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隻好默默地吞下沒說完的話,靜靜看著德拉科。


    他心裏當然有幾分不平衡。


    這是第一次交換賀卡的聖誕,原以為假期後的重逢,會拉近彼此的距離的。


    但少男心思,當然不明白想要當麵感謝德拉科的喜悅,隻是提醒了德拉科,她誤寄卡片的糗事。


    更不明白,特快車上,達芙妮與潘西的安慰,種下德拉科情緒紛亂的原因。


    ?”是因為把要給喜歡的人的卡片弄錯了,才會這麽不開心,對不對?”


    達芙妮趁著阿斯托利亞熟睡時,對德拉科這麽說著。


    “這種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對方還特地跑來說禮物有多棒了。”


    “隻想一頭撞死。”


    潘西一邊伸懶腰,一邊若無其事的說出德拉科的心聲。


    最近這段時間裏,德拉科有時會懷疑,該不會兩位閨蜜比自己更懂得自己的心情。


    哈利突然的沉默隻是讓德拉科更添煩躁而已。


    轉過身來正要發作,卻看見他一臉無辜地傻站著,戴著自己連續熬了幾天夜,趕工織成的手套。


    還來不及感到開心,先升起的是對哈利的內疚。


    無論如何不該對他隨意生氣的。


    無從解釋為什麽向來自持的自己,在哈利麵前總是很容易有些小情緒。


    “你的攝魂怪課是什麽時候開始?”


    沉默許久,終於決定開口。


    “這周四晚上。盧平說,也許會固定在這天。” 哈利如釋重負的說著。


    德拉科在心底翻找詞匯,想多說些什麽,但哈利手上的手套,隻是不斷讓自己分心。


    “加油。”


    隔了許久,好不容易開口,說出的話卻愈發令自己怒氣暗生。


    “謝謝。”


    看著德拉科如此,哈利決定,也許不該再留著惹德拉科煩心。


    “我很喜歡它們。謝謝你。晚安。”


    剛巧離開禮堂的人潮漸漸出現,哈利匆匆留下想說的話後,轉身混入人叢。


    暗自慶幸自己聽信直覺,沒有當麵向德拉科提起卡片的內容。


    也更加決定,至少在德拉科主動提起以前,要裝作不知道卡片寫了什麽。


    德拉科看著哈利離去,暗自氣苦,轉身回到寢室。


    ——


    幸好學期開始的忙碌,分散了德拉科的注意。


    但那之後多少可以感覺,哈利似乎不再敢找自己聊天。


    還好幾次在校園裏錯身,他都還是戴著自己贈予的手套。


    每每看到哈利如此,德拉科總會心懷暖意。 下學期的節奏快上不少。


    德拉科花了不少時間搜集了關於阿尼瑪格斯的資料。


    還沒來得及和格蘭傑碰麵談巴克比克的事,就已經要迎來與拉文克勞的比賽。


    如果能夠取勝,四院都將同時有一敗的戰績,等於賽季回到原點。


    這盤據了德拉科的心思。


    尤其在她發現,哈利竟然有幾次明目張膽,戴著自己送的手套時,還與紅毛韋斯萊目不轉睛地盯著張秋。


    曾聽到兩人在拉文克勞魁地奇隊前往練球時,嚷嚷著想去看球的閑言閑語。


    雖然潘西一再說明,那不過是男孩子的垃圾話而已,德拉科卻始終無法接受。


    暗暗決定要在球場上給拉文克勞致命一擊。


    比賽當天,格蘭芬多的學生毫不意外地加入了為拉文克勞助威的陣營。


    這非常合理。


    如果斯萊特林落敗,格蘭芬多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但在德拉科眼裏,看著哈利披上拉文克勞的加油圍巾,非常刺眼。


    開賽不久,斯萊特林就陷入劣勢。


    拉文克勞本來就是戰力整齊得驚人的強隊。


    德拉科隻能希望在分差被拉開到一百分之前結束比賽, 提醒自己,不要被張秋不疾不徐,在身邊徘徊幹擾的戰術擾亂心神。


    在斯萊特林落後的分差來到八十分時,德拉科發現了金色飛賊的蹤影。


    張秋發現德拉科開始加速,確認自己無法追上後,毅然決然地決定要先阻撓德拉科的去路,等待金色飛賊下次現蹤的時機。


    德拉科當然不會想讓她得逞。


    張秋每一次擋到德拉科身前,總會被德拉科以出乎預料的角度側轉開來。


    或則急升後在高速下潛,或則朝右噴射而出後急停,再向左下方折返。


    但張秋也不會坐以待斃,兩人的掃帚就這麽在空中回圈交錯。


    這是德拉科第一次認真在眾人麵前展現飛行的技巧。


    利落靈動的身姿如冰晶飄舞。


    張秋則像暖風一般在旁吹拂,不住幹擾德拉科的意圖。


    全場觀眾就這麽呆望著佳人競弈,李甚至要在麥格教授提醒下才記得評述。


    連哈利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表麵上與看台的羅恩一齊為張秋鼓舞,內心裏卻暗暗為德拉科打氣。


    眼看金色飛賊就在前方咫尺,德拉科露出勝利的笑容。


    這已經是她能掌握的距離。


    回頭一瞥,張秋離自己還有四分之一個帚身的距離,正要向上攀爬。


    顯然是想利用高度差加速阻撓自己。


    在掃帚上側翻過身,如精靈般輕巧地儀態,讓驚險的動作顯得流暢無比。


    雙手輕扶,左手抬起掃帚頭部,與張秋同時開始攀爬。


    眼角瞄到張秋露出困惑的表情,德拉科隻留下雙腳緊勾住攀升的掃帚,身子乘著加速爬升的衝勁一躍而下,雙腳順勢滑到掃帚根部。


    淺金色的秀發流瀉回擺的同時,右手牢牢撈住正下方的金色飛賊,旋即順勢翻身而上。


    在大家還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時,德拉科已經優雅地側坐回掃帚上。


    舉起金色飛賊,朝斯萊特林觀眾席上,緊緊相擁興奮尖叫的阿斯托利亞和潘西眨了眨眼。


    連一向端莊秀雅的達芙妮都不顧形象地雀躍拍手歡呼。


    不禁瞄向格蘭芬多觀眾席,在垂頭喪氣憤恨咒罵的人群裏,看見哈利對著自己微笑。


    夕陽映照在自己臉蛋上的晚霞動人,芳心暗定,不想再為了卡片和張秋,對哈利賭氣。


    也許,可以在下周四的晚上,到盧平的辦公室外等待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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