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呀!!!”


    “潘…潘西...?你幹嘛突然嚇人!”


    用過早餐後,斯萊特林的交誼廳裏,馬爾福家千金突然失聲驚叫。


    幸好,學生們多數都擠在圖書館裏,準備考試,


    留在交誼廳的學生,在發現出聲的是新生的三名千金之後,也不敢多看幾眼。


    “你還好嗎?勞動服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達芙妮擔心地問著,輕輕拍著德拉科的手背。


    自從禁忌森林的勞動服務過後,德拉科總是這麽時常失神。


    也總惹得潘西使盡各種方法,試圖喚回德拉科的注意。


    麵對達芙妮與潘西的關心,總是淡淡一笑,隻說了遇上人馬,受了點驚嚇。


    不敢坦言告訴兩人,費倫澤的提醒與暗示。


    黑魔王,就在禁忌森林裏。


    而奇洛,可能在企圖協助黑魔王,竊取魔法石。


    這麽一來,為什麽奇洛要殺害哈利波特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但讓德拉科難以相信的,是黑魔王竟然還活著的訊息。


    從小就發現,盡管哈利波特擊敗黑魔王的故事,人盡皆知,


    但爸爸媽媽對這個傳說,始終不怎麽熱衷。


    母親隻說過,與黑魔王有關的故事,最好少說為宜。


    父親也隻會心情鬱鬱地閉上眼,低聲歎息。


    直到入學的前幾年,父親才會在一陣沉默後,意味深長地解釋,


    黑魔王的失勢,間接導致了這幾年,麻瓜的後裔越加猖獗地腐蝕著魔法界。


    想起幾年前,曾經無意間,瞥見父親在書房裏,


    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向來不許自己接近的木盒。


    從中拿出了某個鑲著黑皮革的物件,喃喃自語。


    德拉科暗暗下定了決心,在暑假時,必須好好向父親探詢黑魔王的事跡。


    現在,自己能做的,也許是與西弗勒斯討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但就像最近的魔藥學課後,德拉科追上西弗勒斯時,西弗勒斯的態度所表明的—


    在那之前,自己有更煩心的事必須麵對:新生第一年的考試,近在眼前。


    在各個學科,五花八門的考試結束之後,德拉科終於有時間,好好與西弗勒斯獨處長談。


    但令人意外的是,當德拉科暗示地問道,奇洛有沒有可能在協助黑魔王盜取魔法石時,


    西弗勒斯隻是深深地閉上眼,一言不發地倒坐入壁爐旁的扶手椅中。


    隔了良久,才緩慢地開口。


    “別再插手這件事了。我會轉告鄧不利多教授。”


    他漆黑的雙眼眯成了線,語氣輕柔,卻掩不住重重心事。


    “你做得很好,德拉科。”


    “斯萊特林加30分。”


    避重就輕地說完便站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示意德拉科返回交誼廳。


    臉上的表情,顯然不願再多加談論這件事情。


    德拉科隻能困惑地回到寢室,卻在幾天後的夜裏,遇到更詭異的事情。


    那是自己與潘西、達芙妮梳洗過後,回到寢室,


    又見到了枕頭旁,靜靜躺著一張與聖誕夜相仿的字條。


    字跡相同,隻寫著”留意哈利波特。”


    ——


    考試結束後,雖然課程依然持續,


    但對新生來說,剩下的隻是等待成績公布,以及放假。


    德拉科也因此有機會,能利用課餘的時間,觀察格蘭芬多三人組的行動。


    發現哈利與自己相似,在禁忌森林的冒險過後,精神顯得緊繃。


    格蘭芬多的學生依舊在為他的大扣分事件氣惱,但哈利顯然也已經不以為意。


    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多了更多的視線交會,也多了更多的心照不宣。


    就好像,在禁忌森林過後,彼此多少都能猜到幾分對方的意圖。


    德拉科知道,哈利還在警戒魔法石。


    哈利也明白,德拉科在觀察著自己的行動。


    尤其,在探訪海格,得知他竟然在幾個夜晚前,


    在酒意正濃之時,告訴某個陌生人,通過毛毛的秘訣後。


    哈利與羅恩赫敏焦躁的身影奔過城堡的入口大廳時,


    德拉科與潘西達芙妮,正在回轉梯的梯廳上,斜倚著石梯扶手,優雅地談話。


    但哈利並沒有錯過,德拉科轉瞬即逝,朝自己瞥來的眼神。


    德拉科也留意到,哈利狂奔疾走間,看向自己的視線裏的緊張失措。


    就這麽讓德拉科心事重重地到了晚餐時間,驚訝地察覺,鄧不利多教授並沒有出席在高桌之上。


    在此同時,德拉科也留意到,哈利在用餐時,極度不安分地與羅恩赫敏竊竊私語。


    甚至時不時朝自己投來目光。


    似乎,在爭執著什麽。


    在甜點上桌前,看到赫敏用力地點了下頭。


    哈利很快地站起身,羅恩也一臉不情願地跟在後頭。


    三人組走出餐廳前,哈利若有似無地看了自己一眼。


    “我吃飽了,先回去。”


