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八點半。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德拉科的責任結束了。接下來的下半場,是大人們的時間。


    自己可以先換上較為休閑的洋裝,等著陪父母送客。


    從熱烈氣氛看來,自己的表現應該還算令人滿意。


    來到衣櫃前,正要取出準備換上的衣物時,衣櫃裏傳出一聲輕響。


    狐疑地拉開櫃門,冒出一張稚嫩的臉孔,暗棕色的卷發發絲紊亂。


    是個五官雖不若自己細致,但卻比自己多了幾分可愛神情的女孩子。


    正瞪大雙眼,如夢似幻地看著自己。


    “馬!馬爾福小姐!”


    因為興奮而呼吸急促,有點擔心她會喘不過氣來。


    德拉科凝神看了看彎月似的眉毛與雙頰小的酒窩。


    這個長相,倒是有幾分像達芙妮。該不會...


    “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嗎?達芙妮的妹妹?”


    “啊!唔...”


    衣櫥裏的少女突然一聲尖叫,虧得德拉科眼疾手快,


    趕緊捂住了她的嘴,才沒招惹房外賓客的注意。


    突然感受到掌心傳來少女嗅聞的鼻息。


    急急抽手,食指按在唇上,示意少女不要出聲。


    少女眼中光彩熠熠,不住點頭。


    “你姐姐是明年才見習出場喔。”


    心裏疑惑這小家夥是怎麽溜進來的。


    “我對姐姐才沒那麽有興趣呢,是專程來看德拉科姐姐的喔!”


    少女從衣櫃裏鑽了出來,不住雀躍地踮腳。


    “很抱歉這樣鑽了進來,但媽媽說,還沒見習過的人不能在場...”


    “但阿斯托利亞怎麽能錯過德拉科姐姐見習初登場的盛事呢!”


    少女帶著狂熱地說著,德拉科內心念頭苦笑了笑。


    許久不見了,阿斯托利亞還是如小時候那般,特別喜歡黏著自己。


    “阿斯托利亞可是想辦法搜刮了一半以上的《巫師周刊》,還在努力搜集唷。”


    看著阿斯托利亞的熱情,德拉科不由得困窘。


    雖然拍照的時刻很開心,但想到自己的照片會在魔法界流傳,還是有幾分羞赧。


    “你為什麽要搜集那種東西啊...”


    “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呀,阿斯托利亞對封麵的照麵可是很不滿意呢。”


    “怎麽可以用紗網帽遮住德拉科姐姐美麗的眼睛!”


    小聲地補上一句。


    “再說,阿斯托利亞可不想和讓不配的人握有德拉科姐姐的照片...”


    德拉科當然不是沒有聽見。


    麵對阿斯托利亞的盛情,德拉科好像有點明白哈利麵對多比的心情。


    “你今年也要去霍格沃茲了吧,阿斯托利亞?”


    柔聲詢問,一邊思索,要怎麽把阿斯托利亞藏在房裏,等客人離開時再讓她回家。


    年紀未到的少女,偷偷溜進另一個女孩的見習舞宴,可是會讓豪族蒙羞的。


    “沒錯唷!今年就不會被姐姐扔在家裏了!”


    “希望能被分配到斯萊特林呢,這樣就能和大家在同一個學院了!”


    “一定會的,別擔心喔—咦?”


    “外麵…突然好吵…”


    德拉科一麵安慰著,話還沒說完,房門外傳來了騷動。


    讓德拉科與阿斯托利亞都愣了一愣,互看一眼,悄悄拉開門扉。


    ——


    透著門縫所及,眼看大人們正在議論著些什麽。


    德拉科靈機一動,拉著阿斯托利亞踏出房門。


    在被格林格拉斯夫婦發現阿斯托利亞私闖宴會,正要代女兒向盧修斯與納西莎賠不是時,


    連忙解釋,是達芙妮吩咐小妹到德拉科身邊幫忙卸妝。


    當然沒有瞞過爸媽與格林格拉斯夫婦,但至少給了他們一笑置之的台階。


    定下神來,才發現原本和樂溫暖的氣氛已然消散。


    金斯萊站在舞池正中央,幾個家族在角落分立,彼此低語不斷,劍拔弩張。


    “你知道這件事嗎?盧修斯?這是預謀嗎?”


    看著麥克米蘭先生神色嚴厲地瞪視父親。


    “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明白,內人與我向來不喜這個人。”


    “但你們都是食......”


    “噓!不要說出那個名字!”


    艾博夫人驚恐地捂著耳朵。


    “夠了。”


    金斯萊充滿威嚴的喝住喧囂,踏向德拉科。


    “馬爾福小姐,很抱歉。是我不小心毀了這個夜晚。”


    “容我告辭,馬爾福夫婦。魔法部還有事情要處理。”


    金斯萊麵向盧修斯與納西莎,帶著歉意低下頭。語畢消影離去。


    德拉科不舍地發現,雙親臉色蒼白。


    金斯萊的離開猶如引子,在場的人們匆匆向德拉科與馬爾福夫婦致意後離開。


    有趣的是,如麥克米蘭和艾博夫婦與老巴蒂克勞奇,都隻向德拉科道別。


    金斯萊的話確實有幾分準確。


    有很多家族之所以出現,是希望借由給德拉科帶來祝福的儀式,


    象征讓自己經曆過的恐懼,不必延伸到孩子們往後生活的社會。


    但這樣的心意,卻在德拉科不知所以中煙消雲散,隻能目送人們離開。


    阿斯托利亞離去時,依依不舍地凝望德拉科。


    ——


    待客人全都離開後,與父母回到起居室。


    看著父親頹喪地坐入扶手椅,母親有些緊張地踱步。


    褪去絲質手套,為父母斟了茶水,細聲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雙親沉默不語,讓德拉科懸著的內心增添憂慮。


    良久,父親終於開口。


    “有人從阿茲卡班越獄了。”


    無須多言,連德拉科都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那是號稱從來沒人能成功脫逃的牢籠。


    還沒開口追問,父親擔心地望著母親。


    “是你媽媽的表哥。”


    “小天狼星?布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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