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雖然哈利仍舊為德拉科突然的憤怒感到不解,


    但想到兩人在魔藥學教室裏的舞蹈教學,還是難掩期待。


    尤其,那晚的擁抱過後,


    德拉科溫熱體香與身前的柔軟觸感,總在腦海裏縈之不去。


    記得麻瓜世界裏跳舞的姿勢,總是兩人緊貼著彼此緩步移動。


    暗暗希望巫師界的社交舞,也能讓自己再一次一親芳澤。


    這些天來,哈利腦海裏成天幻想的,盡是與德拉科親密相處的場景。


    但也因此,在踏入魔藥學教室時,不禁因為眼前的景象呆滯。


    桌椅已經被整齊地擺放到教室兩側。


    德拉科還是神色冷淡,坐在牆邊一張課桌上,輕搖折扇。


    在他身邊站著的,卻是滿臉無辜,比自己高大過一個頭的高爾。


    “呃,晚安。”


    充滿不確定地向高爾打了招呼,高爾也點頭回禮。


    “你遲到了。”


    德拉科冷冷地說著。


    哈利還沒能多說什麽,德拉科利落地跳了下來,要哈利和高爾站到教室中間。


    “舞會就在兩周後,本小姐沒時間聽你找遲到的借口。”


    “ 那個...馬爾福小姐...我一定要這樣嗎...?”


    高爾無辜的臉上,現在又多了幾分不情願。


    但哈利有種直覺,不久後,最不情願的,會是他本人。


    德拉科隻是白了高爾一眼。


    他歎了口氣,乖乖地走向哈利,擺出男舞者的架勢。


    哈利這才發現,雖然總覺得他不過是個傻愣愣的大塊頭,


    但擺出舞者儀態的瞬間,卻有種力道充盈的美感。


    突然想起,憨厚老實的外表下,他畢竟也是名門之後。


    “我隻說一遍,你給本小姐好好聽著。”


    “社交舞,分成領舞者和舞伴。”


    “ 雖然說這隻是習慣,但一般來說,領舞的會是男舞者,伴舞的會是女舞者。”


    “當領舞者表現不佳的時候,出糗的往往會是伴舞的人。請你記住。”


    德拉科確認哈利有在專心聆聽後,繼續說著。


    高爾則繼續維持著準備起舞的儀態。


    “領舞的人很辛苦,要注意的事項很多。”


    “比較高階的領舞者,腦中要有足夠的舞步和變換節奏的招式,”


    “讓和你跳舞的對象覺得有趣。”


    “但本小姐認為,你現在煩惱這個問題也來不及了。”


    哈利總覺得,德拉科似乎每說不到五句話,便會語帶怨懟地看著自己。


    “你要注意的,隻有這幾件事。”


    “跳舞不隻是在跳舞,要記得顧及舞伴的感受,讓她在跳舞中感到舒適與自在。”


    “要做到這點,最重要的,是保持重心與平衡,”


    “尤其注意,手腳不要擋到舞伴跳舞的路徑。”


    “ 甚至,當舞伴失去平衡時,要能成為對方的支撐點,同時維持舞動的韻律。”


    德拉科繼續說著,哈利有些意外這次她竟然沒有暗諷自己。


    “總之就是要觀察與體會女舞伴的心情與動作。”


    “ 說來很簡單,但本小姐想,”


    “以你這種神木般的嗅覺與敏銳程度,要做到這些已經是奇跡。”


    果然剛才想得太天真了。但德拉科的話卻同時敲響了哈利的警鍾。


    “那個,馬爾福,”


    “你剛才罵我木頭,該不會是我不自覺間做了什—”


    顧及高爾在旁,哈利隻能以姓氏稱呼。


    “不準打斷本小姐上課,波特。”


    德拉科目光掃來的威脅,瞬間讓哈利想起這間教室真正的主人。


    總覺得,也許未來某一天,


    德拉科像斯內普一般成為魔藥學教授,好像也不太意外。


    “為了要讓你明白伴舞者的感受,本小姐認為,最直接的做法,”


    “是讓你體會伴舞者的心情。”


    哈利看著高爾,心裏漸漸有了想逃離教室的衝動。


    高爾還是直挺挺地站著,架開手勢,隨時準備起舞。


    表情仍然滿臉無辜。


    “接下來一周,高爾會負責用兩種方式領舞。”


    “先是差勁的領舞者,再來是顧及舞伴動作與心情,配合對方的主舞。”


    “在你能夠充分體會舞伴可能會有的心情以後,我們再來學怎麽領舞。”


