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的早上,德拉科難得有了時間。


    在暑假期間,聽漢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這時間是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共上的草藥學課。


    想到她對向日葵的堅持,臉上不禁流露笑容。


    踏出休息室大門,走上樓梯,過了幾個彎,緩步下樓,來到另一層地窖。


    輕輕敲響木門,在慵懶的呼喚聲中踏入熟悉的辦公室。


    “早安,斯內普教授。”


    “早安,德拉科。”


    想起了世界杯淩晨,好不容易恢複精神後的種種。


    ——


    ?世界杯的淩晨,德拉科被多比帶回馬爾福家營帳時,納西莎正扭著手在營帳前來回踱步。


    罕見的驚慌失色。


    多比帶著德拉科、潘西與達芙妮出現後,


    納西莎神色焦急地快步上前,緊抱著女兒不願釋手。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在多比的魔法幫助下,恢複些許體力的德拉科,


    滿是依賴地倒在母親懷裏,口裏不住道歉。


    納西莎隻是搖著頭,吻著女兒的長發。


    欣慰地感受她冰冷的肌膚逐漸回暖。


    同時也不忘交代多比。


    “快帶潘西和達芙妮回到她們爸媽身邊,好嗎?”


    “多比很樂意幫忙,馬爾福夫人。”


    輕柔地哢嚓聲響起,多比帶著德拉科的兩名摯友離開。


    巫師現影的啵啵聲緊跟而來。


    “德拉科呢?”


    盧修斯的麵具已經隨著法術消散,臉色慘白。


    “爸爸。”


    聽到納西莎懷中傳來女兒柔聲叫喊,盧修斯也奔上前方,悔恨交集地摟住妻女。


    “現在就回家吧。”


    焦急地開口,愛妻卻搖頭示警。


    “不可以。她還沒有跟著消影的體力,萬一途中鬆手,可能會有危險。”


    “ 先讓德拉科休息一下。我們一個小時後離開。”


    想到消影過程中,可能身體錯位的慘劇,


    盧修斯慶幸妻子的冷靜,沒讓自己做出風險極高的決定。


    念及多比在夜間奔走,冒著被食死徒察覺的風險,


    提醒自己女兒遇襲的消息,不免心裏有愧。


    “那個小精靈,我們之前應該對他好一點的。”


    “之後再說吧。先讓德拉科躺下要緊。”


    回到營帳,在父母的嗬護下,體力漸複。


    趁著雙親向誰傳訊的同時,德拉科匆匆取出胸口裏袋的信,


    在信封上吃力地寫下短信後,心中呼喚多比,麻煩他將信封送到哈利身旁。


    ——


    在馬爾福莊園的高聳鐵門外現影時,夫婦倆欣慰地發現,西弗勒斯已在門外等候。


    領著德拉科回到閨房躺下後,斯內普小心地檢視著。


    “咒語並不強,可能因為施咒的人有些不穩定。”


    “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斯內普的話讓盧修斯與納西莎放心不少,但兩人的疑惑與憂慮不減。


    “會是誰?這麽明目張膽地召喚標記還施放不可饒恕咒。”


    “而且還敢對我的女兒出手?”


    盧修斯低聲問著,絲毫無意隱藏怒火。


    斯內普卻隻是擺了擺手。


    “等下樓再說。”


    “不能在這裏談嗎?”


    “也許也是時候讓德拉科知道一些事情?”


    納西莎躊躇著開口。


    “在她有能力能保守秘密以前,不行。”


    “我們都知道,即使本人不願意,秘密還是可以被輕易破解。”


    斷然拒絕。看著盧修斯表露不快的神情,斯內普補充。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黑魔王或你一樣,精通這類魔法。”


    “當然不是。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謹慎為上。”


    “我會繼續幫她上課的。”


    斯內普說著。漆黑的雙眼看著馬爾福夫婦。


    納西莎似乎還有些不確定,但盧修斯已經明白好友的弦外之音,握了握妻子的手。


    直到兩人同意後,斯內普才轉身,朝德拉科低下頭。


    “好好休息。開學的周一早上,我的辦公室。”


    ——


    “你應該也慢慢發現了。”


    “二年級時,要你時常練習集中精神,控製情緒,是一種魔法。”


    待德拉科在自己身前站定後,輕柔地開口。


    與他平常魔藥學課上的冰冷語氣截然相反。


    德拉科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發現的?”


    “去年的第二堂護法課。”


    德拉科靜靜說著,發現西弗勒斯聽聞自己的答案,幾乎泛起笑容。


    “您盯著我的時候,感覺心裏不自覺地閃過一些記憶。”


    “有種...記憶不由自主散出的感覺,直到努力專注才停止。”


    “很好。你很有天份,德拉科。”


    西弗勒斯滿意的口吻,帶出他眼神裏的驕傲。


    當然,未能免俗地補上一句。


    “和波特截然不同。”


    “這是一種叫大腦封閉術的魔法。與它相對應的,是攝神取念術。”


    “隻有 最明智的巫師才會懂得,心靈的魔法,才是最艱澀的。”


    斯內普緩緩開口,解釋著。


    “法力與天賦,可以讓你變得強大。”


    “但如果忽略了心靈,我可以很輕易地侵入你的內心,”


    “讓你在施法前陷入混亂。”


    “甚至,在決鬥時,我也可以看穿你的心思,知道你接下來行動的意圖。”


    斯內普一麵說,一麵來到德拉科身前。


    “像格蘭芬多那群隻會逞匹夫之勇的蠢蛋,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您希望我掌握這種魔法嗎?”


    德拉科忍不住笑出聲。她果然還是喜歡這種挖苦。


    “你做得很不錯。去年要你在平日就要練習,已經有不錯的進展。”


    “ 我們要做的,是更進一步,有意識地把它作為防禦術。”


    “作為防禦術,可以抵抗像奪魂咒這樣的魔法嗎?”


    德拉科收斂起笑容,小心地問著。


    “有機會。但這取決於施咒者。如果對方是黑魔王,會非常困難。”


    “ 抵禦奪魂咒最重要的,是清楚意識到自己是誰。”


    斯內普略微沉吟後開口。


    “大腦封閉術確實可以幫你做到這點。”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你這次也做到了。”


    “ 但你接著花太多力氣再抵抗施咒者的意誌。”


    斯內普漆黑的雙眸展露精光。


    “這很危險。抵抗的前提,是意識到對方意誌的存在。”


    “ 抵抗的越激烈,意味著你分散越多的精神,在意對方的意念。”


    “就算抵擋成功,長時間意識到體內兩種意誌的結果,”


    “很容易讓自己精神混亂。”


    停頓片刻,確認德拉科理解無礙後,繼續說下去。


    “如果隻專注心神在自己的意識上,反而不容易被影響。”


    “除非,對方也是一流的攝神取念術使用者。”


    “ 解說到這裏應該夠了,準備好了嗎?”


    德拉科點了點頭,閉上雙眼,平順呼吸。


    “很好,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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