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教授!”


    在穆迪再一次揮動魔杖前,禮堂的階梯上傳來麥格教授的驚呼。


    斯內普也跟著走了過來,表情冰冷到無法判斷情緒。


    “你這是在做什麽?”


    麥格教授吃驚地問著。


    穆迪還沒有回答,斯內普抽出魔杖一擺,白貓瞬間化回德拉科的身形。


    她一頭長金白發紛亂不已,幾根發絲粘上臉頰,


    純淨的雙眼泛紅,卻克製著不讓淚水奪眶。


    狼狽委靡地側身臥倒在地,左手卻在不住顫抖中,努力地撐起上半身,


    隨時可能落下淚來的雙眼,竟仍舊滿是自傲與不服地瞪著穆迪。


    公然被羞辱與淩虐的痛楚讓德拉科難受已極,


    但她無論如何不願在自己的加害者麵前示弱。


    見到德拉科的神情,哈利趕忙伸手在背包裏摸索。


    趁著混亂之際,披上鬥篷,緩緩朝紛亂的核心靠近。


    直到發覺穆迪義眼的目光才停下腳步。


    暗自心驚,難不成魔眼可以看穿隱形?


    ——


    “我想,鄧不利多應該知會過您,”


    “我們從來,不用變形術,處罰學生。”


    斯內普慢條斯理地開口。


    聲聲冷澈,是哈利在校四年來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


    他說話的同時,魔杖再次一揮,在德拉科肩上披起一件尺寸極大的長袍。


    潘西和達芙妮奔到德拉科身旁,扶著她起身,兩雙俏目含怒地鎖著穆迪。


    “她到底做了什麽?”


    麥格教授心急地問著,


    “沒什麽。她拿魔杖指著我,瞬間讓我以為有食死徒偷襲罷了。”


    “你們也知道,這種氣質多少會傳染,她父—”


    穆迪若無其事地說開口。


    一語未畢,身旁傳來在閨蜜攙扶下,德拉科發顫的嗓音。


    “您認識家父嗎?穆迪教授?”


    穆迪的義眼轉得飛快,語帶不屑。


    “我跟你父親老早以前就認識了。”


    “告訴他,瘋眼漢漢穆迪並沒有忘記他做過的勾當,”


    “並且,瘋眼漢漢穆迪現在已經盯上了他的女兒。”


    “穆迪教授!”


    意識到穆迪竟然直白的威脅學生,麥格教授急忙出言喝止。


    穆迪冷笑一聲,轉頭看向斯內普,義眼卻還是盯著德拉科。


    “我相信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對吧。”


    “我。的。老。朋。友。”


    穆迪的一席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帶到斯內普身上。


    大家都曉得,他剛才幾乎要暗示,德拉科的父親曾經是食死徒。


    這自然是眾所周知的流言。


    但穆迪似乎還意有所指,想說魔藥學教授也與那個人有不少瓜葛。


    麥格教授深深皺起了眉,斯內普卻隻是眯上了眼。


    意味深長地看著穆迪,袍袖一擺,轉身回到禮堂。


    “穆迪教授,我們必須去找鄧不利多好好談談。”


    麥格教授憂慮地看著穆迪。


    鄧不利多的名字,終於讓看來狂野且肆無忌憚的男人有了些克製。


    眼神平靜不少,自懷中掏出了藥瓶,飲了一口。


    “很好。走吧。”


    穆迪才剛邁開腳步,他的身前擋上了兩道身影,


    讓經驗老道的首席傲羅也略感驚奇。


    “您必須向德拉科道歉。教授。”


    達芙妮溫軟的語氣還是平和,潘西緊緊勾著她。


    深深警戒著穆迪,深怕這個男人又會做出什麽傷害姐妹的舉止。


    “格林格拉斯小姐,帕金森小姐,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麥格教授語帶責備。


    她也擔心兩人一不小心又激怒這個脾氣陰晴不定的老頭。


    穆迪卻隻是看了兩人一眼,冷哼離去。


    ——


    眾人的焦點跟隨著教授們離場。


    眼看紛亂似乎告一段落,空地上漸漸恢複喧鬧,不時閃現嘲弄的聲響。


    學生中,當然有不少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奚落向來高冷的女王落難的訕笑。


    在喧嘩聲裏,格蘭芬多的學生裏傳來羅恩的困惑。


    “哈利跑到哪裏去了?”


    達芙妮和潘西目送著麥格教授與穆迪進入禮堂,轉身想尋找德拉科,卻也不見人影。


    “阿斯托利亞,你有看見德拉科嗎?”


    “她...她說想一個人靜靜,要我們先去吃飯沒...沒關係。”


    見到德拉科受辱而滿臉淚痕,仍舊不自禁吸著鼻子。


    達芙妮愛憐橫溢地抱過妹妹,不舍她目睹令人發指的場麵。


    “我吃不下。”


    潘西直白的說著,語氣依舊憤恨難消。


    “我也是。”


    達芙妮附和著,懷裏的阿斯托利亞也不著點頭。。


    決定跳過午餐,直接回到寢室等待德拉科。


    ——


    在所有人都被教授們的對質吸引的同時,達芙妮與潘西確認自己無礙後,


    緩緩走上前,想要攔住穆迪去路。


    兩人才剛放開自己不久,便覺得一雙隱形的手牽起自己。


    不用言語便明了是怎麽回事。


    德拉科向阿斯托利亞交代一句後,任隱形的人影牽著自己緩緩離去。


    一來到人群中較不矚目的位置,便被鬥篷罩上了身。


    鬥篷下,牽著自己的背影堅決,頭也不回地把自己帶往禮堂外牆的樹蔭下。


    人潮早就往禮堂大門前方聚攏,空地邊緣自是沒有人蹤。


    “這樣就不會被看到了。”


    哈利轉身麵向自己,溫柔地說著。


    從懷裏掏出二年級時自己給他的手帕,輕輕擦拭自己的臉頰。


    讓自己伸手握住手帕後,從他碧綠的眼神看來,似乎想伸手輕撫自己的長發。


    最後哈利硬生生忍住,轉身背對自己。


    “我不會看,也不會聽。”


    “不用再忍耐了。”


    溫言暖語勾動心弦,更扯斷了理智。


    德拉科怯生生地將頭倚在哈利背後。


    被羞辱的淚滴終於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


    “對...對不起...借我...借我靠一下...一下下就好...”


    哈利抬起頭,裝作什麽也沒聽到。


    隻是將左手插在口袋,朝身後伸出右掌,


    感受到德拉科手指的纖柔緊捉了袍袖,任她的委屈與不甘溫熱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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