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委屈在瞬間化為忐忑,寂靜的走道似乎回蕩著自己的心跳聲。


    哈利也轉了過來,與禮袍隱微的光彩輝映的雙眼澄澈。


    才發現他的臉紅得厲害,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德拉科,我知道你很常說,有些事,不要說出來。”


    “但這件事,我想要說清楚。”


    滿是決心地看著自己,眼裏的溫度讓德拉科雙頰漸漸暖了起來。


    想起幾秒前心裏的憋扭,不發一語地讓哈利訴說。


    這一次,獅的耿直似乎說服了蛇的多慮。


    “我很喜歡一個人。不過也因為很喜歡,所以想要好好的告白。”


    “尤其,對方是一個值得隆重告白的人呢。”


    哈利努力讓自己看似輕鬆的說著,伴著微笑。


    他握住自己的手卻背叛了主人,有些激烈地顫抖著。


    “我正在努力的計劃。但是,也害怕在這個過程中,”


    “如果什麽都不說清楚,對方也許會有什麽誤會。”


    哈利看著德拉科,深深的吸了口氣。


    祈禱現在在血管裏撞擊的,是所謂格蘭芬多的勇氣。


    “在我心裏,我們的關係—”


    話還沒說完,德拉科伸出了左手食指,


    溫柔地按上哈利的嘴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沒...沒關係的。不要勉強自己現在說出來。”


    德拉科顫微微地開口。


    雙頰如炭,星眸如火,流轉的眼波已經向哈利傾訴她的心意。


    “謝謝你。我會等你。”


    然後,嬌羞無度地,將眼神投向槲寄生,哈利也順勢看了過去。


    “但是,在等到以前,隻能這樣。”


    德拉科說著,食指離開了哈利的嘴唇,擺到自己麵前。


    櫻唇微開,輕輕地吻上指腹與指節,而後,印回哈利唇上。


    “聖誕快樂,親愛的哈利。”


    哈利不確定此刻,自己感受到的溫度,


    是德拉科手指傳來的體溫,還是她嬌嫩欲滴的嘴唇散發的熱氣。


    隻知道自己說出”聖誕快樂,親愛的德拉科。”時,深自後悔。


    如果剛才,直接告白,會發生什麽事?


    ——


    片刻旖旎後的兩人,離開了城堡,在雪夜裏無聲地倚著肩漫步。


    指節若有似無地輕滑過彼此,總是偷眼瞄著身旁的人,又急急閃過了目光。


    直到德拉科終於忍不住輕問。


    “所…所以,第二關的關卡內容,要解開金蛋才會知道了?”


    德拉科的問題,讓哈利愣了愣,撓了撓頭,緩緩說著。


    “是啊。但打開來就隻是很淒厲的尖叫。不管是過幾次都一樣。”


    “會不會是必須在不一樣的環境裏打開它呢?”


    因為哈利遇到的瓶頸而陷入沉思。


    哈利聳了聳肩,顯然對金蛋的線索感到無助。


    “我試試看把金蛋丟到壁爐裏加熱,再打開它好了。”


    兩人討論著任務的內容,慢慢走回禮堂。


    哈利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了口氣。


    指尖向前伸出,輕柔地夾住了德拉科輕輕廝磨的指節。


    “咿!”


    德拉科輕呼出聲,臉蛋熱得炙人,低下了頭,任哈利牽著。


    輕輕抿著唇,費盡心力才忍住嘴角微揚。


    趕忙在心裏分神,勉強思索金蛋之謎的同時,心跳還兀自為他的話語悸動。


    在槲寄生下,雖然沒有明確說些什麽,卻足以確認彼此的心意。


    內心深處,都已經悄悄將對方放上了重要的位置。


    等待的,就隻是哈利承諾的儀式而已。


    哈利雖然沒有明說,他想準備的場合是什麽,但德拉科多少已經猜到。


    也因為如此,更必須要贏得三強爭霸賽才行。


    當然,兩人也還要煩惱,該如何隱瞞現在的關係。


    “如果說,你為了斯萊特林的顏麵,強迫我邀請你當舞伴呢?”


    “畢竟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都有人代表開舞。”


    哈利認真的提議。


    “可以試試看,但大概隻有韋斯萊會相信這個理由吧。”


    德拉科無奈地說著,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想法。


    當初決定在眾目睽睽下,成雙成對出席舞會,


    就多少已經預期,會必須麵對現在的處境。


    畢竟哈利波特與德拉科?馬爾福,都是校園的焦點人物。


    今晚過後,想必曾經盛傳的謠言,又會死灰複燃。


    左思右想,德拉科暗暗決定,也許最好的方式,


    是給一個”官方”說法之後,便不再理會傳聞。


    刻意解釋,往往隻會欲蓋彌彰。


    最好的隱瞞方式,也許是在大家麵前表現出與過往一般的敵對互動。


    見到禮堂的燈火通明,喧嘩聲漸響。


    兩人已經走到禮堂外的空地上,特地為舞會搭整的玫瑰花園。


    發現遠遠走來的一對伴侶緊貼著對方,


    兩人互看一眼,甜甜一笑,依依不舍地放開彼此。


    ——


    “哈利!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


    借著燈光認出了如膠似漆的來人,是塞德裏克與張秋。


    “晚安。塞德裏克,張秋。”


    哈利向兩人問好,德拉科也向兩人點頭致意。


    匆匆打過招呼後,塞德裏克臉上隨即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德拉科自然明白這是為了什麽。


    靜靜地離開三人,走到玫瑰花園的樹牆邊。


    “哈利,很抱歉。希望沒有冒犯她。”


    塞德裏克有些擔憂地看著德拉科,再看看哈利。


    “當然沒有。但有點冒犯我。”


    哈利低聲嘟囔著,沒發現自己很自然地興起了保護欲。


    他努力不讓眼神飄向張秋,卻按捺不住不平的困惑。


    為什麽張秋可以留在這裏,但德拉科卻必須回避呢?


    塞德裏克卻似乎看穿哈利的心思似的開口。


    “如果,你和馬爾福在交往,我現在就去請她回來。”


    “隻是因為我不太確定,所以隻好先這麽處理。”


    “我們現在還沒有在交往。”哈利說著。


    同時使勁控製自己每一寸的臉部肌肉,壓製自己的嘴角。


    “你要說什麽呢?”


    問話的同時,突然意會過來。


    塞德裏克的言外之意是,他和張秋已經是情侶了。


    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麽意外的。


    畢竟從去年開始,兩人的八卦就傳遍校園。


    “聽我說...”


    塞德裏克壓低了聲音,似乎要說什麽秘密。


    “上次你告訴我龍的事,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那個金蛋是不是一打開就不停哭叫?”


    “沒錯。”哈利簡潔的回應。


    “去泡個澡吧,帶那個蛋一起去。然後泡在熱水裏好好想一想。”


    塞德裏克繼續說著,摟了摟張秋。


    看著張秋紅暈的臉頰,哈利不確定塞德裏克是不是有在暗示什麽。


    “我跟你說,去用級長專用的浴室。”


    “先找到五樓的糊塗波裏斯雕像,再往左邊數去第四扇門就是了。”


    “通關密語是鬆木清香。”


    塞德裏克說完,牽著張秋往玫瑰花園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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