    德拉科連忙離座,看著潘西和達芙妮驚訝的模樣,決心隨口編個借口。


    “別等我喔,我等等要去找西弗勒斯。”


    緊接著,在空無一人的餐廳門口駐足。


    原以為,哈利的意思,是會在這裏等著自己,想說些什麽要事。


    才剛皺起了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著。


    “鄧不利多離開學校了。我們今天午夜要去守護魔法石。”


    哈利的聲音傳來,德拉科才想起,聖誕夜,哈利也是這般隱形。


    ——


    午夜將至,德拉科悄悄地溜出交誼廳,又一次來到三樓走廊。


    卻在一陣枯等之後,才聽見悉悉簌簌的聲響傳來。


    一陣輕柔的銀波閃過,哈利掀開了隱形鬥篷,露出格蘭芬多三人組的身影。


    德拉科不快地挑著眉,冷冷地瞪著哈利。


    “遲到。”


    “呃...抱歉...我們遇到一點小麻煩。”


    “納威想阻止我們。”


    看著德拉科的模樣,哈利隻好尷尬地笑了笑,搔頭道歉。


    同時,簡單解釋了他們的猜想。


    鄧不利多接到通知,離開了學校。


    這讓他們認為,斯內普肯定會趁著今晚,采取行動,偷取魔法石。


    哈利沒說的是,他與羅恩在餐廳裏,為了是否讓德拉科加入行動,有所爭執。


    哈利的想法是,既然德拉科也知道禁忌森林裏藏了什麽,


    也許,她會願意協助三人,一同阻止魔法石被偷走。


    畢竟,雖然對凶手的意見相左,她與自己阻止魔法石失竊的念頭一致。


    多一個和赫敏旗鼓相當的助手,多少也有些益處。


    羅恩卻始終反對,直到赫敏指出,


    如果成功把德拉科牽扯進來,萬一三人真的要麵對斯內普,


    也許,可以多一個有利的武器。


    ——


    聽到三人依舊認定西弗勒斯是主謀,令德拉科不快地冷哼了口氣。


    “我還是覺得,把她扯進來,可能隻是讓馬爾福能借機幫助斯內普。”


    聽到德拉科不以為然的反應,羅恩賭氣地對哈利說著。


    言談的內容指向德拉科,卻始終沒看向德拉科一眼。


    讓她又為了羅恩的粗魯氣得眯上了眼。


    “本小姐是在協助西弗勒斯。”


    語氣酷寒,讓哈利也忍不住皺眉。


    “協助他,阻止奇洛,也阻止你們做出蠢事。”


    說著,甩過頭,發尾再一次略過哈利麵頰。


    隻是這一次,哈利精巧地閃身避過。


    “你們知道怎麽通過第一個關卡了嗎?”


    在手伸上木門前,德拉科輕聲問著,引來赫敏的反諷。


    “我們當然知道。”


    “我以為你也知道了,你幾乎什麽都偷聽到了,不是嗎?”


    羅恩嗤地一聲冷笑,德拉科背對著三人,為自己竊聽的難堪,臉上一紅。


    幸虧哈利默不做聲地,拿出了一隻粗糙的木笛,湊到嘴邊,化解了危難。


    示意德拉科開門後,三頭犬的吼聲才剛傳出,便奏響了音符。


    木笛發出的音色粗糙,讓聽習慣達芙妮演奏魯特琴的德拉科,露出難以忍受的神情。


    但說也奇怪,三頭犬一聽到樂音,直接昏死一般地沉沉睡去。


    “繼續吹下去。”


    羅恩說著,同時,問著赫敏。


    “我們現在可以拉開活板門了。你要走第一個嗎,赫敏?”


    “不,我才不要!”


    “好吧。”


    赫敏臉色驚恐地拒絕,羅恩咬緊牙關,拉開了活門。


    僅僅趴在活門邊,試圖想看清裏頭藏了什麽,卻一無所獲。


    “什麽都看不到,也沒有樓梯。”


    “看來,我們隻能跳了。”


    羅恩有些挫折地說著,一麵吹奏木笛的哈利已經連忙擺手。


    “你要打頭陣?”


    羅恩詫異地問著,哈利堅定地點頭,然後,看向德拉科。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木笛。


    顯然,是希望她接手演奏,好讓哈利先行。


    在明白哈利的意圖後,德拉科突然瞪大了眼。


    雙頰霎時嫣紅,後頸熱暖,帶著三分難堪七分憤怒的目光回瞪哈利。


    鼓著臉頰看了看四周,走到毛毛的腳邊,


    彎腰拾起留在地上的豎琴,撥弄了琴弦。


    同時,帶著別扭的嗔怒開口。


    “本小姐,不用接手你的破笛子。”


    “快給本小姐跳下去,波特!”


