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原本置放著扶手椅的地方,已經騰出了個小空間。


    示意德拉科站定位後,斯萊特林的院長緩緩說著。


    “準備好了嗎?這會有些辛苦,但我相信,會非常有幫助。”


    德拉科點了點頭,右手伸到腰際,才遲疑地停住手。


    不確定西弗勒斯要教自己什麽,隻能停下動作,看著如父親一般的男子。


    “很好,德拉科。”


    “這堂課的訓練,你不會需要它。”


    露出隻有在少女麵前才會展現的溫和笑容與讚許。


    “記住,德拉科,魔杖隻是引導。”


    “不是所有的魔法,都會需要魔杖。”


    “有些最強大的魔法,其基礎甚至不需要用媒介。”


    德拉科點了點頭,凝神聆聽著。


    “我希望你能在生活中慢慢練習,集中自己的心念,拋開情緒。”


    德拉科聞言,有些困惑地看著斯內普。


    不全然明白,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


    “這樣...能比較有效地對抗魔法的控製嗎?”


    充滿不確切地詢問著,隱約感覺,這應該和日記的謎題有關。


    西弗勒斯又露出了笑容,顯然非常滿意自己的表現。


    “不能保證。但養成集中心神與不表露情緒的習慣,永遠都會有幫助的。”


    他當然不期待這在德拉科身上會有什麽立即的成效。


    大腦封閉術,畢竟是遠超乎這個年齡的高深魔法。


    德拉科的精神世界也還太過天真,不可能真的完全抵禦高深的破心者。


    但從這個年紀開始練習,假以時日,總會有精熟的一日。


    甚至至少,如果她能學會一點訣竅,也許可以更加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無論現在,亦或未來。


    再說,雖然眼前德拉科要應付的,是那個人的日記。


    但以日記必須仰賴媒介才能行動看來,日記裏的那個人,遠沒有黑魔王那般強大。


    一身漆黑的背影沉思著,看著德拉科已經閉上雙眼。


    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迭合的睫毛更顯修長。


    斯內普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心裏默念了咒文。


    突然間,德拉科好像被拉扯進到另一個世界。


    看到自己在霍格沃茲特快車上,試著向哈利波特釋出善意,卻被直接拒絕。


    看到哈利波特騎上掃帚,以令人吃驚的速度竄升,朝自己衝來。


    看到在禁忌森林裏,哈利頭痛欲裂不支倒地,自己忍著恐懼站在他身前。


    看到那個嘴角含血的純粹惡意。


    心裏一陣膽寒,想起西弗勒斯的話,試著屏除雜思。


    卻發現這異常地困難。


    從入學到現在的記憶,夾帶著情緒,連番襲來—


    不論是去年想幫助哈利更加了解魔法世界卻被回絕的羞辱,還是今年無意間中傷潘西的懊悔,以及發現自己可能被控製打開了密室的慌亂。


    不自覺咬了咬唇。


    既然控製不了情緒,那試著改變想法呢?


    開始努力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地,主導著大腦裏浮現的回憶。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的世界消失,思緒突然回到地窖裏。


    自己雙腿一陣酸軟,渾身乏力,不知不覺,倒臥在迎上自己的扶手椅。


    雙手與額前冒出不少冷汗,似乎在西弗勒斯眼裏看到幾分驚奇。


    德拉科並沒有看錯。


    在使用攝神取念術進入德拉科大腦後,一切皆符合斯內普的預期。


    他很輕鬆地便進入並探視自己想得知的思緒與回憶。


    接著,出乎意料地,感受到她試圖借由控製情緒來抵禦自己的力道。


    雖然薄弱,但反抗的精神卻是清晰可見。


    更讓斯內普意外的,是德拉科在發現抵禦無效後的選擇。


    她集中了精神,成功轉移了被探索的情緒與思維,


    讓自己所能看到的,隻是她願意意識到的事情。


    例如,在第一年末尾,她在自己布置的關卡裏,等待著向前解救哈利的時機。


    抵禦攝神取念術的方式雖非正統,卻出奇製勝。


    也許,德拉科在心靈與精神的魔法,有不亞於自己的天賦。


    思念及此,斯內普的臉上浮現笑容。


    “以第一次來說,你做得非常、非常好。”


    得到了肯定,德拉科略顯疲憊的臉上綻放光芒。


    “可以隨時練習。要記得,重點是精神集中。屏除情緒隻是輔助。”


    德拉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與斯內普道別後走出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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