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雄英發布完軍令後,所有人的臉上都憋著笑。


    寧王主權作為塞王,原本應該為大明鎮守國土,結果卻每每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枉顧大明的利益。


    上次北伐,不管是朱雄英還是朱植,都舍生忘死的營救朱棣,隻有朱權手中大權在握卻按兵不動。


    沒有人是傻子,現在沒人提及不是已經忘了,而是覺得沒必要提起來。


    人人心中都有杠稱,更別說這次來到鎮北城之後,總是嚐試著拉攏人心,從傅友德手中奪權,平白惹人厭煩。


    今日朱雄英對其的處置,可謂是大快人心,就連朱棣都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在所有人都散去後,朱權才得到消息,姍姍來遲,怒氣衝衝的道:“大侄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削去本王的兵權?”


    朱雄英眼睛都沒抬,冷笑道:“十七叔,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一定要孤當麵給你點出來?”


    朱權的臉色先是愕然,隨後是無盡的憤怒:“好,好,好,太孫殿下初立,倒是會拿自己的叔叔立威,真是沒想到啊。”


    隨後,又轉向一旁的朱棣,陰陽怪氣的道:“四哥,這次是弟弟,下次可能就輪到你了。”


    但是朱棣充耳不聞,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朱雄英隨手丟出一份奏折,語氣森然的道:“十七叔,看來你是真的忘了自己都做過什麽了,孤來給你提個醒,昔日青峽爆炸,姚廣孝為什麽能那麽準確的知道十五叔的行軍時間?後麵北平封禁,姚廣孝又為什麽能夠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朱雄英的憤怒的質問,朱權的臉色變的慘白,甚至是不可置信,失神的呢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事情你怎麽可能知道?”


    見到朱權的神色巨變,朱棣也憤怒的站起身,怒不可遏的道:“老十七,真是你做的?”


    朱權連連後退幾步,瘋狂的搖頭道:“本王不是有意如此的,本王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朱雄英無情的揭穿朱權虛偽的麵具,繼續質問道:“是嗎?在姚廣孝叛離四叔後,十七叔不是還妄想拉攏姚廣孝為己用嗎?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姚廣孝那樣的人物,會為你所用嗎?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利,絲毫不把大明的利益放在心上,孤還沒發作,你還有臉過來找孤要一個說法?”


    朱權再次大驚,這些事情都是絕密,自己做的都很小心,怎麽可能泄露出去。


    朱棣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不可置信的道:“老十七,你是從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不擇手段?”


    朱權見到自己已經被揭穿,也不再掩飾,反而嘲諷道:“四哥,你不是也對那個位置有想法嗎?怎麽弟弟就不能爭一爭?”


    “大寧地處險要,東連遼左,西接宣府,為一大鎮。本王帶有甲兵八萬,戰車六千,所部皆驍勇善戰,憑什麽不能爭?”


    “可是你呢?朱雄英,改革軍製,組建新軍,本王麾下有戰力的老兵都調到了漠北,隻給本王留下五萬的新兵,好手段啊?不爭?難道坐以待斃嗎?”


    聽著朱權的控訴,朱棣再也忍不住,揪住朱權的脖領,一拳打在朱權的臉上,


    朱棣的力氣何其大,這一拳含怒出手,朱權頓時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但還是用充滿仇恨的眼睛看著朱雄英。


    朱雄英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十七叔,原本孤想等著以後再慢慢收拾你,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來人,將寧王押送京城,由陛下自行決斷吧。”


    很快,朱雄英帶來的京營士兵就魚貫而入,押著朱權走了下去。


    朱權與朱棣不同,朱棣雖然有野心,但是在他心中大明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他做不出通敵叛國的行為。


    但是朱權則不然,他為人陰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朱雄英斷難相容,不過皇上的年紀大了,又顧念親情,所以怎麽處理就交給自己老爹頭疼去吧。


    自己的精力還是要集中在北元身上。


    第二天一早,朱棣就帶著張玉和朱能出城叫陣。


    馬哈木則麵色有些難看向身側的姚廣孝問道:“國師不是已經安排了殺手對朱棣進行截殺了嗎?怎麽現在卻毫發無傷啊?”


    姚廣孝心裏也在納悶,但還是語氣平緩的道:“陛下,臣已經安排了高手前去截殺,想來是朱雄英提前猜到了臣的部署,安排了天樞的高手護送。”


    馬哈木也知道朱雄英手中有一股不弱於雲夢的力量,所以也沒有太過於苛責姚廣孝,隻是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如果朱棣死了,這鎮北城怕是已經拿下了一半,不過現在也無傷大雅。”


    隨後側頭道:“梅裏急,脫古思帖木兒,去會一會你們的老對手吧。”


    兩人聞言,帶著本部兵馬衝出陣前。


    朱棣見到脫古思帖木兒的一瞬間,眼睛就紅了起來,語氣冰冷的道:“老狗,就是你,殺了本王的嶽父?”