    麵對德拉科突如其來的怒意,哈利與羅恩一頭霧水地看著彼此,


    赫敏在一旁忍著笑,同時白了白眼。


    哈利還在為德拉科的氣惱猶豫,被她再一次狠狠瞪視後,無奈地來到活門前。


    “呃...好...”


    “如果我發生什麽事,趕快用海德薇寄信給鄧不利多,好嗎?”


    說著,在赫敏與羅恩點頭後,一躍而下。


    ——


    “沒問題了!下來吧!”


    “安全降落!你可以跳下來了,赫敏!”


    在哈利與羅恩接連跳落後,赫敏看了德拉科一眼,也跳下活板門。


    羅恩的叫喚,還是沒有提及德拉科,但德拉科也不以為意。


    一麵撥弄豎琴,一麵走近活門,而後,放開手,縱身一躍。


    落勢如落葉入土,卻因為撞上了某個柔軟的植株安然無事。


    與此同時,樂音止歇,高處又傳來三頭犬的狂嚎。


    “我們一定在學校下方好幾哩的地方。”


    黑暗裏,赫敏靜靜地說著,羅恩開心的回應。


    “有這些植物,我們還挺幸運的!”


    “幸運個鬼!看看你自己!”


    赫敏氣憤地叫罵,德拉科與哈利卻已經無心聽著她和羅恩的爭執。


    看來,赫敏與羅恩在落地時,撞上了植物較為稀疏的部位。


    哈利與德拉科卻沒有這麽幸運。


    兩人落到最茂密的區域,在羅恩與赫敏交談的同時,


    哈利與德拉科已經必須全心全力地,抵抗纏上自己的枝椏卷須。


    “魔鬼-咳咳-魔鬼網!”


    德拉科掙紮地說著,雙手被縛,機巧地避開了想勒上咽喉的枝葉。


    “這可真是太有幫助了!知道它的名字!”


    羅恩憤怒地諷刺,也閃掉一枝藤蔓。


    “不要吵!我知道要怎麽對付它,隻要用火燒-”


    赫敏急喊著。


    德拉科像是得救一般的連連點頭,她現在已經無暇分心爭論。


    魔鬼網的枝椏,險些要纏上德拉科的麵頰。


    “拜托你快點!我快...快要不能呼...呼吸了...”


    哈利趕忙求救。


    赫敏的回應,卻讓德拉科險些喪生在咄咄逼人的藤蔓前。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這裏沒有木柴呀!”


    焦急的哭喊,讓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差一點就沒閃過劈麵而來的枝幹。


    (”愚蠢的麻瓜後裔!”)


    德拉科在心裏氣急敗壞,羅恩也崩潰大吼。


    “你瘋了嗎!你可是個女巫啊!”


    “對耶!”


    幸好赫敏恍然大悟後,抽出魔杖,


    施展了一個淡藍色的火焰魔法,甩向被死命糾纏的哈利與德拉科。


    兩人的雙手一掙脫,連忙跟著施咒。


    頃刻間,魔鬼網因為畏光,已經瑟縮在對麵牆緣。


    四人連忙打開下一扇門,走上了一路向下的坡道。


    一路上,羅恩的抱怨不絕於耳。


    “但是這裏沒有木柴?你是認真的嗎?”


    赫敏麵紅耳赤地解釋,自己隻是一時緊張。


    哈利與德拉科簡單地向她道過謝後,出奇的沉默。


    兩人都在調整適才險些窒息的呼吸,


    沒有多餘的心力加入羅恩與赫敏的爭執。


    直到羅恩與赫敏走入下一個房間時,哈利才低聲問著。


    “你沒事吧?”


    德拉科搖了搖頭。


    守護魔法石的關卡雖然看似危險,但到目前為止,都還算一年級就可以通過的難度。


    這麽一想,浮現哈利剛才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挖苦。


    “你能想象嗎?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差點被麻瓜的思維害死。”


    嘴角漾起嘲弄,哈利愣了愣,也反唇相譏。


    “我本來就和麻瓜長大,這也沒什麽。”


    “倒是出身名門的馬爾福小姐,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哈利說著,眼神看著德拉科,模仿起赫敏的語氣。


    “『這裏沒有木柴!!!』”


    兩人瞪著彼此,卻少了敵意,多了點玩心。


    “有點丟臉啊,馬爾福。”


    “給本小姐閉嘴,波特。”


    德拉科噘著嘴,瞪了哈利一眼。


    哈利輕輕一笑,為德拉科拉開了門,禮讓她先行進入下一個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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