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往醫院病房的路上,才見到德拉科一行人的背影。


    白金的長發少了過往的飄逸。


    德拉科行走艱難,幾乎要倒在潘西與達芙妮的懷裏。


    哈利才剛要叫出聲,雙腳一痛,突然被某個身影摔倒在地。


    怒氣衝天地低頭,才發現是某個長相醜怪的矮人。


    哈利掙紮著,矮人也使出渾身怪力與哈利揪扯。


    拉扯間,矮人撕裂開哈利的背袋,其中的書本、魔杖、墨水全都落在地上。


    想當然耳,圍觀的人潮匯聚。


    哈利更著急地想脫離人叢,反而被矮人橫腿抱著,重重跌在地上。


    嘻笑吵鬧聲中,矮人也不在意地唱起歌來。


    他的眼睛綠得像是新鮮的癩蛤蟆,他的頭發黑得像地上的爛泥巴,我希望他變成我的人......


    周遭嬉笑哄鬧的聲響越來越雜亂。


    哈利無奈地被矮人壓在地上,看著德拉科緩緩轉身。


    刹那間,想起了在麗痕書店裏,德拉科提到”新女朋友”時,


    那冰冷得令哈利膽寒的鄙夷與怒火。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再也聽不進剩餘的歌詞。


    原以為又要看到德拉科的怒氣,偷看了她一眼,卻讓哈利頓生力氣,一把推開了矮人。


    她的臉上依舊毫無血色,依舊緊咬下唇。


    似乎,因為咬得太過用力,讓蒼白的唇上都顯出血痕。


    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顫抖的左手緊緊按住自己小腹。


    哈利非常確信,她一定在忍受什麽痛苦。


    還來不及出聲,看見她強抑痛楚的蹲下了身,一手拾起灑落在地上的日記,另一隻手,卻還被潘西牽在懷裏。


    哈利眼神中投出感謝,發現德拉科也回望著自己—沒有絲毫嘲弄,隻是壓抑著自己的不適。


    再一次與德拉科眼神交會,知道她做了決定。必須趕快把日記收拾妥當。


    哈利心懷感激的同時,也帶著一絲歉疚。


    看起來,德拉科幾乎痛到幾乎要哭了出來。


    接著,意料之外地,一道人影擋住他與德拉科交合的視線。


    “把它交出來,馬爾福!”


    是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聲。緊張中帶著正義凜然的氣息。


    哈利才發現,擋在他與德拉科中間的女孩有著一頭紅發。


    是金妮。


    這讓哈利感到吃驚。沒想過那個害羞到不行的女孩會有這麽強悍的一麵。


    “這...這是我...我和波...波特之間的...”


    德拉科勉強著響應,卻連完整說出一句話都有些難以忍受。


    “那是哈利的。把它交出來。”


    金妮雙手插著腰,呼吸有些急促,顯然,也在努力鼓起勇氣。


    哈利正想要勸阻,潘西與達芙妮也已經站到德拉科身前。


    ——


    “德拉科已經說了,這是她們之間的事,你不用—”


    潘西擋在德拉科身前,試圖向金妮解釋著。


    聒噪的人群更加聚集,德拉科卻隻能麵容痛苦地呼吸著。


    身子未曾體會過的酸疼與不適,自內而外地捶打著自己。


    已經夠艱苦了,但更難捱的,是心裏為了爭端焦急。


    再這麽鬧下去,人們的目光,絕對會慢慢聚焦在自己手中的日記。


    彷然無措中,看向了哈利,發現他也定神望著自己。


    有點難聽見金妮與潘西的談話,似乎,在眼神裏,知道了彼此的心思—


    “把日記搶回去,就好像是我在找你麻煩。”


    “你確定嗎?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拜托你。這樣至少能守住日記的秘密。”


    哈利也皺起了眉,點了點頭。


    德拉科努力地在臉上,泛起虛弱的笑意。


    然後,哈利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


    身子像被什麽撞擊似的一顫,日記從手中飛出,看著哈利衝上前,一把抓下。


    已經讓人咬緊牙根才勉強支持的疼痛,卻因此更加翻騰。


    德拉科終於支撐不住,倒入達芙妮的懷抱。


    ——


    走廊上,卻響起了連番的驚呼與爭執。


    見到哈利攻擊自己,潘西似乎也明白了德拉科的心思。


    抽出魔杖,胡亂地朝哈利一旁的地上放了個咒語。


    這麽一來,點燃了在場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學生的衝突—


    德拉科馬爾福尋釁,哈利波特出手攻擊,引來馬爾福的閨蜜還擊。


    羅恩和納威正與克拉布扭打,潘西和達芙妮已經悄悄扶著德拉科遠離走道。


    雖然,這場糾紛,可能會讓兩院都被扣掉不少分數,卻也成功轉移了焦點。


    金妮也被護到了一旁,在兩人錯身時,德拉科回頭,緊皺著眉,壓抑不舒適的身體。低聲說著。


    “下...下次,別...”


    “別再用...讓喜...歡的人出糗的方式......告白...”


    “你...你才別老是找茬!”


    金妮的臉色刷得死白,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但麵對德拉科,卻還是咬緊了唇,英氣十足地反擊。


    走廊上,級長們正努力地維持秩序,哈利好不容易拉住了羅恩與納威。


    才剛要離開鬧事的現場,發現赫敏怒氣衝衝地走來,一言不發,一拳就打在哈利的肚子上。


    “你怎麽可以對她施咒!”


    哈利痛苦地蹲了下身,赫敏也蹲了下來,用力擰著他的耳朵,憤怒地輕語。


    “一看就知道她很不舒服!”


    “都痛成這樣了,再怎麽樣你都不可以動手吧!”


    哈利隻能按著肚子,滿腹委屈。


    沒辦法向赫敏直言,搶回日記是與德拉科的默契。


    “你...你竟然會幫馬爾福說話?”


    隻好忍著痛,意外地反嘲赫敏。


    沒想到,隻是惹得赫敏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試著學會觀察好嗎!”


    “都不舒服成那樣了,想也知道是什麽事情。”


    赫敏皺著眉,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要被扯進這種糾葛之中。


    “算了。我先去找金妮。”


    “不知道馬爾福離開前跟她說了什麽,她好像真的很難過。”


    赫敏一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哈利有些愕然。


    不明白為什麽她也如此惱火。


    隻好趕忙收拾散落一地的雜物,走回格蘭芬多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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