    德拉科說完,哈利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便被高爾高高抓起,開始了兩個小時的夢魘。


    ——


    那之後,哈利每個晚上都心不甘情不願地在魔藥學教室裏接受折磨。


    擁抱德拉科後,她留在自己記憶裏的勾人的體香與溫熱,


    早已被與高爾共舞時的汗水與痛苦取代。


    但不得不說,高爾確實是高明的舞者。


    模仿粗莽舞者時的惟妙惟肖,固然符合他平常呆傻的形象,


    但認真表現出真正的舞技時,力與美的展現不忘節拍的反差,又令人驚歎。


    讓才初學跳舞的自己,在第三堂課,就能在他的引領下,順利地完成三支舞。


    更讓哈利敬佩的是,在第三堂課之後,


    高爾甚至常常讓哈利采取男舞者的舞姿,自己踩著女舞者的步伐。


    以舞伴之名,行領舞之實,暗暗幫助哈利踏完了困難的,


    在原地踩著快三步回轉(fleckerls)的傳統維也納華爾茲舞步。


    哈利可以瞥見,德拉科在見到兩人順利的練習後,眼神難免流露喜悅。


    但每每與哈利四目相交時,便化為烏有。


    看著高爾在舞動中的自信與陶醉,


    哈利漸漸相信,每個人都有可以發揮天份的位置。


    這讓他的心情受到不少鼓勵與撫慰。


    這陣子,連羅恩和赫敏都有些擔心,


    哈利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說些不著邊際的雞湯式話語。


    一周過後的舞蹈課,當他沒見到高爾的身影時,心裏難免有些意外。


    但意外之情,隨即被瞬息領悟了什麽後的狂喜衝淡。


    魔藥學教室裏,德拉科隻身一人俏生生地等待著。


    ——


    “還在生氣嗎?”


    哈利試探地問著,德拉科白了自己一眼,卻沒多說什麽。


    默契使然,哈利知道這表示德拉科多少已經原諒了自己。


    盡管,他還不是很明白,德拉科到底為了什麽不開心。


    “本小姐要教你怎麽領舞了。”


    “等等,德拉科。我覺得...其實沒有這個必要耶。”


    看著德拉科又不快地眯起了眼,哈利趕忙來到她身前。


    彎下身,左手背在身後,攤開的右掌伸向前方。


    “冒昧請問馬爾福小姐,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成為聖誕舞會的舞伴嗎?”


    突如其來的舉措讓德拉科愣在原地,就這麽出神了幾秒鍾。


    回過神來,發現哈利還是欠著身,趕忙將他扶起,卻沒有答應。


    “為什麽...等到現在呢?”


    德拉科顯然還在為哈利突發的邀約震驚,沒意識到自己話裏隱含的意思。


    哈利又撓了撓頭後腦,笑著解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不希望害你在舞會上出糗。”


    “因為這樣,才想先請你教我跳舞。”


    “ 等到我自己覺得,表現還過得去,才想好好邀請你。”


    “如果真的跳得很差,那我隨便找個人陪我就好。”


    “我猜羅恩應該會很樂意吧。”


    哈利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


    德拉科則是早已低下頭去,柔順的金白長發蓋過耳側,直流到胸前。


    “不過,怎麽說呢,覺得這一周的特訓課很有效。”


    “真的可以體會伴舞的感覺。”


    “加上聽你說,有時候其實可以是女生領舞—”


    哈利頓了一頓,試探地牽起德拉科的手。


    開心地發現,她乖乖讓自己握著,並沒有抗拒。


    “我才慢慢開始想,也許,我真的可以向你邀舞呢。”


    “ 如果隻是當伴舞的角色,相信在你的帶領下,我可以勝任的。”


    “隻是,你會辛苦一點就是了。”


    輕輕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背,覺得氣氛實在太讓人害臊,故作輕鬆地說著。


    “所以,才想告訴你,沒有必要教我怎麽領舞。”


    “倒是真的很希望,在舞會以前,能和你好好練習幾次。”


    深呼了口氣,再一次來到德拉科麵前,再一次彎下腰,再一次伸出手。


    “我有這個榮幸,邀請馬爾福小姐,成為我的舞伴嗎?”


    德拉科始終沒有抬頭,輕柔地伸出手,放在哈利手心。


    哈利順勢拉開起舞的架勢,儀態優美。


    顯然運動神經極佳的他,在密集的訓練裏,已經有了絕佳的短期肌肉記憶。


    德拉科也順順地讓他引導著,在踏出舞步前,輕輕踮起腳,在哈利耳邊低語。


    “always.”(加更700字不卡文,什麽實力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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