問。


    德拉科白了哈利一眼,似笑非笑地說著。


    “該不會有人嫉妒格蘭傑和克魯姆搶盡鋒頭吧?”


    “有一點喔。而且—”


    “有女朋友但不能正大光明的約會,還是會不甘心呢。”


    哈利刻意順著德拉科的話開口逗弄。


    這句話倒有幾分真心,也惹得德拉科臉上一陣羞赧與不舍。


    “這麽委屈嗎?”


    哈利故作可憐地點頭。


    看著德拉科靜靜地靠了過來,心裏期待著她會做出什麽回應。


    “眼睛閉起來。”


    聽到德拉科略帶羞澀的命令,看著她修長的睫毛在眼前顫動。


    哈利閉上了眼,不自覺地微張開嘴,似乎在盼望什麽。


    感覺到德拉科身上的淡雅香氣,像突然活過來似的,竄襲到自己長袍裏。


    這讓哈利心裏暗暗浮現一些,關於深夜教室裏的幻想。


    但遐想聯翩的漫長等待後,哈利得到的,


    隻是額頭被德拉科輕輕拍了一下,伴隨笑語盈盈。


    “明天,給本小姐,戴上鬥篷。”


    哈利詫異地開眼,近在眼前的俏臉,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晚安,笨蛋哈利。”


    隨後逃出了魔藥學教室,留下心癢難耐的哈利徹夜輾轉無眠。


    ——


    霍格莫德的積雪,在霍格沃茲學生們無情摧殘下髒汙泥濘。


    幸好隨著哈利與德拉科越往村莊的盡頭走去,人煙逐漸稀少,雪景也漸漸恢複清淨。


    這明明不是兩人第一次共享隱形鬥篷。


    但也許是昨天德拉科的行為,喚醒了哈利內心某種欲望。


    今天的鬥篷裏,哈利隻覺得德拉科清雅的體香在身邊縈繞,讓自己難以專心。


    德拉科當然沒有察覺哈利的異樣。


    隻覺得他今天的呼吸聲比過往渾重急促不少,牽著自己的手也比平常暖上許多。


    哈利吞了吞口水,拆下圍巾,希望冷冽的空氣能幫助自己聚精會神。


    來到霍格莫德大街盡頭前最後一個轉角,德拉科不知怎的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哈利順著德拉科望向左側巷弄裏。


    一間門窗都漆上粉紅油漆的店家,在一片雪色中醒目異常。


    門庭若市,哈利隱隱可以在排隊人龍中,看見塞德裏克與張秋的身影。


    “沒...沒什麽,隻是有點好奇。”


    “不會想去看看嗎?那家店裝潢那麽俗氣,卻又生意興隆。”


    德拉科結結巴巴地開口,臉頰有些粉暈。


    不確定是被凍得發紅,還是其實內心羞怯。


    哈利看了看店門上的招牌,華麗的字跡寫著帕笛芙夫人的店。


    “我們可以一起去呀,找完大腳板之後。”


    “這可是你提的喔。”


    “ 本小姐隻是好奇而已,才沒有非去不可的意思。”


    德拉科倔著嘴,雙眼卻無法隱藏期待與雀躍。


    哈利也笑了開來,牽著她穿過德維與班吉的店後,來到村外。


    一隻熟悉的大黑狗出現在圍欄邊上,嘴裏叼著報紙。


    “哈囉,小天狼星。”


    哈利興奮地打了招呼。


    大黑狗也開心地吠了一聲,接著轉向德拉科,警戒地嗅聞兩下。


    擺了擺尾巴,要兩人跟著他前進。


    ——


    德拉科記得非常清楚。


    哈利在信裏提到與小天狼星見麵時,非常明確地說,他會在和詹姆的老地方休息。


    所以當黑狗帶著兩人走向霍格莫德旁的山徑,


    開始爬上植根錯綜、滿是礫石的山腳時,心裏不禁有些氣惱。


    這畢竟是她與哈利交往以來第一次出遊。


    雖然嘴巴上不肯承認,心裏早就偷偷把這當做交往後的第一次約會。


    還特地為此換上潘西設計選配的生日禮物。


    (當然有再罩上大衣與圍巾。)


    但現在,貼合長腿的皮褲被冬陽烤的暖熱。


    加上山路辛苦,讓德拉科也開始微微出汗。


    本來的精心打扮,反而因為大量活動讓自己不太舒服。


    雖然越靠近山間,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濕冷,


    但這並沒有舒緩德拉科因為不舒適引發的惱怒。


    一直到她在煩躁間,哀怨地看向哈利,脾氣才頓時消散。


    哈利也氣喘籲籲。背滿食物的背包背帶,在他肩上壓出了痕跡。


    德拉科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就抽出魔杖,輕聲念了咒語,


    讓沉重的背包飄了起來,跟在兩人一狗身後。


    “別擔心,我們還在霍格莫德的範圍裏。”


    “就算魔法部想偵測,也抓不到是誰用了魔法的。”


    看著哈利略微吃驚的樣子,德拉科笑著解釋。小天狼星也回過頭叫了幾聲。


    德拉科隱約感覺,他眼神裏似乎很意外、但也很滿意自己會為了哈利違規。


    不出我所料,小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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