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不便卻任性妄為,不管不顧的一把拿過屏風上的衣物,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已煞白著臉出了門,驚得一眾奴才大氣都不敢出,嚇得才喘了口氣的劉太醫呼吸一窒差點背過氣去。


    (11鮮幣)第八十六章 姝妃的沒落 上


    第八十六章 姝妃的沒落 上


    當納蘭軒跟隨封玄奕帶著一眾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珞綃宮外時,聞訊趕來的皇後何怡蘭等人已經在宮外候著了,隻是沒有得到皇上的進一步指示而不敢輕舉妄動。


    皇後難得露出淡漠清冷意外的神情,常規的行禮問安後,一臉擔憂凝重的問道:“賢君臉色不好,是不是受了傷?有沒有宣太醫?”注意到因一意孤行匆忙趕來而略顯單薄的衣衫,麵露不悅,“這麽大冷天的身邊人也不提醒著,萬一受了風寒你們擔待的起麽?!”


    難得一見一向溫婉賢淑淡漠自持連話都很少說更別說跟誰發生正麵衝突急眼紅臉的皇後一改常態,大發雌威,一眾人即便是在鳳儀宮常年伺候的奴才們都一個個麵露訝異的神色,猝不及防,而納蘭軒更是不明白,自己和這位皇後照過麵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雖然總是莫名的覺得她不僅如此,每次更是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可像這般如此熟稔上心還從未想過,一時間腦子一片混沌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怔愣的應了聲:“謝娘娘掛心,微臣無礙。”


    沒有讓人通傳,一行人就這麽來勢洶洶的走進了珞綃宮的宮門,在正殿門前守夜的姝妃的陪嫁丫鬟隔著老遠一襲看見夜色中聳動的人影,還想著是哪裏不知死活的奴才如此明目張膽的夜闖珞綃宮,不甘示弱的大步走上前去本想給他一頓臭罵堵回去,卻不料在看清來人後頓時一個激靈,困意什麽的頓時煙消雲散,換上一臉笑容請安作揖。


    “皇上來了怎麽也不通傳一聲,珞綃宮的奴才好不懂事,”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替姝妃提前給皇上打了一個怠慢接駕的預防針,可珞綃宮的奴才們知道,姝妃的陪嫁丫鬟這身份和不同平常,這一句話隻要在姝妃麵前一說,好一頓板子都是輕的,“娘娘不知皇上今夜要來所以已經睡下了,奴才這就叫娘娘起身。”


    陪嫁丫鬟此刻的激靈和不願怠慢的舉動對聞訊趕來已先入為主的眾人來說反倒是心虛的表現,皇上來看看自己的女人,還得在外等著讓人去通報,這顯然是裏麵有什麽貓膩,隻可惜跪在地上看見皇上不請自來的丫鬟不知情,才要起身通傳,卻聽見頭頂上皇上平靜的宛若一潭死水的低沈嗓音:“不必了,朕親自去看看她。”


    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察覺些許異樣的陪嫁丫鬟抬頭,看見了和皇上一同前來的皇後和賢君,以及內侍衛都統及一眾內侍衛和宮人,可謂是聲勢浩蕩。


    不待陪嫁丫頭回神,封玄奕已經帶著一眾人馬大步向正殿走去。


    好夢被突然驚醒,任誰都沒辦法心平氣和,更何況是自小便嬌生慣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孟姝妃,此時更是怒火中燒,一把扯開層層幔帳,用力之大竟生生將一半扯了下來,長發散亂沒有了精心盤起的髮髻,卸去一臉脂粉的容顏更不似平日裏的榮光美豔,雖不至醜陋,卻也毫無美感,更何況此刻麵目猙獰皺著一張怒氣沖沖的臉,真可謂有礙觀瞻。


    “大膽!”一連串的責罵來不及出口,就看見罪魁禍首竟是皇上,一時間大腦當機瞬間空白一片,可卻還是憑藉多年的經驗本能的換上笑容,隻是孟姝妃不知強行拉扯出來的笑容哪裏有自認為妖媚的慵懶美豔,嚇人驚悚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立即從河東獅吼變為小鳥依人柔情似水的溫婉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皇、皇上?皇上您怎麽來了?也不叫奴才通報一聲,臣妾接駕來遲多有怠慢還望皇上贖罪。”


    睡意頓時一掃而空,翹著蘭花指,姿態優雅柔軟的好似無骨,撩開幔帳,淺姿色的褻衣在燭火下宛若流動的波光,搖曳生輝,白皙的雙足沒有穿鞋子站在地上,在拖地的褻褲褲腳中若隱若現好不誘人,纖腰款擺步態柔美,墨色的長髮更是柔軟輕擺,施施然的一揖風情無限。


    不是沒有看到和封玄奕一同進來的皇後和賢君,也不是沒有看到殿外聳動的人影和自家心腹一臉凝重不斷遞送過來的眼神,而是姝妃比誰都清楚,後宮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從不曾停息過,身在其中的她從不認為自己會成為例外,所以她努力獲得恩寵榮耀,為的就是即便真有這麽一天,也會憑藉著這絕對的恩寵和傲人的家勢翻身。