    脫古思帖木兒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沒有反駁,隻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對不起,各為其主,身不由己。”


    朱棣冷笑一聲:“沒關係,本王親自將你的人頭砍下來,祭奠魏國公。”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策馬衝殺而至。


    兩人從北平時期就交手多次,論謀略雖然朱棣略勝一籌,但是身手方麵卻相差無幾,所以多次交手都是裏不分勝負或者兩敗俱傷。


    見到朱棣衝來,脫古思帖木兒也不再留手,腰間長刀瞬間出竅,與朱棣的長劍碰撞到一起。


    兩人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雙方都越戰越勇。


    而張玉上次被梅裏急陰了一次,差點命喪雪山,也是一直記在心裏,當下便道:“梅裏急,你張玉爺爺來了。”


    隨後,帶著本部騎兵開始衝鋒。


    梅裏急也不甘示弱,回懟道:“張玉小兒,上次是你運氣好,逃過了一條命,爺爺看你這次還有誰能幫你?”


    說完便帶著自己身後的北元勇士迎著大明鐵騎衝殺過去。


    兩軍交戰,士氣最重要,鎮北軍這些天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而北元大軍雖然訓練有素,但是難免有了輕視之心。


    兩支軍隊宛如兩股鋼鐵洪流般撞擊在了一起。


    鎮北軍完全不顧自身的傷勢,上來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你的長刀能砍在我的身上,我手中的長劍就能削掉你的頭顱。


    很明顯,鎮北軍的這種打法出乎了北元軍隊的意料,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而朱棣含恨出手,也是招招致命,以傷換傷,脫古思帖木兒很快也被徹底壓製。


    雖然梅裏急與張玉打的你來我往,但是於整個大局而言,並不能有絲毫改變。


    這一切都落入後麵馬哈木的眼中,他知道再打下去也沒什麽好的結果了,隻能歎了口氣:“傳令,鳴金收兵吧,摩倫,你帶兵接應一下。”


    摩倫現在身為北元軍部的大將軍,自然要隨時跟在馬哈木身邊,他雖然鄙夷脫古思帖木兒的碌碌無為,但還是率領大軍壓了了上去。


    在後方督戰的傅友德見狀,立馬派朱能帶著鎮北軍壓了上去,將朱棣接應回了鎮北城。


    這一戰雙方雖然僅僅是試探,但是北元還是吃了個大虧。


    明軍以陣亡兩千,重傷四百的代價,留下了五千多具北元人的屍體。


    而在兩軍交戰的激烈時刻,丘福帶著五千騎兵悄悄的摸進了阿爾泰山脈。


    與此同時的方白鏡處境也很艱難,從北元軍營脫離之後,他們一路向東,但是夜間風雪實在是太大,他們還是在複雜的阿爾泰山脈之中迷失裏方向。


    在天亮後,梅裏宏帶著三千騎兵憑借著對地形的了解,奮起直追。


    好幾次差點就圍住了方白鏡。


    為了引開北元騎兵的追擊,不停的有錦衣衛以身犯險,引開敵軍。


    這才將時間拖延到了太陽落山,而方白鏡在路上設置的陷阱雖然頻頻得手,但是對於有著三千人的梅裏宏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


    為了保證一定能追回徐達的屍體,他幹脆不閃不避,命令手下的騎兵橫衝直撞,所有的陷阱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失去了該有的作用。


    雖然帶走了兩百多名北元騎兵的性命,但是方白鏡身邊也隻剩下了四名錦衣衛,而且他們所帶的工具已經消耗殆盡了。


    好在現在太陽落了山,為了穩妥起見,梅裏宏並沒有冒險進山繼續搜索,而是指揮剩下的兩千多名騎兵將方白鏡的藏身之地團團圍住。


    不給他任何的可乘之機。


    方白鏡看著遠處戒備森嚴的包圍圈,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兄弟們,是我的判斷失誤,忽略了阿爾泰山複雜的地勢,才讓兄弟們喪命在這異國他鄉,我對不起兄弟們。”


    剩餘的錦衣衛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反而淡淡的笑道:“大人,您說這個就沒意思了,跟了大人之後,我們才找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是啊,以前我們就是穿著這身衣服,在鄉裏作威作福,百姓們都罵我們是朝廷的走狗,但是跟了您之後就不一樣,他們看向咱們的眼神都變了,現在我娘出去買菜,人家賣菜的都不好意思收錢了。”


    “哈哈哈,是啊,大人,要不然,您自己走吧,您武功高強,趁著夜色突圍一定能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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