    隻可惜如此如花的笑靨,如此勝券在握的優容,卻從來隻是自認自封的高傲,不反駁不代表承認。


    “搜宮。”根本沒有看姝妃一眼,封玄奕目不斜視的冷冷下令,連納蘭軒都不禁暗自咋舌,要知道貴為一國之君在人前起碼也要收斂,可卻從不介意在任何人麵前和如今跪在地上的這位娘娘大秀恩愛卿卿我我,而此刻,卻連眼睛都不眨,說出的話更是讓空氣都凝固。


    早已在外候旨許久的內侍衛們得令,魚貫而入開始四處搜查起來。


    見狀,這才後知後覺不覺不妙的孟姝妃一臉錯愕驚訝,難以置信的看著一向溫柔寵溺的枕邊人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冷漠疏遠:“表哥?”


    朱唇輕啟,不是皇上,不是君王,而是她一直自認不凡得意站在天顏最近的資本,而封玄奕卻是一臉漠然置若罔聞,沒有應聲,也沒有其他的發落,隻是讓人就這麽跪著,逕自走上首座,不吱一聲的拉過納蘭軒示意其坐在自己身邊,連皇後也都這麽晾在一旁。


    或許皇後早已習慣了這般冷落,麵不改色,而孟姝妃卻是自打進入王府至今的頭一次。


    納蘭軒沒有反抗,他是擰著一股勁兒才強撐著到這裏來的,為的隻是心中的疑惑,肩膀的傷痛火燒火燎的痛讓人無暇關心其他,不知封玄奕是知道納蘭軒的隱忍和疼痛還是隻是下意識的行為,緊握交合的雙手仿佛撫慰,讓人莫名的安心,難以抗拒的放鬆。


    失神隻是剎那,現實總是有著太多的事與願違。


    “啟稟皇上,臣等順著血跡在西偏殿發現了刺客,還請皇上發落。”


    說著將人壓上大殿,一身黑衣的此刻一副狼狽被兩人一左一右束縛著壓上了大殿跪下,胸口在混亂時被內侍衛隊長刺傷的傷口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看著陌生的男子上殿,孟姝妃懵懂的呢喃了聲:“刺客?”作家的話:感謝香帆親親的禮物┌(┘3└)┐撲倒狂蹭ing……親總是這麽給我激情啊激情,羞射鳥~


    (11鮮幣)第八十七章 姝妃的沒落 中


    第八十七章 姝妃的沒落 中


    比起孟姝妃,納蘭軒反倒覺得自己莫名的緊張,事到如今,怕真如自己所想,那自己該如何自處?


    身體不自然的僵直緊繃連帶著扯動了才免強止血的傷口,並肩而坐的封玄奕自然沒有錯過納蘭軒的一舉一動包括一個眼神。


    “姝妃,你可知罪?”向來在孟姝妃麵前低人一等忍氣吞聲的皇後突然開腔,冰冷高貴不容質疑的威嚴,好似要把長久以來的隱忍和憋悶都盡數發泄出來一般,毫不介意可能落得個落井下石借題發揮的口實。


    能專寵這麽長時間、坐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堪稱後宮真正女主人位置上的姝妃,麵對如此一邊倒且明擺著興師問罪而來的一眾人等,最初的驚訝錯愕一閃而過,明明已經到了最不利的情況,卻反倒一反常態的愈發冷靜沈穩,連眉宇間都多了幾分淡然無畏的神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後娘娘這番話臣妾可擔待不起。”


    “欲加之罪?”皇後突然笑道,仿佛還了一個人似的,雖然依舊端莊高貴,可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威懾壓抑,甚至毛骨悚然,一臉淡淡的笑意,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刺客,目光宛若千年寒冰,“人證物證聚在,你如何抵賴!”


    而姝妃卻腰板挺得筆直,美眸不屑的瞥了眼跪在地上、散亂的長髮遮擋了大半張臉的刺客:“臣妾不認識這個人,倒是皇後娘娘好手段好計謀,能在臣妾宮中大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這麽一號人物,還這麽恰到好處的找出來,臣妾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讚嘆,隻是臣妾尚有一絲疑惑,皇後娘娘雖然心思縝密運籌帷幄,卻也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萬無一失,是不是有誰為娘娘出謀劃策同舟共濟,臣妾還真想會一會他呢。”


    說著,目光一轉不轉的死死盯著坐在封玄奕身邊麵無表情的納蘭軒,毫不遮掩自己話裏有話且直指納蘭軒與皇後勾結栽贓嫁禍的意圖。


    禦前的一言一行都事關自身榮辱和一族安危,任誰這個時候都擔待不起行刺外加栽贓嫁禍的罪名,可皇後聞言也不急著辯駁,好似認定了皇上一定不會聽信姝妃的話一般,一臉好笑的補充了句:“姝妃或許不知,這可不是走走樣子的過場,刺客就是刺客,不是未遂而是重罪,敢夜闖進攻還傷及主子,他就要有有來無回的覺悟,姝妃或許不知道,賢君可是受了傷,好險沒讓某人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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